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
五里路并不算远,可花小猫安心要把她护花的角色演个彻底,她拉着昏小猫的手,一直絮絮叨叨地做关心状,隔一会就停下来问一问:昏小猫你的脚疼不疼?所以走的很慢,有小来翻着白眼说:我看不如让花小猫大侠把昏小猫背上好啦。昏小猫的脸又红了,有小来发现她红起脸来真的很好看,她细声细气地说:不劳花大侠了。
花小猫几乎没站稳脚,之后的路上动不动就跟有小来摆个破丝,作横刀立马状,然后得意洋洋地问他:在下花大侠。有小来臭着一张脸,五脏六腑又被苦水泡了若干遍,他的手不禁又往背包里伸过去,悄悄握住了包里的那块砖,可是头上的包又隐隐作痛了,他缩了手。
大约走了有十柱香的时间,昏小猫停住了脚,小声说:到了。
两人循声望去,黑暗中朦胧见两座高山夹一深谷,而昏小猫手指的,正是谷中一条狭窄的小路。有小来一拧身子,待要冲上前去探个虚实,却被花小猫一把拉住,她把手竖在嘴边,说:嘘-------你听。
有小来侧耳一听,却听见山谷中有细不可闻的丝乐声音渺渺传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悲凉的歌声,黑暗中听到几句断断续续的歌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趣,离别苦……
有小来和花小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听的痴了,昏小猫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她大声叫:花大侠!有小侠!二人都未应声,昏小猫似是无意,向二人抖了抖衣袖,两人砰然倒地。
昏小猫于是脆声向谷中叫道:叶姐姐,搞定了。谷中亦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妹妹,你辛苦了。昏小猫整整衣裳,笑道:为姐姐效力,原是我的荣幸。还有,姐姐的大悲情歌咒好象又上了一个台阶啊,这两个草包晃都没晃就直接中招了。谷中的笑声更响了,昏小猫却不笑了,黑暗中她的眼神似乎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然而只是一闪而过。
花小猫醒来的时候,觉的头很晕,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见到了那个白衣男子,在梦中,她如溺水般紧紧抱住他的腰,呜咽着说:不要离开我,不要。而他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头。花小猫哭醒了,然后就看到有小来亮晶晶眼睛就在自己的上方,她吓了一跳,厉声说:你干嘛?有小来不耐烦地说:做梦都哭,你怎么这样弱智?花小猫又想跳脚,却发现自己的脚软绵绵的根本就没力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有小来-----------居然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
她指着有小来,笑的说不出话来,有小来臭着一张脸,忍着气看着花小猫,花小猫笑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止住了笑,有小来抓住时机打击报复:看你自己穿的什么?花小猫一惊,低头一瞄,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有小来放声大笑:乞丐服啊,别说,还挺适合你的。花小猫噘起嘴:为什么不给我穿新衣服?她突然又揪住衣襟:谁给我换的?难道当着你……有小来故意不出声,只拿眼睛在花小猫身上溜上溜下,花小猫的脸都急红了,她一把揪住有小来的衣领:你说啊。有小来说: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很爱穿这身破烂衣裳啊?而且,他仰头看着房顶,小声说: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排骨。
花小猫终于跳了起来,有小来赶紧护住自己周身七十六命脉,却发现花小猫从半空跌了下来,他待要上前去扶,却听见有把银铃般的嗓子笑着说:这位姑娘怎地这样不小心?
有小来循声望去,呆住了。
还是四月份乍暖还寒的天气,这女子却只穿了一件水红抹胸,下身着一杏红罗裙,身上披一粉红轻纱,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美人髻,用把桃红羽毛扇遮住了口,只露一双杏眼,似笑非笑地望向他。
花小猫心里说:花痴。可是往这女子旁边一看,她也呆住了,那不是昏小猫!
昏小猫屈身跟她道了个万福,笑的好象一个偷到了油的小狐狸,大声说:花大侠好!一改之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有小来心里却舒服了一点,诡异是诡异了点,好在这姑娘眼光还没这样差。
而花小猫已经忍不住在问: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昏小猫又笑了:其实也没姑娘什么事,明天你就可以上路了,可是这位公子……她眼睛迅速地往有小来身上一瞟:可就得留下了。
有小来的嘴巴张成了O型,花小猫白他一眼,又问:留他做什么?他又懒又笨又能吃,除了费尽姑娘家的口粮之外,也没什么大用。
昏小猫说: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我们寨主看上的人,自然养的起。
花小猫和有小来惊道:你们寨主?
而昏小猫身边的粉红女郎轻轻一笑,开口道:小女子叶凌烟,杏花寨寨主,见过二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