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连载《民工也疯狂》

wang758329

赵小帅

翻一下

赵小帅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背景关系还是因为其他的，整个综合厂的人很快都认识我了，见了面都会叫我一声方子，我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是点头说声你好，因为他们的名字我总是分不清。这些天来，有于龙他们几个罩着我，再加上我也习惯了干活时的节奏，倒不觉得特别辛苦了。只是天天待在综合厂里，多少都有些乏味了。
　　
　　星期天，全厂休息一天。中午孙猴子来到我们宿舍，要调几个人手清理厂区的垃圾，并一再强调说冷厂长明天就要回来了。点名让于龙、赵利、李浩、刘嘉义、孔晓羽去，惟独没有我，我觉得孙猴子这人对我还算够意思，这种脏活鬼才愿意干。
　　
　　“让方子一起去吧！”于龙给孙猴子说。并说这一段时间都是我们在一起搭配工作的，孙猴子犹豫一下同意了。等孙猴子走后，我很郁闷地骂于龙,靠！非得把我拖下水是不是？于龙白了我一眼说：“你丫整个一傻B，拉着你一起去开荤，你还不乐意”。
　　
　　“操！垃圾怎么开荤？”从于龙的话里面我感觉到不仅是清理垃圾的问题，从来后，综合厂邪乎的事真见了不少了。于龙故作神秘地笑道:“丫待会就知道了。”我又问于龙冷厂长是谁？于龙嘁道：“亏你来了有那么长时间了，冷厂长是综合厂的一把手，老孙只是个副。”
　　
　　我们六个人，开着一辆哼哼唧唧卡车从钢摸车间开始整理。清理中，几个老几把成块的钢铁及铜具往车里快速的扔。我问这都不要了吗？丫几个白了我一眼，“小声点！快点搭把手，你别管还要不要，往里扔就是了。”见他们如此，我明白了，便不在多口问话，顺手将车间一个角落闲置的小型电焊机给甩进去了。

从钢摸车间、机械、机修、加工、成品等几个车间一路扫过去，几乎装了大半卡车的精钢、铜具。然后又把车开到废料场，在上面盖上不能用的废料。这时候，我才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孙猴子看车装满了，走过来，钻进驾驶室的副座上。我和赵利几个则爬到后面的车斗里。卡车出了大门，一路到了垃圾厂，把车斗里的上半层垃圾清除掉，掉头开进旁边的一家回收站。回收站的老板屁颠颠地跑了出来，每人递了一颗烟，然后看了车里的“垃圾”，对孙猴子说还按老价钱。到此终于懂了，国营企业为什么会垮掉！而我今天也充当了一个大蛀虫身后的小蛀虫或者说是帮凶。
　　
　　从回收站出来，孙猴子说：“回去换衣服，待会出去转转，于龙待会去哪，你选个地方，你对玩的地方挺熟。”于龙用征求的口气说答道：“我有一哥们儿，在丰台体育馆附近开了一洗浴中心，里面有几个小姐牌挺亮，今儿到那去转转？”孙猴子笑道：“听你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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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帅

