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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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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在困难时期熬炼 (一)一天只有二大两口粮 三年困难时期准确的开始时间是五九年秋后。全国大面积夏粮、秋粮受灾减产,粮食紧张一下子突出出来了。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天公不做美,连续三年欠收,最困难的是六O年,六一年。到六二年开始好转了。 集体公共食堂终于坚持不住全部解散了,实行定量供应。六O年最困难的时候,每人每天只有二大两口粮,即一百克。建国初期使用十六两制,叫小两制,大跃进后改为一斤十两制,每大两为五十克,称为大两制。我当时正念初二,十六周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时全家吃野菜团,但妈妈在我的菜团是多加了一些面粉。“要保住我们的大秀才!”--——这是当时全家的口号。每天早晨饭后去上学,妈妈给我两个菜团当中午饭,但一出家门在路上就吃完了,提前中午开餐。到中午吃饭时,只好干饿着。同学们在教室吃午饭,我就拿着书到外面无人之处看书解饿。像我一样提前吃掉中午饭的同学还有不少,在课堂上常常可以听到学生们肚子里饥肠嚕噜之声。一放学,我就急忙往家走去赶吃晚饭。到六一年初,初三时,我饿得面黄肌瘦,背都成了马蜂腰,至今仍有后遗症。 当年,为了充饥,人们吃过许多粮食代用品,有玉米轴粉,白薯秧粉,粗淀粉,干得大便都难解。野菜成了充要充饥物,我家吃过许多野菜,有榆钱、榆树叶、有苣卖菜,老哥筋、黄花菜、羊犄角、马齿菜、燕苗根……妈妈每天要到地里挖回两大篮野菜,星期日我也和妈妈一起下地挖野菜。当年春天吃的主要野菜是苣卖菜,这种野菜在我的家乡到处都有,过去是喂猪的野菜,它味很苦,要用开水煮几个滚用凉水洗几遍,去掉苦味才能吃。后来发现燕苗根是最好的野菜,因为这富含淀粉,又白又干净又甜。但不是到处都有,我们一家曾到十几里外去挖燕苗根。有几次正好赶上有拖拉机翻地,我们一家人一天就能捡两大口袋,称为“大丰收”。 当时,还有比我家更困难的家庭,有的只好吃咸菜就凉水,因此不少人得了浮种病。如果身体弱再有病,特别是老年人,弄不好真会死人。但我们村及周围村,纯粹因饥饿而死的并没有。有人说在困难时期饿死几千万人,我敢断定是夸大其词。还有的人讲故事,说一个人饿死了,村里几个人抬着去埋,半路上又死掉一个,大家去扶,又倒了一个,可以肯定地说这个故事是造谣。 生活确实是很苦的,也有唉声叹息,但没有老百姓抱怨共产党、毛主席。我亲耳听到许多乡亲说:“不怪毛主席,千错万错,毛主席是为了咱老百性。他现在不是和咱们一块受苦,一块勒紧裤腰带还债吗?”当时盛传毛主席不吃红烧肉了,过年也不吃饺子,和老百姓一起过苦日子。就我本人耳朵,没有听到任何一个贫下中农咒骂共产党、毛主席的。而且那时社会治安情况也很良好,很少听说出现偷窃事情。三年困难时期,我村没有发生一起犯罪事件,没有一家安防盗门,没有人担心半夜睡觉会丢掉脑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拾遗也交给公家--——这都是千真万确的。那时,广播中唱的是“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反修斗争开始后,又唱“山连山,海连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中国人饿着肚子却扛着反修大旗。现今有人说,党时是穷得没得愉,所以没有窃贼。旧社会更穷,为什么遍地里是贼? 但是,九五年我回家乡过春节,到一个当过多年村支书的亲威家作客,喝酒之中他问我:“困难时期吃糠咽菜,老百姓喊共产党万岁,现在吃大鱼大肉,为什么有的老百姓骂共产党,甚至有人说‘共产党不如国民党’,我听着都拉心啊!这是为什么呀?”那一天,我们都喝了许多白酒,说着说着他就放声大哭起来。我对他的问话不予回答,其实我心里明镜似地清楚这是为什么。后来他又说:“文革初期,群众对干部有气,冲击干部,让干部‘坐飞机’蹶着。现在如果再来一次运动,可就不是坐‘飞机’了,恐怕要坐‘飞船’了。有的群众说,把现在的干部排成队挨个打倒,肯定有冤枉的,但接一个打倒一个,又肯定会有漏网的。”我顺着他的话音说:“您不是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了吗?”
