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回到了湖南。妈妈见我突然回家欣喜若狂,她指责阿三说,那死小子还骗我说你去湘西画画了,说这个假期不能回,我还担心给你汇的钱你不能收到呢。老爸倒是很冷静,递过一根烟说,小子,恋爱了?失败了?舍得回家了?
我对我爸的洞察力深表惊讶,但是我什么也不想和他说。就我爸的简单思维是无法弄清杨洋和她妈妈的。我找到阿三,把这些事情和他说了。阿三半张着嘴,靠,不是吧,这母女两看上去挺正常的,怎么听上去还真有点变态呢。无法想像一个中年妇女飞腿踢门的样子,也没法想像杨洋是怎么样和你说做爱。哈哈,想来一定挺有意思的。我说,你小子不许这么说杨洋。你幸灾乐祸个P,走了,我回家睡觉去了。
别走,我请你去玩哈。我说,没兴趣。不去你会后悔,和许多妹子约好了七点半在丽华。阿三又补充说,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另一种生活。没准你就收获到什么了。别老耷拉着个脸像个怨妇似的没出息。
和阿三走进28号包厢,我头就晕了。震耳欲聋的音乐里男人女人闹哄哄地划拳喝酒,整个房间烟雾弥漫。见我们进去,他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大声和我说,靠,你小子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是高中同学王五一。高二时他退学后不知去向,几年不见他完全变了样。阿三站在我们中间说,你看王五一混得多好,钱多的烧不完,哪像我们,还上他妈的破学。王五一打着哈哈说,读书多好啊,哈哈,特别是你们搞艺术的,天天画裸体女人,我想还想不来呢。周围的男人和女人大笑起来。王五一拍拍我的肩大方地说,小子,今天你是客,你选吧,这里的女人随你挑。周围有个女人娇笑说,五哥,我想要这个帅哥哥。你直接把我安排给他得了。王五一挥手说,去去,你一边站着去,就你这模样他提不起兴致。他对坐着沙发上抽烟的的女人喊,阿贻,你过来,今天你是他的,好好招呼。
阿贻走过来,她的毛衣很薄,裙子很短,露着乳沟和小腿。她漫不经心伸出手拉着我的手说,过来坐,现在我不在状况,先喝酒,等我兴奋再说吧。
我随她坐在沙发上,她递给我一瓶啤酒问,划拳还是吹了它?我说,随你。好。吹吧。她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瓶酒,见我望着她,笑笑说,有什么好看的,没看到女人喝酒吗?你为什么不喝?灯光打过来又晃过去,我看不清她的脸。我问,你多大?她淡淡的看我一眼,你说呢?我说,二十吧。她说,靠,我看上去那么幼稚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阿三倒是很快融进这种环境,他正搂着一个女人说着什么,那个女人时不时的哈哈大笑。看上去所有的人都很开心,除了阿贻和我。
阿贻不停往门外瞟,她说,靠,今天怎么这么慢,死人,这叫人怎么嗨。说完她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我和她一边抽着烟一边看那些调情的男女。
十点时,门外闯进一个男人。他喜出望外地说,兄弟们,我终于搞到了,快来,人人都有份。整个房间顿时沸腾起来,他们冲上去,阿贻也兔子似的从我身边跳过去。阿三走过来对我坏笑,问,感觉还好吧。我白了他一眼说,好什么好。又问,他们在干什么?嗑药啊,你真老土,一会儿他们就疯狂了,你等着看吧。
阿贻像换了个人,长发盖住脸,夹在一群人里疯狂的舞着。跳着跳着,她跑到我身边,拉着我说,来,和我一起跳。她搂着我的脖子,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她咯咯咯地笑,问,我美吗?我好看吗?我说好看。她吻着我的脸说,抱我。我抱着她。我兴奋了。她说,你撩我吧,你看,你看他们。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个女人围着钢管一边跳一边在脱衣服。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在尖叫,女人最后脱去胸罩时,另一些女人也疯狂了,她们受了感染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说,她们疯了。她哈哈大笑说,疯了不好吗?一会儿会更疯。我说真他妈的恶心,和畜生一样。顾不上找阿三就走出房间。阿贻追着跑出来,等等我。
走在灯光下,我发现阿贻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一岁。她潮红着脸不停的对我笑,我问她去哪。她说回家。我打车把她送到楼下,她搂着我咯咯笑,笑着笑着就把我拉进电梯。我一个人,今晚我是你的。她说。她赤裸裸的话让我脸红心跳。我有些恶心。第一次跟一个陌生女人走得这么近,又觉得很刺激。我站在她家门前犹豫,她抬脚把门关上,微闭着眼睛说,来吧干我吧,我要。我说,靠。她站在过道上脱去毛衣,很自信地仰着头,你不是学画画的吗?我的身体就是一幅画,宝贝,来,我让你看看这幅画。她伸出舌头舔着上唇,细长的眼睛似笑非笑,伸出手,她的指甲涂着妖艳的紫色,那些紫色的手指蛇一样从她的脸慢慢滑向她的胸,手指划过的肌肤留下淡红色的指印,她的皮肤很白,横七竖八的指印使她饱满的胸透出妖一样气味。她褪下裙子,黑色的平脚内裤包裹着浑圆的臀。她斜着眼睛对我舞着,把自己舞成一条饥渴的蛇。我贴在她的身体上,和她疯狂地缠在一起。
半小时后,她说,你比他强多了。除了这句话,她没说第二句,甚至我离开她的房间她连再见也没说,她窝在宽大的床上,奶白色的鸭绒被一半掉在地上,一半遮着身体,长发零乱地盖在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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