　　八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坐着孙猴子那辆哼哼唧唧的面包车，来到于龙所谓的洗浴中心。一看名字就能让人联想到性：春情洗峪，真他妈的大胆！于龙领着我们直接进了大厅，捏了一把前台一个服务员的屁股说，让你们林经理、林胖子过来一下。
　　
　　不一会，那个一脸横肉的林经理就走了出来，笑道：“一猜就知道是你丫的来了，别人也没这么大的谱，你他妈的！”于龙笑着一拳挥了过去，“你丫行啊！生意还搞大了。”
　　
　　林胖子立即用手封住于龙的拳，看架势，很有专业水准。“你他妈的别损我了，老子也就混口饭吃。说，玩点什么？”于龙说：“今天是带几个兄弟来随便玩玩，要什么节目得兄弟们自己点。”
　　
　　林胖子立即过来给我们几个打招呼，说句招待不周，然后把我们领进一间大包厢里。
　　
　　林胖子给于龙小声地说了几句，又给我们说他有点小事先出去一下，又客套了几句，顺手关了包厢的门。于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给孙猴子说：“林哥去带小姐了，绝对是好货色，这地安全，不会有事。”孙猴子嘿嘿笑了一声，对于龙说：“小子你行啊！”于龙立即谦虚说：“和你老孙比起来，我还嫩着呐！”
　　
　　李浩在旁边笑着说：“这里小方最嫩，估计还是雏吧！”我笑道：“你丫说对了，这里我最嫩，这种地方老子还真是头一次来。”
　　
　　“小方，千万别让郭总知道你到过这种地方哦！”孙猴子接过话头，若有所思地说。丫想什么我知道，他是提醒我不要在我外公跟前提及他们的勾当，“孙厂长放心，我不傻。”我直接说道。孙猴子打个哈哈，“呵呵，那就好，以后跟着孙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小方，你还真是个雏？”于龙问我。我答道：“你管我是不是雏！”于龙正经道：“如果你是雏的话，今天牌最亮的那个就归你，而且免单，这是规矩。”我立即说：“算了，待会你们玩，我就免了。”说实话，我这人挺色的，但我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去给一个鸡。
　　
　　“那怎么行，要玩都玩，你丫装什么纯情啊！别到时候，说我们没照顾你。”赵利说。刘嘉义和孔晓羽也在旁边附和道：“对，要玩都玩！”我对丫几个道：“哥哥诶，就别为难我了，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糟蹋了。”
　　
　　于龙见我实在不愿意，摇头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林子，搞六个就行了，我这有个兄弟吃素。”挂了手机又对我说：“别后悔哦。”我答道：“就是肠子悔青了，也不能把第一次给一个身经万战的小姐啊，吃亏啊！”

　　李浩嬉皮笑脸地问孙猴子这几年没有老婆在身边，有没有计划在这包一个？孙猴子呲着一口黄牙笑了一下说：“你小子应该听说过那句话，想吃奶，又何必去养奶牛？外边的多方便，吃完奶后，一抹嘴就走。”

靠，这句话真他妈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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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帅

九 　　 　　正闲聊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推门而入，假假地笑着，“吆，让几个帅哥久等了。”说着，便一个挨一个地坐到大沙发上。孙猴子似乎有点急不可耐地顺手拉了一个胸部暴大的坐在他的腿上。那婊子装模做样地说了声讨厌。但她环顾一周后，脸上确实有一分不高兴，大概是除了她身边的孙猴子又老又丑外，其他的几个人都可以称为帅哥吧。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会感到心理不平衡，哪怕是在自己被别人挑的时候。 　　 　　我推了推旁边斜倚在我肩膀上的女孩子，不，严格地说是女人，指了指李浩旁边的空位。这个有几分姿色又风骚的娘们恍然大悟似地说：“哎呀，少来了一个，我叫小莉来。” 　　 　　简直晕死，这娘们误会了我的意思，但又不好明摆，我趴在她的耳边说：“不好意思，我吃素。”这娘们似乎不信，用手有意无意地在我大腿内侧拂了一下小声地说：“不会吧，开玩笑！” 　　 　　见她不信，我只好发誓诬陷自己：“只给你说啊，是实话，我只对同性感兴趣，谁骗你谁是孙子！”当然我决不可能骂自己，最后那句诅咒的话，说快些就是：谁骗你孙子。那娘们听完后，脸上立马有些鄙视的表情，一摇一摆地坐到李浩那里，就好象她比我高尚了多少似的，这丫挺的！ 　　 　　“孙哥，咱先到外面每人喝碗牛鞭汤，一会好上阵啊！”刘嘉义邪邪地笑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立即无比娇柔状地推了他一把，两眼含情脉脉。我不知道刘嘉义此时心里是否还能把持地住，但我心里已经酥透了，操，谁让自己刚才把到口的鸡给放飞呐，人啊，就是贱。 　　 　　“好，先去补一补。”另外几个阵友也附和着说。确实，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整了他妈的半天垃圾，还要陪他们一起来嫖，确切地说，是站在旁边看他们嫖。 　　 　　走出大门，那哥几个包括孙猴子都被身边的女人给挽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群嫖客和鸡。以至到后来，每当我在夜晚见到妖艳的女子和神态委琐的男人在一起时，便怀疑那肯定是嫖客和‘鸡’。当看到垃圾的时候，就会联想到垃圾和‘鸡’之间是等号，因为垃圾可以换来鸡。 　　 　　我一个人在后面孤零零地走着，无比气愤沮丧。但我也悟出来一个真理，装纯情的人表面上不屑与别人为伍，反过来别人也懒得去理你，你要真的想让自己纯情，那就得先学会寂寞，因为现在的人都不把纯情当会事。不管真纯情也好假纯情也好，都必定是寂寞的，孤立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谁让你他妈纯情呢！所以现在不管在学校的也好，社会上的也好，一本正经的人身边总是确少朋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8 10:54:43编辑过]