(二)穿上全套新棉衣 从出生到六0年底,我没有一次同时换一身新衣服,不论是夏装还是冬装。总是隔两年甚至三年才换一件,而且常常是爸、妈、哥哥的旧衣服改一改,对一对又给我穿。六0年入冬后,我仍然穿两条单裤,穿单鞋,没戴棉帽。有一天,班主任老师问我做一套棉衣要用多少尺布和棉花,我说不清楚,老师叫我回家后问母亲,说国家要补助一批比较困难的学生,这次有我。我回问妈妈,妈妈说一身棉衣里外新要两丈六尺布。第二天,我告诉了老师。当天下午,老师给了我三丈布票和二十元钱,告诉我做一身棉衣,买一双棉鞋,一顶棉帽。我将布票、棉花票和钱交给妈妈。(当时实行凭票供应)妈妈颠住小脚到梅厂供销社买了布、棉花、棉鞋、棉帽和新袜子,连夜给我做棉衣。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从头到脚一水新衣。我穿好一身新衣,戴上新棉帽,穿上新袜新鞋,扎上围脖,站在妈妈面前,妈妈热泪盈眶地说:“国家比你妈妈还疼你呢!”我也满眼含泪说不出话,我能说什么呢?心里只有一句话:“将来报答国家”。
八 与世界革命同呼吸 在那个年代,人人都关心政治时事,听广播看报纸谈论政治是人们的日常生活,国内国际每件大事都是老百姓的话题。吃得不饱,穿得不暖,却关注天下,心系亚非拉。在初中时代,我是班里的读报员,每个班有一份报纸,每天我都将报纸浏览一遍,然后选出重点时事新闻给同学们念,有时还借题发挥,发表自己的评论,这对培养政治敏感性很有意义。我们这一代人与革命、政治是息息相关的。
苏伊士运河事件与炮击金门 五八年夏天,埃及政府纳赛尔总统宣布收回苏伊士运河所有权,伊拉克爆发人民革命推翻封建王朝,英、法帝国主义出兵干涉,侵略黎巴嫩,美帝在背后支持英法,第七舰队驶入地中海,聚然间将世界空气燃烧出火药味,真有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之势。当时苏、中、社会产义阵营及全世界弱小国家均支持中东人民,我们中学生也参加了游行示威。当时中国大跃进已经开始,毛主席提出“全民皆兵”,每次游行都有民兵持枪武装游行。 紧接着蒋介石在台湾海峡制造紧张局势,毛主席下令炮击金门岛(实际上是国防部长彭德怀直接下达命令,当时有一篇非常出名的《国防部长令》,是毛主席亲笔撰写的。)美帝国主义慌了手脚,以为中国人民要解放台湾,美帝第六舰队航空母舰急急忙忙驶入台湾海峡,分散了帝国主义对中东地区的压力,使局势缓和。毛主席又发表了与美国女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谈话,说“美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那时,每一件事情都牵动着中国人民的心。四十年后,我在看守所监室内看到一本杂志上有一篇回忆这段历史的文章。当年美帝及英法在中东大动干戈,我国游行示威声援中东人民,但鞭长莫及。于是,毛主席就利用蒋介石在台湾海峡制造紧张局势之机,下令炮击金门。果然美帝国主义慌了手脚,急忙调航母东移,达到了调动敌人的目的。毛主席得意说,看来美帝国主义也是可以调动的嘛。想不到五八年夏声援中东人民之后六年,我入伍后下连当兵,就到了福建金门前线守防,持枪站岗。
西藏反动农奴主叛乱与中印边境反击战 五九年三月十九日,以达赖喇嘛为首的西藏反动农奴主发动叛乱,震惊全国。我记得第二天,我们全校师生集合,齐校长以凝重的声调宣读文件。“叛乱”这个词就是这次第一次听到的,当时心中一振。不久,我军入藏平叛,很快平息了叛乱,达赖喇喇逃往印度。西藏从此开始民主改革,跨越了几个历史阶段。 不久印度反动政府在中印边界不断制造事端,侵犯我国边境,他们利用英国殖民者制造的麦克玛洪线历史问题,对中国提出领土要求。后来,我军进行中印边境反击战,击溃了印度反动军队。我在给同学们念报时,对印度方面不断侵犯我国边境时总是义愤填膺,有时激愤地直敲桌子。(中共公开大论战后,从我党的一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问题的由来与发展》中才知道当年苏修赫鲁晓夫公开发表声明偏袒印度反动派,公开指责我国政府维护国家主权的正义行为,甚至要中国让出西藏地区,说什么西藏是不毛之地,让出又有何妨?从而使中苏矛盾公开化,发展致公开大论战,最终导致社会主义阵营大分裂。