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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潇洒人生 - 

中外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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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0 20: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贝 波

(英)

我们至少应当知道,/ 天主教国家都有的忏悔日,/ 早在那个日子的前几个星期,/ 信徒们都欢乐个够再准备斋戒,/ 也好等到忏悔时有可忏悔的事;/ 不论贵族还是平民,/ 人人都吃喝、玩乐、唱歌、跳舞,/ 只要你能想得出其他花样。

夜幕遮蔽天空当然越黑越好,/ 就开始了那不受丈夫们欢迎 / 却为情人们渴望的时辰,/ 这时的“假正经”把镣铐一扔,/ 象狂蜂浪蝶嬉笑调情;/ 歌曲、吉他、抖颤的乐声;/ 打情骂俏,/ “放荡”任意漂流。/ 各国的奇装异服,各式各样的面具,/ 古如希腊罗马,远如美国印度,/ 小丑和花脸施展出全身的解数,/ 土耳其服和犹太服也辉煌夺目;/ 自由思想家们,请记好这一条。/ 什么服饰都有,只要你想得出,/ 但却除了一物;教士的装束,/ 在这些国家,切不可捉弄神甫。

这个节日叫做“狂欢节”,/ 可字面的原意则是“与肉食告别”,/ 这个名字说来倒也名副其实,/ 因为一到四旬节就要吃鱼斋戒。/ 然而为什么要以狂欢 / 迎接四旬节,这倒颇让人费解,/ 也许象友人们临别前,/ 痛饮一杯,再快马加鞭。

自古来,狂欢节最出色的 / 无论歌曲、舞蹈、舞会、情人小夜曲、戏剧及种种取乐的花样首推威尼斯 / 独立鳌头、哪个城市不赞赏?/ 就在我写作这篇故事的刻下,/ 这座海上之城仍极为灿烂奢华。

威尼斯的女人!多么俊俏!/ 弯眉毛,黑眸子,满面妖娆,/ 是古希腊美惠之神的雕像,啊!/ 现代人是仿制也模仿不好。/ 她们酷似提香笔下的维纳斯,/ 当然那作品在佛罗伦萨,您可以自己去瞧;/ 特别是她们就像—— / 乔尔乔涅的画中一个样倚着阳台向外望。/ 言归正传!这故事发生 / 约三十年、也许四十年以前;/ 狂欢节正处于高潮,/ 有一位女士要外出看热闹,/ 她的真明我不知道,/ 叫她劳拉。

她的丈夫经常在海船上航行,/ 有时在亚得里亚海,有时更远,/ 当他转回家,巧碰上检疫隔离,/ 要在港口的船上禁闭四十天,/ 他的妻子此时凳上高楼,/ 从楼顶可以眺望。/ 他是跑阿颇勒城作生意的商贾,/ 原名叫玖塞普,简称贝波。/ 这个结实而爽快的家伙,/ 常年在外,皮肤成了棕色,/ 如同制革的作坊染过,/ 如此,却也通情达理而温和,/ 海上的人难以找到比他还好的。/ 而她,虽说举止不够严格,/ 但也被公认为德行端正,/ 即使有人想引诱,那简直白费腊。

他们夫妻多年不见,/ 据说是沉船,/ 还有人说他生意亏本,/ 内心歉疚,感到有家难归;/ 有人甚至打赌,/ 人们都爱用赌注来支持己见,/ 一方说他会回来,一方说不会—— / 直到输光才明智达观。

劳拉等待了很久,哭过,/ 并且想要服丧;/ 她曾对每日三餐毫无胃口,/ 也曾夜晚中独自就寝感到悲伤,/ 一听到风吹百叶窗发出声响,/ 就好像强盗精灵闯了进来;她不禁想要个男人,/ 为了有个伴儿提供保护,/ 倒也合情合理。