赵小帅

　　十
　　
　　到综合厂不到两个月，我参与了一次在综合厂为数不多的斗殴事件，而且打的不是别人，恰恰是冷厂长的亲侄子、王胖子。也正是因为这次打架，我和于龙、赵利、刘嘉义的关系由好变成铁。当然，那时和李浩、孔晓羽的关系也很铁，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其它说不清的关系，以至于反目，逐不相往来。
　　
　　冷厂长的侄子是厂里的司机。据听说来综合厂前是某武警部队警卫连的官兵，身材高大。估计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军队这座大熔炉也没能让这小子炼成祖国的可造之材。仗着自己能打，后台硬，经常惹是生非，整一个二百五。综合厂里的人大多都有点怕他，剖开来说也不是怕，是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这年头的人大多都比较圆滑，不关己的事绝不过问，明哲保身嘛！
　　
　　那晚，因为赶工，大约晚上十二点钟左右才下班。洗梳后，已疲倦的不像自己的身体。天气很热，每个铺旁边的风扇调到最高速才隐约觉得有一点凉意。
　　
　　王胖子穿着一条裤衩，抱着凉席，嘻嘻哈哈地来到我们宿舍，把靠门下铺的刘嘉义给拉了起来。刘嘉义当时睡的正香，对王胖子的行为有些气愤，问他干什么？
　　
　　“换个铺，你到我那个房间去睡。”王胖子边说边推。刘嘉义嘟囔着又重新倒在床上，“好端端地换什么铺？明天再说！”王胖子骂着一把把刘嘉义从床上拖下来，恐吓道：“你他妈的牛B！你再不换，老子抽你丫挺的！”
　　
　　宿舍的人都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王胖子。“没你们的事，都他妈的睡下，当心我练到你们身上”这小子嚣张地说。
　　
　　“算了算了，哥几个都睡吧，没什么事。”刘嘉义忍住气，抱着凉席到了隔壁。我从床上跳下来，跟了过去。
　　
　　到了隔壁，刘嘉义把凉席往铺上一甩，伸手扭了一下电扇开关，电扇没有动静，“我操你妈的，怪不得非要和老子换铺！”刘嘉义狠狠地骂道。
　　
　　我问他要不要灭了那丫挺的？刘嘉义说：“算了，谁让他叔是厂长呐，县官不如县官，咱台再硬，也得在综合厂过修炼这一关，小心他妈地给小鞋穿。如果换一个地方，我准灭了小丫挺的。”听刘嘉义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去了。
　　
　　躺到铺上，我顺手把灯关了。王胖子立即从床上蹦下来，拿着一本黄色书刊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有病啊！成心给我过不去是不是？你关了灯，我他妈还怎么看书啊！”我当时也火了，回骂道：“你他妈当自己是文化人啊，整个一疯狗，见谁咬谁！”
　　
　　估计王胖子没有听过有人这么骂他，只见他暴跳如雷，一把拉住我的手，就要当场练我。我另一只手也立刻从枕头下抽出水果刀。
　　
　　于龙见状，拉住王胖子说：“哥们，不说别的，方子是郭总的外孙，你动了他，也应该知道后果。”
　　
　　不知道王胖子是被于龙的话镇住了，还是被我的刀镇住了，悻悻地松开手道：“不管是谁的外孙，以后走着瞧！”
　　
　　我说这年头谁还怕谁啊。于龙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睡觉。
　　
　　因为受了气，半夜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报仇的想法。两三点钟的时候，我眯着眼看见于龙从对面的上铺轻手轻脚地下来，赵利也爬了起来。于龙从床上拖下被子，猛地望王胖子头上罩去，赵利上来按住，两人伸手就打。我一下乐了，也立即从床上跳下来，拿起王胖子的皮鞋没头没脸地打去。煽了几下仍觉得还不太过瘾，顺手从门后捞起半截木棍，又敲了几下。可能于龙、赵利被我疯狂的行为吓住了，急忙拉了我一下，然后三人同时翻身回铺。王胖子嚎叫着，半天才爬起来，挣扎着向门外跑去。
　　
　　“方子，你丫手真够黑的，够王胖子受的了。”孔晓羽笑道。“这还轻的呐，我他妈真的想捅他两刀！”我不解气地说。于龙接口训道：“说什么呐？王胖子只不过做梦从床上摔了下来，你们罗嗦个什么劲！”
　　
　　我们几个一下笑了，“这丫摔的够狠的哈，叫的像杀猪似的，整个综合厂都被丫给震了，他妈的，牛B！”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6:11:36编辑过]