在中印边境问题上,可以说是全世界帝修反都倾巢出动沆瀣一气反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而毛主席大气磅礴义冲云天挥毫赋诗说:“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芬苍蝇未足奇。”“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磋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当时,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上还发了赵朴初的几首散曲讽刺帝修反,最后一首中说:“哭罢东尼哭西尼,如今轮到哭自己。”这里的“哭自己”就是指“尼基培·赫鲁晓夫”,东尼是指印度尼赫鲁,西尼是指美国被刺总统肯尼迪。这几首散曲发表时我已读高中,仍是班里读报员,我曾以幽默诙谐的口气给同学们朗诵赵朴初的散曲。——这都是后话矣。我只是说,我们学生的政治气息脉搏在当年是与时代息息相关的。)
戴维营和平会谈与反对美帝国侵略古巴 五九年九月,赫鲁晓夫飞赴美国,与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在美国总统度假别墅地戴维营举行苏美之间裁军和谈——史称戴维营会谈。赫鲁晓夫大谈和平主义论调,鼓吹“和平共处”、“和平竞赛”、“美苏联合就能保障世界和平。”这可以说是四十年前那个时代的“当代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准则建立国际秩序”的论调,(或者说现在的和平主义是那个时代的和平主义的重复)。当时中苏矛盾还没有公开化,还在提“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我在念报纸时还是以拥护赫鲁晓夫的情绪念他的言论。(那时我只有十五岁)那一年,赫鲁晓夫还来我国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大庆,对他的欢迎接待很热烈、很隆重。当年,有一张水彩画——《毛泽东同志与赫鲁晓夫同志在一起》,画面是毛泽东与赫鲁晓夫坐在一张大桌子前谈笑,毛主席手里拿着一支香烟,桌面上还有一个烟灰缸,画面上是一片团结友好气氛。后来反修斗争中才知道,赫此次来华是向我党兜售“戴维营精神”,压我党就范,并且支持彭德怀,但遭到我党严厉拒绝。据说国庆节那天在天安门城楼上,赫与毛主席争论,赫辩不过毛主席,便油滑地说,不要急于争论嘛,有的是时间,可以争论一万年嘛。毛主席当即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所以便有后来的词《满江红》:“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又有后来的《鸟儿问答》:“不见前年秋月朗,定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天地翻覆。”还传言,当时在天安门城楼上毛主席将林彪介绍给赫鲁晓夫,赫也争不过林彪,竟耍无赖地说:“你是元帅,我是中将,当然争不过你。”(赫的军衔是中将)赫回国后不久,便背信弃义,单方面撕毁所有援华的合同、协议,撤走所有援华专家,并逼债,给中国遇到的困难雪上加霜。 赫鲁晓夫的和平主义迷梦高调还没唱完,在六一年春,就发生了美国雇拥军入侵古巴事件。全世界又是一片顶沸,抗议美帝,支持古巴。当时中国举行了史无前例的2.1亿人次武装大游行示威,抗议美帝侵犯古巴。在古巴的吉龙滩,古巴总统卡斯特罗亲临前线阵地指挥古巴军民击溃了美帝雇佣军,卡期特罗成了全世人民英雄。那时有一首非常著名的歌曲《要古巴,不要美国佬!》全中国大人小孩人人会唱。在一次声援古巴人民的群众大会上,周总理也拍着掌和群众一起唱这支歌。当时我读报纸时,领着同学们举臂高呼:“要古巴,不要美国佬!”从那时起,美国开始制裁古巴,至今四十多年,但古巴人民从未屈服。历史反复证明,不要怕帝国主义的制裁,敌人的制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骨头不硬。我们中学生当然也参加了游行示威,这一次使我更加仇恨美帝,不管有什么人怎样美化美帝,我都不会相信它会改变反动本性,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战略伙伴”。 