女人选伴侣自有怪道理,/ 只要你反对,她就看谁都中意;/ 既然贝波远航在海外,/ 无法安慰他的妻子,/ 一位公认的花花公子被他选中 / 这种人,女人们既骂又喜欢;/ 据传这位伯爵富裕而高尚,/ 百般玩乐,他样样都在行。

既风流倜傥,又忠心耿耿,/ 女人们因此对他没任何抱怨,/ 虽然不免吵吵闹闹,/ 他却从不人那娇弱的心灵悲叹;/ 他的心象腊一样向情人熔化,/ 难得的是定形后又有岩石之坚,/ 真可谓乃老派的好情夫,/ 对方越三心二意,他就越忠贞。

老拉与伯爵定出新的协议,/ 这协议相当有效,持续六年,/ 其间他们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当然啦,小小的斗嘴是不可免,/ 妒嫉的赌气也无妨在碍。/ 上至贵人达官,/ 下至一般贱民,恐怕没有一个人 / 能摆脱这类露水姻缘的小纠纷。/ 正直狂欢节,前文交待,/ 劳拉打扮起来;参加 / 波伊姆夫人盛大的化妆舞会,/ 舞会有多么隆重想想吧 / 足足有六周的化妆时间。

劳拉梳妆完,如同我说的,/ 那模样可真俊俏,/ 如门上的安琪儿,/ 或者刚出版的卷首面,/ 然后去了瑞多托——真正的大舞场,/ 人们美餐然后再舞蹈,/ 也许它应该被称为化妆舞厅,/ 但名称对我的诗无关;/ 劳拉穿过云集的淑女,/ 嘴角笑得温柔,眼里喜气充盈,/ 才与这个耳语,又与那个招呼,/ 不时问候,不时颌首;/ 刚说到天气闷热,她的情人 / 就端来柠檬水——她呷了一口,/ 开始目巡四方,品头论足,/ 感叹她的好友们竟如此粗俗!

正当劳拉一面看人,/ 一面被看,/ 她的女友看到她的装腔作势 / 和受捧,不禁妒火满怀;/ 这时衣冠楚楚的男士们走到她面前,/ 向她俯身一躬,找话题扯;/ 有一个人这时对她特别注意,/ 两眼紧盯着她,目光有些出奇。/ 这是一个土耳其人,面色棕黑,/ 劳拉看到他时,起初很愉快,/ 因为土耳其人推崇多妻制,/ 他们对待妻子的态度都很坏;/ 据说女人不如一条狗,/ 男人象畜生一样买回;/ 男人妻子不少,但将之严加禁闭,/ 法定四个妻子,取妾就更随意。

那个土耳其人目不转睛看着劳拉,/ 这种盯法不像穆斯林,倒象基督徒。/ 他似乎在说:“我爱您,夫人,/ 希望您留步,我乐于看着您。”/ 假如盯人能赢得女人心,这次准成了,/ 劳拉可不是轻易就上钩的人,/ 她抗住了不知多少渴望之火,/ 这个异乡人的媚眼真算不了什么。/ 劳拉很懂坐了七个钟头后 / 再与曙光照面就不妥帖,/ 她快行屈膝礼,/ 与这三千人的舞场告别;/ 伯爵拿着披肩服侍在她身侧,/ 他们离开大厅,走下台阶—— / 噢,那该死的小游船哪里去了?/ 竟没有在它们该停泊的地方抛锚。

终于伯爵和劳拉找到了小游船,/ 在怡静的河面上驶向归途,/ 一路议论舞场的趣事,/ 也谈论了舞伴们及他们的装束,/ 劳拉坐在情人的身边 / 对社交丑闻那些道德败坏者诉说厌恶;/ 正当小船划近他们的府门,/ 他们感到惊奇因为又看到了那位土耳其人!

