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萍起来给弟弟邮去一些钱。她跟弟弟说:由于这些天业绩不错。公司老板给发了奖金。最后又像妈妈似的叮嘱弟弟一大堆话。她盘算了一下,过几天再给弟弟点钱,弟弟本学期的生活费基本上就无忧了。她像学生一样期盼学期的结束。学生是为了结束苦做舟的煎熬,她是为了尽快履行完她的责任。重新做人。
回到地下室她打开思绪的闸门遐想。她图墙四壁,除了床一无所有。天花板是她的视觉空间,床边贴着的被她背的滚瓜烂熟的报纸是她可以接触的平面媒体。遐想是睡梦之外的唯一思维方式。
她想到了刘洋。已经好多天没有联系了。丽萍想给刘洋打个电话但她没有。她有前车之鉴。以前有个客人对丽萍不错,给丽萍留过电话。一次在妈咪的逼迫下丽萍贸然给那个客人打了电话。通了以后是个女人接的,尽管丽萍没有说话就挂了,可临挂前还是听到了那个女人的痛骂。从此这个客人再没有来过。那时丽萍刚来没有经验。她应该在客人留电话的时候问清楚打电话方便不方便或是在什么时间段可以打电话。男人回家都得装好人,以便用醉酒、工作太累、心情不好等等理由拒绝妻子的房事要求,把激情留给其他的女人。当然这是一少部分男人,一个绝对数很大的一少部分男人,不是全部。
她有点想刘洋。这么些天她接待了不少客人,可没有一个让她感到和刘洋在一起时那么愉快。他为什么不来了呢?正这样想着,刘洋来电话了,说他晚上过来。这就是我说的不可思议的一种现象。传统的平话里非常经典的不由分说的用几个字带过“无巧不成书”。字字千金。
晚上丽萍精心的打扮自己。她知道刘洋的审美标准,适度的朦胧的性感。她有点莫明的激动,能和自己心系的帅哥在一起,虽然也有不光彩的金钱交易的成分,但还是让人兴奋。起码在付出上不是完全被动的。“他如果让我出去怎么办?”想到这丽萍的心又开始突突的跳。最好刘洋不提这个要求,丽萍希望。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丽萍早早的到了单位。“单位”这个词肯定是小姐们命名的。如果你在她们上班的时候打电话问她在哪?回答都是一律的“在单位”。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单位。
刘洋也早早的来了,带了一个朋友。丽萍过去迎接他,刘洋轻轻的抱了丽萍一下。坐下喝茶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没有对视,只是碰撞和避闪。这其实是一种交流,心照不宣的交流,作用绝对大于对视“只有运动永恒”眼神也是。
唱了一会歌。都唱的不是太好。两个人都有心事。两个小时以后刘洋的同事有事先走了。又过了一会刘洋对丽萍说:“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今天唱歌没心情”。丽萍向妈咪请了假换上衣服两个人出了歌厅。
外面的空气好多了,心情也就好多了。找了个清净的餐厅坐下开是聊天。“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刘洋问。“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怕你不方便”。“没事。以后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接着刘洋又说:“我老是打电话给你多没面子”。说完笑了。七分灿烂,另三分让心事遮挡了。刘洋上卫生间。丽萍随手拿过刘洋放在桌上的一本日文杂志翻看。“看得懂吗?”刘洋回来和丽萍开玩笑。“能看懂一部分。这不是你的专业书。这是一本男性生活杂志”。刘洋惊讶的看着丽萍。“小的时候和我爷爷学过一点日语。他原来在一家日本银行做小职员”。丽萍解释。“怪不得。还有点家学渊源”刘洋说完看着丽萍。丽萍又不好意思了“什么呀。我没多大爷爷就去世了。那时候太小贪玩。不然还可以学得好一点。别拿我们文盲开心了啊”。要是换上别人丽萍还得说上几句尖酸刻薄的玩笑话,但对刘洋她没有,她一点都不愿意伤害他。这是她的快乐源泉。又聊了一会,两个人出了餐厅。默默的走了一会。刘洋抓住丽萍的手:“今晚跟我走吧”。
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丽萍感到刘洋的手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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