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萍回去先看了尼娜。尼娜和黄毛闷闷的坐着,看见丽萍进来了黄毛马上让座位给丽萍。丽萍掏出两百块钱递给尼娜“这点钱你先花吧,今天客人小费给得多”。尼娜看了看黄毛对丽萍说:“姐。我们还是真没钱了。黄毛在这边一个美发厅找了个小工的工作。人家让交五百块钱的押金,我没上班哪有钱呀?”尼娜说完又想哭,黄毛坐在床头用拳头狠狠地一下一下的砸着枕头。这是男子汉的无奈。“那是好事呀。等我一会我给你拿钱去”。丽萍匆匆回到住处取上钱给尼娜送去。再进去的时候,黄毛正在哭“萍姐我对不起尼娜。我不挣气,我……”。一听这话丽萍可受不了了,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现在觉得黄毛不再是那个让她反感的不务正业的问题少年,到是像她做错了事的小弟弟。她甚至想把黄毛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安慰安慰他。就像小时候对自己的弟弟一样。“快别哭了。明天把押金交了,好好上班。姐相信你你能做好。一定会有出息”。说完丽萍就走了。她得把思考的空间留给尼娜和黄毛,留给这对现在才开始考虑人生价值的孩子。
其实丽萍本来是想把钱寄给弟弟的,但她还是决然地给了尼娜。她必须帮助这个饱受摧残的孩子,因为只有她可以帮助她,她同情她,她不认为她“不要脸”尼娜是个孩子,是个人,她应该有生存的权力。难道因为生活所迫或是年幼无知做了一些为传统道德所不耻的事,这个人就一定要被沉溏,被唾液淹没吗?
尼娜很小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改嫁走了。奶奶一直拉扯着她。到了奶奶病倒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叔伯们同意赡养老人但不收留她。一个冬天的晚上尼娜搂着奶奶睡了一夜,小脸贴在奶奶干瘪的胸上。把眼泪把一生的带有真正感情的眼泪都撒在了这个唯一的亲人的衣襟上。天还没亮尼娜给奶奶盖好被子,自己悄悄地走了。从此浪迹天涯流落街头,那年她才十三岁呀!尼娜和丽萍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总是泣不成声地说:“姐。我当时要是有一口饭吃,我也不会干这个。我舍不得奶奶呀”。这样的孩子难道非得让她死吗?就因为她做过小姐?尼娜后来只要有点钱就给奶奶寄去一些。其实奶奶是不是还活着她都不知道。但她还是坚持寄钱。尼娜说:“奶奶一定还活着,她也舍不得我”。是的。祝福老人健在,你的骨肉浪迹天涯。心里有你!
丽萍回到屋里感到有些自豪。她觉得今天的事她做的很对。人的改变不在于长篇累牍的说教。当一个人要改变的时候其他人其实只要稍微的给点助力,这个人就很可能顶天立地起来。黄毛就是。也许这孩子从此就出息了。人总得有人帮助。
想着想着丽萍又想起徐漫来了,这个帮助过她的人。徐漫还真的没在那个老地方出现。为什么呢?这和刘洋说的“白道黑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丽萍想来想去不得要领,浑浑的睡着了。
好心就会得到好报吗?不一定。我必须用唯心主义的一个观点来支持我的结论:神祉用连续的不即获得来考验你的施善动机。第二天丽萍醒来先接到妈咪的一个电话。告诉她因为上边检查,为避风头歌厅停业一周。这意味着她本周将没有收入。怎么给弟弟寄钱呢?丽萍犯上愁了,越想越愁。
一定要让行好事的人愁事连连以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善行选择吗?不。还是用虚幻的神祉来帮助我说明我无法解释的问题吧。做善事的结果总不会让行为人紧紧的抱着噩运无隙。还会有一些好事不以你施善的因果报应的形式出现,给你以鼓舞。下午,原来和丽萍在一起的三个姐们给她打来电话说:她们要搬到丽萍的地下室来住。这是个喜讯。丽萍放弃了缠绕她的愁事,高兴起来。那是她的挚爱亲朋,生死姐妹。她们曾在一起度过丽萍认为离家后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胖胖的刘敏;靓靓的王迎;善善的邓洁,她们又要组成一个幸福的家了。丽萍觉得心里亮堂了很多。她爬起来匆匆的梳洗了一下就到楼口迎接她们。
她第一个迎接到的却是徐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