“先生,”伯爵眉头紧蹙严肃说,/ “您未经约请即移驾我的家门,/ 使我感到有必要问一句,/ 你是怎么了?是否认错了人?/ 您是否已听懂?不然您马上会懂得。”/ “先生,”那个土耳其人答道“完全没错——”

“这位太太正是我妻子,千真万确。”/ 夫人多变的脸立即浮出惊愕;/ 可是当英国女人遇事晕倒时,/ 意大利的女性并在这样做,/ 她们只是呼叫两声圣徒的名字,/ 然后就复元,或者跟原态差不多,/ 省去泼水、嗅盐和拍脸,/ 或剪开紧身褡,正像您听见。

伯爵被刚听到的话压下气焰,/ 他能说什么?没什么可说,/ 请陌生人到家里去坐,/ “这种事情我们最好到家里去说,/ 没必要争吵,更不用高声,/ 那样作的唯一结果是叫人们好奇,/ 免得当众把彼此弄得难堪。

他们进了屋,有端来咖啡—— / 无论在基督国还是土耳其,/ 这种饮料看样都通行,煮法上稍有不同;/ 劳拉神复原态,感到 / 不难开口:“贝波!你在土耳其怎么称呼?/ 你有胡须这么长了!/ 天哪,你怎么这么久在外游荡,/ 难道就不觉得这很不恰当?”

贝波是怎么回答这一连串的问题的,/ 我不知道。他曾遇难漂流 / 在古代特洛伊城屹立和湮没的地方,/ 当了一名奴隶,而苦役的一切酬报 / 仅仅皮鞭与面包,有一天,/ 附近的海湾里来了一群海盗,/ 他就入了伙,发财致富,/ 成了声名狼藉的叛教徒。

他随着财富增加,阔了起来,/ 也更迫切的盼望返回老家。/ 他认为这样做义不容辞,/ 因为绝不能总在外面做海盗;/ 象鲁滨逊一样他感到孤独,/ 于是便雇了一只来自西班牙 / 而要开往科孚岛的三桅商船,/ 载着烟草,由一打水手掌管。/ 他携带巨资(天知道是怎么得来的) / 冒着断头的危险登上甲板,/ 与往昔告别,虽然这不无风险;/ 据他说,是上苍保佑他平安—— / ——这船扬着帆 / 一路颠簸地走过预定的航程,/ 除了潘恩角那三天无风。/ 到达科孚岛后,他更换了货,/ 连自己带跳蚤钻到另一船底,/ 乔装成真正的土耳其商人,/ 贩运各种货物,那种 / 碰不巧会有人一枪把他干掉的生活没有使他忘掉家 / 这身伪装使他混了过去,/ 就这样他又回到威尼斯,想恢复 / 信仰、教名、房屋和妻子。

他脱下了掩饰自己的装束,/ 借用伯爵的内衣穿了一天,/ 最后既收回了妻子,又重受了洗礼,/ 不用说他要捐一笔款给教堂。/ 他的朋友们久别后反而更亲密,/ 因为他有足够的钱让他们欢宴;/ 他的故事成为笑料,在筵席上,/ 可我相信那大半都是捏造。

年轻时不论怎么受苦,年老也时 / 还有财富和谈资给他作补偿,/ 虽然劳拉有时能让他生气,/ 因为听说她与伯爵还来往。/ 我的笔已经写到一页的底端,/ 算了,就让这故事停在这节上。/ 原本我希望它能够早些结束,/ 可是故事一开头就难以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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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 06: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心海
(国风)
如果你的心灵大海,/ 我只愿做大海里的 / 一滴水,/ 欢乐时是你脸上的一分 / 光彩,/ 忧伤时是你的一滴眼泪。
我只愿做一滴水,/ 只要能滴进你的心海,/ 即便你忽略我的存在,/ 我也无怨无悔。
虽然我只是一滴水,/ 我也有大海一样的胸怀,/ 也许,大海最初就是 / 一滴水,/ 象我一样渺小、卑微。
有了一滴水才有大海,/ 我是你心海里的最后 / 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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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 20: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阿波罗礼赞

(英)