四十年后,一九九九年五月八日,以美帝为首的北约用导弹轰击我驻南联盟大使馆,这是侵略战争行径,我国人民怒不可遏,重新喊出“打倒美帝国主义!”的口号。美帝、北约这种侵略战争行径,像当年肯尼迪派遣雇佣军侵犯古巴粉碎了赫鲁晓夫(后来中国人都叫他赫秃)的和平主义迷梦一样,也轰垮了当代梦中人的“当代世界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的和平主义迷梦,为此我写了一份传单——《北约导弹轰垮了邓、江迷梦》中做了表述,批评修正主义中央的右倾机会主义外交路线。 历史总是可悲地重复,历史人物总是可笑地重演。
杜勒斯的预言与《十八地狱图》 一个极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一份《参考消息》报。当时,《参考消息》报属于内部材料,规定一定级别的干部才能阅读。这份《参考消息》上恰巧刊登了当时美国国务卿约翰·杜勒斯的一段言论。我记的他的语意思是,老虎在它饥饿时是可怕的,当它吃饱后就不可怕了。共产党也是老虎,当他是国际主义者时是革命的,可怕的,这时候不要去惹他;但当他们将目光转向关心自己民族利益的时候,就不再是革命者了,不可怕了。苏联已经开始了这种可喜的变化,我们应该促进它向这个方向发展。我当是虽然是个初中生,但政治分辨能力已初步具备,看了杜勒斯这段话,我的身上像爬满了毛毛虫那样非常不得劲。当时,我拿着报纸想:“这不是说苏联已开始变坏了吗?”在当时还未进行中苏公开论战的历史背景下,我是不能接受杜勒斯的“妖言”的,但是杜勒斯话语中的幽灵在我心头怎么也抹不掉。不知怎得,把这种幽灵突然与油滑子的《十八地狱图》联系到一起了,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忧惧感。我当时良好的祈愿是:“苏联可千万不要象杜勒斯说的那样啊!”想不到历史到底还是应验了人家杜勒斯的预言。在四十年后的看守所监室时,这份《参考消息》和《十八地狱图》常常不时在我眼前闪现。多少年来,社会主义为什么会变色,共产党为什么会变质?——像条毒虫一样咬噬着我的心灵。幸运的是我终于钻通了这个问题,挖到期它的根源,于是成就了我的论文集——《中国你被引向何方?——评有邓小平路线特色的“社会主义”》。这自然又是后语。
“你将来是个煽动家”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是世界革命风起云涌的时代,报纸上每过一段日子就有一条消息报导原来的殖民地国家宣布独立,真是应接不暇,使我这个读报员总是兴奋不已。同学们从我的情绪中都可以预感:“今天准有重要新闻。”当时,南朝鲜李承晚,南越吴庭艳,日本首相岸信岸等相继下台,每次读完报纸后教室内都响起一片掌声。当时,有一首很豪迈的歌中唱到:“万里云天风雷走,地动山摇歌声吼,斗争的烈火燃不尽,燃遍了亚洲非州拉丁美洲。团结起来战斗、战斗,斗争的烈火中争取解放和自由。” 有时,我进行国际时事评论发表自己的见解,很有鼓动感染性。有一次,班主任王老师说:“你将来是个煽动家。”王老师当然是从正面意义使用“煽动家”这个词的,而且他当时不无嘉许之意。但不成想四十年后我真的被公检法机关指控判定为“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犯罪分子”,即“反革命煽动分子”,读报最终读出个“反革命”来。
九 反修防修观念植入心田 “修正主义” 这个词,我最早听到时是五八年初。五七年底,六十四国共产党《莫斯科宣言》发表后,开始公开批判南斯拉夫铁托修正主义。但当时我并不懂“修正主义”是什么,只知道铁托反对苏联追随美帝,到六十年代初反修大论战时才明白了细里。从此至今,我对南修铁托的观点没有改变过。文革后,中南关系恢复,铁托在七七年曾访中国,当时是华国锋接待他,给予极高规格的接待礼遇,我当时掷以怫然。文革刚结束不久时,在批判“四人帮”时曾公布毛主席在世时对铁托的一些说法,说“铁托真铁”,还说我们过去对一些情况不了解。但八十年代初对“修正主义”“一风吹”,铁托成了英雄,我对此持异议。当时曾有一段时间大放南斯拉夫的二战影片,如《瓦尔特保已萨拉热窝》、《桥》等。我认为中南恢复国家关系,并不能因此就抹杀意识形态上的根本分歧,我至今未看到毛主席说铁托没有搞过修正主义。