赵小帅

　　十一
　　
　　第二天。管行政责任的张厂长找到我们车间，说让102房间的都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冯巩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我们都摇着头说不知道啊。
　　
　　到办公室，张厂长虎着一张脸问昨晚都是谁参加了打架，没有人答应。逐个问，都说睡着了，不知道。一连问了几遍，还是如此。张厂长沉不住气了，于是拿于龙开刀，问他还想不想回总公司了。
　　
　　“回去不回去，不是你说的算，你也管不着！”于龙对他的不留情面有些反感，根本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张厂长终于火了，吼道：“现在是在综合厂，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物，现在都归我管，如果还不说出来，立刻停工，通报总公司。”
　　
　　我瞅了一眼于龙，脸色很难看。
　　
　　“是我打的。”我说。张厂长问我还有谁，我说就我一个，没有别人了。于龙喝住我道：“方子，你瞎说什么！”我说：“于哥，昨晚我打他时，你们都睡着了，我做的事没有必要让你们背黑锅。”
　　
　　张厂长挥挥手，让他们几个先出去，关上门，递给我一支烟，说道：“你小子别太逞强，没有的事别往自己身上背！”显然他对我的话不信。说实话，我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去信，但责任总是要有人去负的，估计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你小子，让我说什么好？郭总几次给我打招呼让我管着你，你让我怎么和他交代？这样，如果有人再问，你就说是王胖子先动的手，你不得已才还击的。最好要有人证明，这事就厂内解决了。”张厂长分明是在暗示我。关于张厂长和冷厂长之间的矛盾也早有耳闻，还有张厂长的堂弟与王胖子也有过节，可谓苦大仇深，这样解决是有意偏袒我们。也是笼络我们这些未来接班人的心，有心计！
　　
　　从办公室里出来，于龙他们几个过来问怎么处理的。我说要让他们几个给做个证明：是王胖子先动的手，我是自卫。他们几个说没问题，如果再查下来，大不了哥几个就一起不干了。
　　
　　正说着，王胖子从他叔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瘸一拐地，半边脸肿得像发哮的馒头，眼圈周围也是淤青一块一块地。从我们身边经过时，丫狠狠地又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走着瞧。”估计丫口腔内的组织也被动了。
　　
　　王胖子过去后，刘嘉义说，哥几个帮他解了气，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今天中午他请客。