终宵不眠的时刻,守候我入眠,/ 从我眼前驱散繁忙的梦;/ 又让镶嵌星星的帏幕作为我的帐帘,/ 好使月光别照射我的眼睛,——/ 当黎明,时刻的母亲,宣告夜梦 / 和月亮已离去了,时刻就把我唤醒。/ 于是我起身,攀登上碧蓝的天穹,/ 沿着山峦和海波开始漫无目的的穿行,/ 我的锦袍就抛弃在海洋的波涛上;/ 我的脚步把云彩点燃,山洞 / 弥漫着我灿烂的光辉,而雾气 / 为我开路,随我拥抱绿色的大地。/ 光线是我的利箭,我用它消灭 / 那依恋黑夜、害怕白昼的“奸伪欺诈”,/ 一切为非作歹心怀恶意的人 / 都畏惧我;有了我荣耀的光线 / 好意和正直的行为就生机勃勃,/ 直到黑夜来统治,再次把它们消弱。/ 我用大气的彩色哺育花朵、/ 彩虹和云雾;在那永恒的庭宇里,/ 月球和晶莹闪烁的星星都缠绕着 / 我的威力,好像是穿着衣裙;/ 天地间,不管是什么灯盏发光,/ 那光亮都属于我,必是我的一部分。/ 每到正午,我卓里在太空绝顶,/ 然后我就迈着违心的步履 / 往下踱进大西洋的晚霞中;/ 眼望着我离开,云彩会忧郁和哭泣;/ 我要从西方的海岛安慰它们,/ 那时呵,还有什么会比我笑得更妩媚动人?/ 我是宇宙的眼睛,它凭借着我 / 看到它自己,认识自己的神圣;/ 所有乐器或诗歌所发的和谐优美,/ 所有预言、所有医药、所有光明 / (无论自然或艺术的)全都属于我,/ 胜利和赞美,当然该给予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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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3 20: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科林斯之劫

(英)

多少时光逝去,/ 科林斯遭过兵燹与风暴,/ 她昂首屹立,岿然不动,/ 一座坚强的堡垒在自由神手中。/ 任凭旋风怒吼,地震山崩,/ 她苍白的岩石巍然不动。/ 如大地的柱石,/ 骄傲地挺立在那座山中,/ 是两股潮水的分界标,/ 在山的两侧拍打紫色的波涛,/ 两股水流因相遇而愤怒,/ 却在城脚下蜷伏逗留。/ 从提摩连流血的兄弟,/ 到波斯寇贼溃逃时算起,/ 科林斯已目睹无数次战争,/ 血流成河,/ 那些血若从大地涌出,/ 赤色的海将 / 把她平静的地峡淹没;/ 这里被杀戮的人,/ 若他那累累的白骨得以留存,/ 会堆起过另一座金字塔,/ 塔顶亲吻着飘飞的白云,/ 高高耸立云端的雅典卫城。

在暗褐色的西斯隆山的山嵴,/ 两万只钢矛闪动着寒光,/ 山下科林斯地峡的平原,/ 此岸至彼岸,一望无垠,/ 支起的帐篷,/ 在穆斯林的围攻线上高举 / 在新月旗大胡子巴夏的注视下,/ 土耳其人马队卷起遮日的尘沙;/ 远远近近,目光所及的地方,/ 但见缠头巾的士兵骤在海滩上;/ 阿拉伯人忙着让骆驼卧下,/ 土库曼人在回转着战马,/ 军刀系在自己的腰身;/ 轰隆声象滚滚雷鸣,/ 海浪也被震慑得安静;/ 战壕已掘好,重炮准备呼啸 / 城墙随着沉重的炮弹一齐炸碎,/ 掠过充满死亡的大地;/ 石块带着硝烟在空中溅飞;/ 炮火穿透烟雾迷漫的天空,/ 城墙后的对手丝毫没有示弱,/ 向尘沙蔽日的平原上猛泻,/ 准确无误地回报异教。