我认为,七十年后期,毛主席是从反对美苏两个霸权主义大国斗争角度出发,团结南斯拉夫,因为那时铁托是第三世界中不接盟的创立人之一,反对美苏称霸世界。但意识形态上的原则问题,毛主席是决不会让步的。六十年代初期,我党反修《九评》中有第三评《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我认为,过去批判南修背叛马列主义,投靠美帝,是修正主义的证据,至今没有一项能否定。社会主义阵营的分裂崩溃始罪于南修铁托,这是历史的铁案。“修正主义带头羊”的罪名,铁托是永远洗不掉的。七九年铁托逝世,我有一首诗给他盖棺定罪。八十年代南斯拉夫分裂,内战频频。九九年春北约轰炸南联盟,不能不说是一种历史的惩罚。——这些观点,我在九九年五月的《反邓反修反复辟列传单续一》——《北约导弹轰垮了邓、江迷梦》中做了表述。 我的性格决定,凡是我已有定论的认识,在没有充足确实的证据证明该认识是错误之前,我决不会放弃自己的观点。到九十年代后,这种性格更加坚固。不管是什么人,如果不能说服我,我也决不会轻易改变观点。骑墙派,随风派,随波逐流,随大流,人云亦云亦步亦趋,追逐所谓的“与时俱进”,“时代潮流”(时髦风行的潮流),翻来覆去改变自己的观点,都是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决不是我王土吉——毛继东所尊奉的风范。所以许多人说我是“不识时务者”、“撞南墙壁也不回头”、“僵化古董”、“冬烘老人”。性格就是人,没有个性就没这个人。我宁愿为自己的性格而坐牢杀头,也绝不做没有自己独立见解的行尸走肉。我在市国安局提讯时严正声明:我王土吉--毛继东,是毛泽东主义顽固派死硬分子。但我并不固执毛译东的一切论断,在这方面我不是“凡是派”。当然,对毛主席的论断,哪些必须坚持,哪些应该放弃,我仍然有自我见解,不会俯就于任何人。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吾爱吾师, 是因为吾师手中有真理;吾爱吾师, 吾只爱吾师手中的真理;吾对吾师的崇拜,是在真理性理解基础上的崇拜。我们必须在正确理解毛泽东主义的基础上正确地崇拜毛泽东。 我对一切都有自己的独立见解——这就是活生生的我——王土吉(毛继东)。毫无疑义,我的认识是否正确,当然要经受历史实践的检验。我绝不敢说我的认识一定就是正确的;我只是说我有自己的独立见解。我用自己的脊梁骨直立地站着,绝不做脊梁弯曲的驼背人。
六0年四月二十一日,是列宁诞辰九十周年。《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编辑部发表了《列宁主义万岁》的长篇纪念文章,公开举出反对现在修正主义的旗号。当年下半年的初三政治课便将此篇文章作为我们的初三教材,是厚厚的一本书,大约有二十万字。当时正是困难时期的最困难阶段,书的印刷质量很差,纸张发黑发脆。书中阐明列宁主义产生的历史背景及其意义,特别强调列宁主义是在反对第二国际修正主义斗争中产生的及现实反对修正主义的意义。书中明批南斯拉夫轶托修正主义,实际么是批赫鲁晓夫修正主义,不指名地批到了赫鲁晓夫的“三和”、“两全”谬论(“三和”就是“和平共处”、“和平过渡”、“和平竞赛”,“两全”就是“全民国家”、“全民党”)。 因为是政治课教材,又是考高中必要内容,那年代是“政治第一”,所以我对于这本书中的内容烂熟于心,对于什么是“修正主义”,“现代修正主义的特征”,有了较深刻的概念性认识,而且对修正主义自然产生了反感,因为它会导致社会主义政权丧失。“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这句经典式的论断当时震撼了我的魂魄。书中明确认为南斯拉夫已不是社会主义了。当我知道我所热爱的社会主义有可能被修正主义引向复辟时,我青春的心灵和政治神经便激烈地紧张地绷起来了,从此对修正主义嫉恨如仇。那时,正是我们政治观形成的初期,反修防修反复辟的观念便先入为主地植入我心田。虽然仅仅是概念性的认识,但这篇文章终究将我引上了反修反复辟的使命大道上来。当时,《列宁主义万岁》使我从概念上了解了什么是修正主义,又使我从感情上产生了对修正主义的憎恨,从此至今没有改变过自己的信念。 《列宁主义万岁》是我的使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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