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贵的雅典娜,你在何方?/ 诸豪杰圣贤,今又何方?/ 一切过去,过眼烟云,/ 往事不复,幻象迷离。/ 荣誉竞赛中曾遥遥领先,/ 捷足折桂后一去不返。/ 童话那样博得片刻惊奇,/ 宝剑与长袍也无处寻觅,/ 残破古堡只能显示威严的往昔。
许多人掠劫卫城中的神殿,/ 雅典娜在此无奈的久久地盘旋。/ 谁是最终,最蠢的恶者,/ 偷走神灵仅存的纪念?/ 喀利多尼亚,是你的儿孙!/ 幸好不是你的儿女,英格兰!/ 自由人珍惜自由的东西,/ 不该破坏一座颓废的神殿。/ 偷运祭坛,大海也不甘愿。/ 乘船可经过荒凉的伊大卡岛,/ 蓓涅罗皮在此望穿海潮,/ 以往可见那难忘的山礁,/ 萨福绝命地,爱之归巢。/ 忧郁的列斯堡岛诗人。/ 创作了无数不朽的诗章?/ 何不换来生命的长延?/ 单是诗歌本身得永恒,/ 是世人祈求不朽的独径。
安布罗西亚海湾波浪滔滔,/ 有人甘愿为美女把江山抛,/ 这位女人真可算地化天造。/ 罗马的将军和亚洲的君王,/ 派战船为她而杀戮。/ 请君看恺撒第二的纪功柱,/ 与其兴建者一起踪迹皆无。/ 称孤道寡的蟊贼害人非浅,/ 地球难道是他们赌博的本钱?/ 哈洛尔德翻过许多崇山,/ 越过一重重苍郁的屏障,/ 来到了伊利里亚的群山。/ 看到无数美景名不经传。/ 溪谷真堪与腾波谷媲美,/ 连著名的阿提卡也不多见。/ 帕那萨斯的景观虽闻名遐迩,/ 还是令人崇敬的圣地,/ 也无法与这里的山水相比。/ 多多那!神灵谕所在何处?/ 哪里是为先知的泉水和古树?/ 雷神宙斯的神殿现在何方?/ 箴言的回声响彻哪座山谷?/ 一切皆湮灭,神命亦如此,/ 凡人何必怨岁月流逝。/ 谁能有岩石和橡树的长寿,/ 似箭时光在催促,/ 世界和民族失去踪影。
伊庇鲁斯过去后群山销匿,/ 广阔的原野叫人心旷神怡。/ 双目倦于高山巍巍,/ 惬意远眺春绿的光辉。/ 眼前明媚的风光,/ 与几条壮观的河流划开平原。/ 河畔树木和花草,/ 婆娑身影倒映在碧波之中,/ 静静的夜半随月入梦。
阿尔巴尼亚男人剽悍晓勇,/ 心中有十分高尚的情操。/ 敌人可曾见过他们回身逃跑?/ 谁能战斗中如此不屈不挠?/ 即使环境不利患难时刻,/ 坚强的意志比城堡还要牢。/ 对敌人仇恨,对朋友仁义,/ 为恩情荣誉不惜鲜血洒,/ 随时应命陷阵,决不迟疑。
事故发生因为船遇逆风,/ 触中了苏里岸边的暗礁。/ 时逢午夜四周无人救助,/ 登陆虽危险,逗留情况更糟。/ 船上人拿不定主意,/ 怕有歹徒埋伏,不太可靠。/ 铤而走险,无奈最后上陆,/ 西欧佬不论还是土耳其人,/ 都可能尝尝当地人的屠刀。
苏里人的款待打消了杞忧,/ 不悲不亢,待客如友。/ 领客人绕过沼泽越过山岗,/ 为客人绞干湿衣拨旺炉火。/ 燃亮慰人灯光又盛饭劝酒,/ 便餐一顿,却也倾尽所有。/ 古道热肠实令落难者垂泪,/ 善良的人从中倍受感动,/ 坏人们也因此自觉惭愧。
美丽希腊的残迹摧人心伤,伟大虽消亡!逝去而不朽,/ 谁来挣脱已习惯的束缚努力?/ 来领导散沙般的后裔,/ 你的子孙从前可决非如此;/ 哪怕尸体枕籍,却英勇作战,/ 视死如归,扼守德摩比利!/ 啊,谁能唤醒那英勇精神,/ 从幼洛他河畔陵墓中站起?/ 世代作奴隶的人们可知道,/ 获得解放依赖于自己。/ 必须自己挥动手掌才能获得胜利,/ 别指望高卢人莫斯科人。/ 自由的圣火否则是无法点燃,/ 纵然推翻你们头上的暴君。/ 耻辱未休,/ 因为主人虽已变换,山河却依旧,/ 奴隶们,快起来打败敌寇!
即使在患难中你依然美丽,/ 这里是神衹和仙人的故乡。/ 常青的溪谷,顶雪的峰恋,/ 气象万千,你是地设天造。/ 如今神殿和庙宇都已塌坍,/ 农夫的犁头就从上面辗过。/ 与英雄的泥土混合。/ 人造的纪念碑虽这般消亡,/ 却留下那彪炳史册的威望。
到处都有英灵萦绕的圣地,/ 大地上人间奇观比比皆是。/ 缪斯的传说如同真的事迹。/ 千里之内无一寸普通土地,/ 此番景象在少年梦中,/ 把它惊异的双眼看得酸痛。/ 所有的溪谷、原野山峰,/ 向着摧毁神殿的力量宣称;/ 岁月摧庙宇,无伤马拉松!/ 作客他乡尤怀念故乡,/ 假如家庭能给予温暖。/ 孤独的人也不妨来此流浪,/ 慰心纵览意气相投的地方。/ 希腊不是寻欢作乐的国土,/ 惟有爱好悲凉者才能居住,/ 条件是对自己故乡没有留恋,/ 喜欢徘徊在特尔斐的山边,/ 眺望希腊和波斯人的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