在攻陷城垣的人中,/ 一条汉子最为奋勇,/ 作战的各种歹毒手段,没有比他再精明 / 远远胜过奥斯曼的那些子孙;/ 他斗志昂扬、情绪高涨,/ 甚至比得上从尸骨枕籍战场凯旋的酋长。/ 他一战再战,/ 不断催促着热汗淋淋的坐骑;/ 冲战于反攻战壕的队伍里,/ 即使最勇敢的穆斯林也遇之退步,/ 有一处炮台被对手守的严密,/ 无法攻破,只能在那里矗立,/ 他就翻身下马鼓舞士气,/ 将松散的将士猛烈轰击。/ 他身先士卒,/ 伊斯坦布尔和苏丹为之夸口。/ 他指挥下的部将在战场上奔跑,/ 挥舞长矛,/ 在肉搏混战中英勇无比——/ 这就是艾尔普,亚德里亚海的叛逆。

威尼斯城是他出生的土地,/ 虽说他祖先是那里的望族,/ 却不得不把他的故国抛离,/ 如今使尽解数对付自己的同胞,/ 这些本领原本虽说是他们教会,/ 他剃光的额头已把长巾围。/ 科林斯的主权同经变化,/ 与希腊同归威尼斯管理。/ 在这里的城墙之下,/ 面对威尼斯和希腊,/ 那属于它们又成为它们的仇敌,/ 这个年轻的叛徒者激动不已。/ 在他火热的胸中聚集 / 种种痛苦的回忆。/ 威尼斯对他已不算 / 文明的自由的城 / 圣马可的大殿里已经有 / 无名氏们暗中写下咒语;/ 没有人涂去他们针对他 / 在“狮子口”中留下的责骂。/ 他及时逃生,/ 未来岁月虚掷在争斗中,/ 使故国人明了,十字架 / 失去他所付出的代价。/ 因为他要高举新月旗与之对抗,/ 直到血耻复仇,/ 不然就死亡。

不仅仅是为了复仇,/ 叛徒艾尔普才耽搁这么久,/ 怎样集中突破的攻城术 / 他严厉地教训穆斯林士卒。/ 艾尔普曾以基督徒的身份,/ 满怀希望想娶,/ 那城墙里面的一少女;/ 但她顽固的父亲,/ 却暴怒之下将他拒绝。/ 而这之前艾尔普心情快乐,/ 也没有变节的罪恶;/ 游船,舞厅,多么畅快,/ 狂欢节也能尽兴,/ 弹起动人的小夜曲,/ 献给午夜中的意大利少女,/ 啊,原来的亚得里亚海滨的生活多甜蜜!

政府派来守城的是米诺蒂,/ 他住在科林斯的高阁,/ 拥有共和国总督的权力。/ 和平之神这时以怜悯的微笑,/ 照看她以被遗弃的希腊诸岛。/ 不可靠的休战那时尚未打破,/ 科林斯未感到以教徒的重轭。/ 米诺蒂带美丽的女儿来这里,/ 并非为了自墨涅拉俄斯之妻,/ 遗弃丈夫和故土以后,/ 爱情带来的灾祸。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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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4 15: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破损的城墙,残垣露过豁口,/ 等待晨曦一线曙光初透,/ 激烈进攻的第一批壮勇,/ 就要埋葬在那一堆乱石之中。/ 一切静悄悄,祷告已做完;/ 艾尔普的帐幕支在大海边,/ 岗哨派出,巡查完毕,/ 命令发下,/ 再有一个焦虑之夜,/ 明天会偿报,/ 复仇与爱情能给的一切赠礼,/ 用以酬慰长期的渴望与努力。/ 他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又不能再留在帐中等东方亮天,/ 于是走过来,来到大海沙滩边,/ 看见成千的士卒睡水边,/ 他坐在柱子的石基旁,/ 用手托住自己的脸庞,/ 向前蜷着身,/ 有如一个痛切沉思的人。/ 头垂在胸口,/ 脉搏在跳颤,心意沉沉;/ 他不断以手指敲击 / 自己的前额,/ 就如同试着用自己的手 / 在洁莹的琴键上急速弹奏,/ 到那有节拍的乐音,/ 在弦上被你如愿地唤醒。/ 他就这样坐着,/ 有小风流过石头的隙缝,/ 沉郁地倾听夜风在叹息。/ 哀蜿,温柔、多情 / 抬头向大海眺望,/ 海面平如镜,/ 那柔和的声音那儿传来?/ 长长的草叶也不曾摇摆,/ 他望旌旗,/ 还有西斯隆山上的枝叶亦不动;/ 面颊上没感到微风拂过,/ 突然而来的声响意味着什么?/ 向右一转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位女郎坐在那儿,美丽而年轻。

