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包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从保安室门口经过,趴在办公桌上的一个警察同志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走出门口吊在嗓子眼上的心才放回肚子里,那感觉真的像做贼一样。
于龙从拐角处出来,给我点了一下头。我跟了过去。步行至北京工商大学附近的一个小区。我气喘吁吁地问于龙:“你不要告诉我这地也有你的房子吧”?于龙点了一下头,说不可以么?我伸了一下拇指,“丫牛,就你这些房产,下辈子就是不动,也不愁吃的了。”于龙笑了一下,说:“这个房子是我自己的钱买下的,我从十四岁那年到现在的积蓄,全都投在这了,十几年啊,兄弟!”
于龙把门打开,是套二居室,大约也就六七十个平米。装修的还行。于龙把遮在沙发上面的纸给拿开,让我坐下。
“有自己的房子,还和我到外面去租房子,你丫真够冤的!”
“谁他妈让我跑到了综合厂了呐,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儿。”于龙忿忿地说。
又来回折腾了两次,从算把东西搬完了,我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于龙从包里掏出条中华,撕开,随手扔过来一包。
“呦,沾光,平时这烟可是尝不到。”我打开盒,抽了一支。
“回去时带两条,咱自己抽”于龙说。
“这哪成啊,又不是三块五块的,留着吧,别让咱糟蹋了。”我说。
“屁话,什么叫糟蹋啊,有抽的就抽,留着给谁啊,说不准哪一天出了点什么事,想抽也抽不到了。”于龙有些感慨。
我一琢磨也是这个理。他妈的,人啊,说不准哪一天就倒霉了,就像于龙他舅,半辈子拼死拼活地敛了些钱财,还没来得及受用,就被逮了。辛辛苦苦整来的钱又上缴国家了,或者说又被其他人给按级瓜分了。何苦呢,自己的资产最后成了别人的嫁衣。
于龙吐了口烟,说:“方子,今晚别回去了,陪哥哥去转转,有几个场子好久没围了,你也去认识一下,都是些以前的哥们。”
我问周庭和张静怎么办,要叫来吗?于龙摆了一下手,说别让她们知道,女人的嘴,不严。我点了一下头。
晚上,打车到了三里屯。下车,于龙拨了几个电话。在靠近工人体育场的一个街道上,进了一家普通的川菜馆。于龙给老板打了个招呼,直接走进了一个包间。
“嘿,于哥来了,迟到了啊,罚酒三杯。”包间里几个正在海喝的男女站起来招呼。
“这是我兄弟方子,这是建哥,这是王哥……这位姐姓焦,你就叫她性交的姐姐好了。”于龙笑着一一介绍。
我一一点头示意,算打了招呼。那个姓焦的姐站起身把我拉到她身边:“呦,弟弟挺靓啊,陪姐坐会。”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就靠着她坐下了,但这是新场子,我不敢太放肆。况且,这种场合要懂规矩的,不该坐的位子打死也不能坐。我笑着看着于龙,于龙打了个手势,让我坐下,说:“都是兄弟,不讲规矩的,随便些。”我只好挨着那个姓焦的姐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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