　　
　　中午，从车间直接向食堂走去，刘嘉义兴冲冲地说道：“今中午啤酒管够，放开喝！”于龙白了他一眼，骂道：“你丫狡猾啊，中午敢喝多么！下午还得上班呐，要请客就多点菜，得把你丫吃穷。”
　　
　　“嘿，来了耶，方子快上眼”赵利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接着说道，手指着食堂外，正在水台上洗衣服的一个女孩子。我笑着说：“谁啊，新来的服务员吧。嘿！条儿还不错，不知道正面如何，千万别又是背后青山绿水，真面呲牙撇嘴啊！”
　　
　　“是秦湘湘，老板的妹妹，你去看看，准把你小子迷死。”刘嘉义接口。被他们说的心痒痒的，我说好，我去看看。装做要洗手的样子，来到水台前，斜着眼偷偷地看了一下，估计她是发现我在偷看，便转过头来冲我笑了一下，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真实效果，不夸张地说，真他妈像林青霞的妹妹。我转身时在她的身后猛嗅了一下，那个香啊！
　　
　　“丫长的绝了，我要追她！我要娶她！我要她成为我的老婆！”我冲着于龙他们几个说。于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作惋惜状地说道：“兄弟，迟了，要恨就恨生不逢时吧。”
　　
　　这一句话让我凉了半截。“莫不是让你们谁捷足先登，或者已是孩子他娘？”我小心翼翼地问。赵利说都不是。我说：“那不就结了，你们既然没有人先采，又没结婚，我为什么不能追啊。”
　　
　　“我们是没采，她也是没结婚，可她他妈有男朋友了啊！”听的出来赵利这小子也有些吃醋。
　　
　　“是谁？”我不死心地问。赵利简单地答：“韩非。”
　　
　　“哦，也是一对，郎才女貌，靠，就连名字都一样有水准。”我心酸地滴水。
　　
　　综合厂里，没有背景关系能受到重用的，也就韩非一个人。因为丫有才有文凭，堂堂哈工大学的机械系研究生。为人一团和气，和我的关系也非常好，经常在一起喝酒论英雄。毕竟除了他这个东厂第一才子，也就数到我了。虽然自己只是一个三流大学的专科生，但也不差了，尤其在我们民工队伍里，那是绝对的高学历。我一直不明白韩非有那么大一块招牌为什么肯屈身综合厂当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压我的风头，私下问过几次，他总是很有风度地笑而不答。不会是与秦湘湘的关系吧？天下不可能有那么傻的人，尤其是一个有才的男人。
　　
　　酸了一段时间，我最终还是没向秦湘湘采取什么计划或者行动，倒不是因为和韩非的关系，那时候‘朋友妻不可戏’这个概念对我来说还很模糊。主要是因为我认识了周庭，一个不亚于秦湘湘的女大学生。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0 6:12:27编辑过]

赵小帅

十二 　　与周庭相识，颇有故事性。如果是在戏剧中，绝对是标准的英雄救美，而且，在我背后更有一群能促使我成为英雄的无名角色。 　　 　　综合厂离宛平城较近，步行的话，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那时因为天热的原因，经常很晚才能睡觉，所以在吃过晚饭到十二点左右这一段时间便成了睡前的消暑时间。综合厂里的职工多半会自成小组，陆陆续续地步行到宛平城去喝夜啤酒，也权当做散步。 　　 　　那次，喝到深夜十二点多才陆续返回。几个人都有些打晃，到了厂门口，我因内急，跑到大门口一个角落里对着墙壁畅快地解决去了，于龙他们几个叫开门后先走了进去。解决完，我边拉拉链边往厂里走。突然一个女孩子急匆匆地推着一辆自行车从拐角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骑摩托车的小流氓，吹着口哨，在她身边转来转去。那女孩子可能是被吓坏了，见我站在门口，就如见到亲人一样，躲到了我的背后。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对着几个流氓大喝了一声，问想做什么？也许是见我人单势薄，他们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其中一个说：“丫管的真宽，骨头松了是不是，嗨你丫挺的！”说着，几个流氓便从车上跳下，向我围过来，手里拿着铁链子晃来晃去。 我急忙从身后抽出防身用的水果刀，把女孩子推进厂里。没等我大声招呼，于龙几个已经从后面冲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从厂里随处摸到的角铁和钢筋，大声喊着：灭了丫挺的！几个流氓见人多了，利马扭身跨上摩托，点着火就窜。有一个老几开的慢点，被于龙用钢管在他身后狠狠地招呼了一下，丫忍着痛，直把摩托开到了百十多米远的地方才停下回头骂：“丫几个等着，我算记住你们几个了。” 　　 　　于龙作势要继续追赶，那丫的立即像兔子的速度一样跨车跑开了。 　　 　　估计那女孩子没见过这种阵势，全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回过神后，说了声谢谢，就要推车出门。我急忙拦住，她条件反射似地猛地一退。 　　 　　“吆，方子还不舍得让人家走啊”于龙在旁边调笑地说。我说你瞎说什么，吓着人家了。 　　 　　“你不怕再遇上那几个流氓啊？”我对那女孩子说。那女孩子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我笑道：“肯定是害怕了，都吓糊涂了。”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女孩子真的很漂亮，怪不得那几个流氓会截她的路。 　　 　　“你在保卫室里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我把保安小宋叫起，让女孩子先进去，“你先等我一下，我去骑摩托车，你的自行车坏了，今晚是没法修了，你先放在着，明天给你修，你有空时再来取。”我征求女孩子的意见，她很感激地望了我一眼，又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一路跑到家属院，去敲王姐的门。王姐是正式工，原来家住在五棵松，后来和老公离婚，便搬到了厂里。厂里考虑到了她的情况，给她分了这套两居室的房子，一个人住，也挺松闲。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点也不错。厂里的一些人经常往她这里来串门，其中就包括孙猴子。但王姐并不甩他们，这点我认为是真的。听说王姐曾经和韩非的关系暧昧，不知是真是假，但王姐对我不同于其他人。我得承认，平时王姐做了什么好吃的，总是要叫我去，或者给我留着。第一次向她借摩托车时，于龙他们就说我肯定借不出来，因为王姐从不轻易向别人借车，哪怕是她的自行车。后来当我开着借来的车在于龙他们身边经过时，几个老几即羡慕又嫉妒地说，牛，你算是第一人。 　　 　　王姐穿了件粉红的睡袍，把门打开。透着屋里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风景。“方子，这么晚了有事么？”王姐问，我支吾着说要借车，王姐没说什么，从柜子上取出钥匙递给我。 　　 　　我刚想走，王姐又拉住我说：“又喝酒了吧，待会路上小心点，别给摔着。”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冻的椰汁塞给我。一时间我真的有点把持不住自己，好想凑过去吻她一下，但还是克制住了，不能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我笑着答道：“知道了，没事的。”就像弟弟对姐一样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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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帅