他一惊而起,/ “我祖先的上帝,/ 这是两军交锋的地界,/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颤抖的手已不允许再划 / 他已不再认为神圣的十字,/ 但刹那间他差点又恢复这手势,/ 只是改教的责任心把本能制止。/ 他瞠目张望,终于看清 / 那倾城的容貌、婀娜的身影;/ 是弗兰茜斯卡在他身旁,/ 那他想婚配未成的姑娘!

“我舍弃安歇找我的至爱者,/ 是为了使苍天赐他福泽,使我快乐。/ 我经过城墙、哨兵、营门,/ 为了找你,绕过危险的敌人。/ 据说狮子若遇到纯洁的少女 / 会被她的荣光逼得逃走;/ 天上的主宰既能保护善人,/ 驱走大森林里的暴君,/ 也必能仁慈地把我庇佑,/ 不让我落入围成的异教徒手中。/ 我来了——如果来而无动 / 我们就不必再理逢 / 你已经做一骇人听闻的事情,/ 没把你的祖先信仰追从。/ 赶紧把缠头巾远扔,/ 只要肯划十字,我永远都是你的;/ 明天我们就结合,永不分离。/ 只是把你心头的污点抹去。”

“我们的婚床 / 是否是垂死者和尸首中铺展?/ 每天我们就要杀光烧光 / 一切基督徒的庙堂和子孙。/ 因为我已经宣誓,除了你与我,/ 明天的这里一切会覆灭。/ 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与你携手,永远忘却悲伤,/ 在那里,你仍是我的新娘。/ 但我一定要打破威尼斯的骄狂,/ 让那些可憎的威尼斯人相信,/ 我的这只手决不被他们压倒,/ 而以蛇蝎似的皮鞭来抽击——/ 正是他的卑鄙和妒嫉使我变为仇敌。”

“如果为了爱我,你不能舍下 / 这许多,那就去爱天廷吧!/ 我再说一遍,扯下那条 / 象征背叛的头巾,发个誓;/ 豁免你已伤害的祖国儿女!/ 如果你执迷不悟,从此别想 / 在天上(更别说在地上)见我一面。/ 如果肯这么做,尽管有 / 一个沉重的命运要你去承受,/ 但那会减轻你罪愆的一半,/ 天国的门会为你打开;/ 若是在拖延一刻,背弃上帝,/ 那么他的诅咒必降临于你的旁边,/ 过后你再仰望天廷也终将没用,/ 慈爱的天主永远不会给你开恩。/ 你看,那块乌云正把月旁遮掩,/ 它很快就飘开,/ 如果等那云气流过,/ 不再把圆月的光晕掩没,/ 我的衷肠依然不改,/ 你从此注定必要得到恶报,/ 死后遭永劫,情况会更糟。”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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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6 20: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抬头热切地望着那云,/ 却没有回答一个字。/ 眼睁睁看流云飘走,越飘越远,/ 浩月重新当空,/ “不管有什么命运,我决不是朝思暮想的人。/ 不得已的语言太迟了,/ 是威尼斯使我成为她的仇敌,/ 芦苇遇风折腰再挺起,/ 风暴中参天大树也会战栗,/ 是安全的,同我一同逃走!”/ 他回转身,她已无踪无影,/ 什么都不见了,除了残石柱。/ 她是溶入空中,遁入地下?/ 但人确已无踪。

