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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太阳象往日一样在草原上升起,我从我的好朋友巴根纳的蒙古包里钻了出来。我是昨天下午到的他家,巴根纳是牧区里一个管防疫的头。一个内向,倔强,少言寡语的蒙族汉子,一个光棍汉。从到了他家,我就没出过蒙古包的门,一直喝到倒在毡子床上。这成了我和巴根纳见面的必修科目。
早上头疼如裂的我走出了毡房,眼睛都不敢抬头看天,因为那样会让眼睛生疼。我坐在草地上,一个劲的呕吐,巴根纳端了奶茶放在我跟前的草地上,看着我笑。我喝了一口奶茶说:“见你的鬼,你早晚把老子喝死。”
巴根纳笑了笑说:“草原上只要有水泡子,蒙古人就不会没有酒瓶子,我听说过没有酒谗死的,没听说喝多了酒醉死的。”
天气出奇的好,蓝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巴根纳拉着马走过来说:“我去防疫站一躺,中午就回来,你开着你的车子去给我找找我的牛,我已经三天没有看见它们了。”
我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走想了我来的时候驾驶的吉普车。
即使是在白天,你如果不是草原的人,你也找不到路。好在我来了好多次,我坐在汽车里,发动了车子,巴根纳的狗跟着我的车后跑,我探出头去喊到:“回,看家去!”狗掉转头走回了蒙古包门口不动了。
酒在往上涌,变成了苦苦的酸水。我不断的探出头来吐着,我每探出一次头,手就不由自主的动一次方向盘,车子就会晃一晃,车子也象喝醉了一样。
我点了棵烟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太阳的光照的我连路都看不清,我心里想:“见你娘的鬼,谁知道你的牛跑到哪去了,反正把酒劲溜下去再说吧。”巴根纳的牛没有地方,我的车子自然也就没有方向,我干脆就没有想把车子往什么地方开,漫无目的的走着。
八月的草原是最好的时候,草绿的就象个大地毯。我想到巴根纳说的话:“你们城里人还花钱铺草坪在足球场里,到草原来踢,这哪不比你们那的草地好?”是呀,要是世界杯在草原上踢,那还费什么劲?
我把车子的方向调整到让太阳在我的一侧,这样显得暖和点,草原的早上还很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