太阳放射光辉,/ 这仿佛是一个快乐的黎明。/ 清晨脱去那灰色的外衣,/ 轻轻地显露灿烂的身躯,/ 听吧,高亢的喇叭和急骤的鼓点,/ 粗犷的号角悲哀的声音,/ 旌旗迅速向前推进,翻飞,/ 战马嘶鸣,万众喧嚣。/ 无数短刀和长矛铿锵交锋,/ 鲜血染红,/ 城堡攻破,掳获开始,/ 是大厮杀后的直接结果。/ 现在从那些被劫掠的家屋,/ 混杂地响起更尖历的哀鸣。/ 急促奔跑的脚步,/ 淌着血水,滑湿的街路上。/ 但有些地方,能找到 / 有利于抗拒敌兵的一角,/ 十几个拼命的人就聚成群,/ 在那里停下来,又转过来—— / 他们背对背地靠近墙,/ 凶狠地站定,一直战到死亡。

有头发花白的一位老者,/ 他臂力不衰,久经沙场;/ 独当一面,他勇敢地对敌,/ 这一天,战死者的尸体 / 在他的脚前堆成个半圆,/ 但他依旧毫无损伤的斗争,/ 虽然被包围,被迫渐退后。/ 以前战役中留下的伤疤,/ 都掩盖在他锃亮的胸甲下,/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出 / 自于历次的战争。/ 虽然已老,身躯如铁似钢,/ 即使青年人也很难与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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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8 19: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者挺然直立,/ 艾尔普的进程受阻。/ “米诺蒂!罢手吧,为了你,/ 为了你女儿,放下武器!”/ “叛徒,绝不,绝不可能!/ 哪怕你赐我活命,活到永恒。”/ “弗兰茜斯卡——我的新娘!/ 难道她也要为你的骄傲而死亡?”/ “她是安全的。”“在那儿?”“在天堂,/ 你那叛徒的灵魂永远也配不上—— / 她永远离开了你,不会受玷污了。”/ 说完,米诺蒂阴沉地微笑,/ 艾尔普的身子猛然一摆,/ 好像被什么击中。/ “哦,天哪,她死在何时?”“昨夜里,/ 我没有为她的灵魂升天而哭泣。/ 我纯洁的同族人也没人愿意 / 作穆罕默德或你的奴隶——” / “来吧!”但这叫阵没起作用,/ 此时从附近教堂门口射出一枪,/ 艾尔普中弹,/ 滚入死人堆中;/ 当米诺蒂以最尖刻的言语,/ 发泄胸中复仇的怒气,/ 不料想那比偃月刀锋—— / 更有用。

响起一片动人心魄的呐喊,/ 来自敌方来自友方,/ 一面满怀愤怒,一面欢腾雀跃,/ 他们再次交手冲突。/ 刀与刀相击,矛与矛互搏,/ 全力戮刺,你来我往,/ 无数勇夫打翻在尘土中。/ 米诺蒂不肯放弃最后的领土,/ 哪怕敌人占有多大优势。/ 他的英勇队伍还剩下残余,/ 但心理上和实力上给他以助力。/ 教堂还未被攻占—— / 就是从它射出致命的一弹,/ 几乎为全城的劫难复了仇,/ 击倒了艾尔普,那猛攻它的对头。/ 且打且退,向教堂退去,/ 路上流下一条血迹,/ 每一击都给对手留下创痕。/ 司令官和退却的下属,/ 终于会合在教堂里面,/ 那里有高筑的工事作掩体,/ 使他们得到片刻的喘息。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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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9 06: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脸色严峻阴沉的米诺蒂,/ 独自对着祭坛的石座站立,/ 望着圣母的面容在闪闪发光,/ 那是天廷的色泽被涂染上,/ 视线里有爱,眼里有光明。/ 这画像之所以悬挂在神台,/ 是为了把我们思想固定住,/ 当我们跪下时 / 看到她和她怀中的圣子。/ 对着每次祈祷她都微笑,/ 好似我们的心愿已朝天上飘。/ 她总面带笑容,现在也一样,/ 尽管杀戮者已来到她的走廊。/ 米诺蒂抬起年老的眼睛,/ 划着十字架,轻轻叹息一声,/ 然后把一只火炬拿在手中。/ 他直立着,面对伊斯兰教徒 / 带着刀和枪破门而入。

大理石花纹扩散着奇妙的色彩,/ 还有隆起的浮雕图案,/ 虽然被污损、涂抹、磨光,/ 虽然被断剑和破盔掩盖上。/ 那嵌花石板下的地穴,/ 是早年死者的坟冢,/ 石板上刻有他们的姓名,/ 如今已被血污染的模糊不清。/ 地面上到处是死人,/ 借微光看他们被堆成一片。/ 寒气逼人的地下一列列灵棺,/ 你可以透过幽暗的铁栅栏 / 看到战神进入这个地穴—— / 他们把硫磺宝物密密排列。/ 围块一周这里成了基督徒 / 的主要弹药库;一根导火线 / 现在被引进来与它直接接联。/ 这就是米诺蒂用的最后一招,/ 来对付敌方。

敌兵走近,最前方的人 / 已够着了最辉煌的战胜品;/ 老米诺蒂手执火炬,/ 在这时引起了那可怕的导火线!/ 塔光、神坛、地穴、死尸、/ 基督徒士兵、缠头巾的胜利者,/ 残留的一切,不管是死是活,/ 都与颤抖的教堂一起抛入青云,/ 在巨大的轰响声中粉身碎骨!/ 墙垣都倒塌,城市被震毁,/ 大海的浪潮有一刻倒卷;/ 山峰虽未裂,也摇晃,/ 全起因于这胜似地震的大爆炸。/ 奇形怪状东西飞崩,/ 一团火云,升入天空,/ 一场殊死搏斗战争的结束,/ 海岸已太久为它所苦。/ 巨鹰离开了岩石上的巢穴,/ 朝着太阳方向越飞越远,/ 因为属下的云如此阴暗;/ 烟雾直袭它吃惊的尖喙,/ 使它更高的翱翔和长鸣—— / 科林斯就这样败而又胜!


(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9 6:44:4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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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葬歌

(英)

太阳日渐冷却,风痛苦地哀嚎,/ 枯树在叹息,苍白的花朵零落凋谢,/ 一年将尽,/ 躺在她死亡的灵床——大地,被枯叶 / 团团围绕。/ 来吧,快来吧,季节,/ 从十一月到五月,/ 穿上悲哀的丧服寿衣 / 为阴冷的一年送葬,/ 再象飘忽的幽灵守护在她的坟墓旁。/ 凄雨在下个不停,冷缩的幼虫在蠕动,/ 都为这将尽的一年:河水涨满,而雷霆 / 不停地敲叩着丧钟;/ 快乐的燕子已经远飞,蜥蜴也返回到 / 它们的洞穴之中;/ 来吧,快来吧,季节,/ 让明媚的姐妹奏乐;/ 披上白、黑和黯灰,/ 把冰冷死亡的一年跟随,/ 为了使墓地碧绿青翠,再洒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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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

(孟加拉)

我幽深的心底 / 只有一颗友情的宝石 / 在冷清的斗室 / 驱散颓丧之夜的昏黑 / 这宝石的柔光 / 温暖我的心胸 / 这宝石的红光 / 排遣我的隐痛 / 围绕我孤独的生活 / 这宝石的神奇光辉 / 鼓舞赤贫的我 / 推倒禁锢哭笑的藩篱 / 寻觅多年觅得的珍奇 / 是人生旅途不可缺少的盘缠 / 珍奇之灯的火花 / 在我的眼泪里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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