十三

我把头盔连同椰汁一起递给了女孩子，待她坐好后，我发动起摩托，在于龙尖锐的口哨声中，慢慢地驶离厂区。 　　 　　路上，被风吹过后，头清醒了很多，便提了速。女孩的双手环着我的腰，我觉得背后软绵绵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心动很舒服的感觉，就像上学时在柳树荫中和女同学偷偷幽会一般，刺激中又带着一丝甜蜜。 我问女孩子家住在哪？她说家在玉泉路，而她现在住学校，北方工业大学，把她送到哪都一样。这离玉泉路只不过还有几分钟的路程，我有点舍不得这种感觉，就给她说：“送你到学校吧，免得你明天早上又要往学校赶。”她说好的。 　　 　　当时也许是我们两个都糊涂了，已经一两点钟了，就算学校的大门没关，宿舍的大门也早关了。到了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我竟然有些兴奋。 　　 　　我说再送她回家，她说算了，“反正都那么晚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在学校门口找家网吧熬过去算了。”然后她又让我先回去，我以同样的口气对她说：“算了，反正都那么晚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就陪你在网吧里呆一宿吧。”她笑了，说：“真对不起，麻烦了。”我说我很愿意为你效劳，为美女效劳那是荣幸，是求之不得的。她说你也这么贫啊。 　　 　　我立即装作很正经的样子，“说实话，我一向很老实，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见到你话就多了起来，莫不是因为缘分？”她抿着嘴笑道：“你老实？老实人晚上还背着把刀，打起架来就像是切西瓜”。她形容的很有趣，也很生动。 　　 　　“确实，当时我正准备切一个西瓜的，恰瞧你过来了嘛，然后看到你危险了我才勇敢起来的嘛”我笑着往下编。 　　 　　“其实你人挺好的，真的！”她说。 　　 　　“谁敢说我不好吗？我灭了他！”我立即又装成凶巴巴的样子。她笑的前俯后仰，说：“你现在再凶，我也不怕你了。”我问她为什么？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说：“那是巡逻点，有警察，你要是坏人，我就叫警察。” 　　 　　我说我不怕警察，“我有刀，”她说警察用的是枪。 　　 　　一连拍了三四家网吧的门，终于有一家打开了。我把摩托车推了进去，老板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点，最近查的特严，不让学生上通宵网。” 　　 　　那时候刚流行用QQ聊天。打开了电脑，我问她用QQ吗，她说偶尔用，说着便把号码给了我。把她加为好友，我给她发了条消息，说忘了问她姓名了，她给我回信息说她叫周庭，然后又问了我的名字，我也告诉了她。除此以外，我觉得再问女孩子其他的事，反而有些不好，就没继续接着问。三点多了，她有些累了，但又礼貌性地强撑着，趴在电脑桌上，半张着眼睛盯着屏幕看电影。 　　 　　“想睡的话就睡吧，离天亮还早。”我说。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说实话，当时我已经预感到了她将会成为我的女友，一种感觉，很奇怪的感觉，可能就是别人说的第六感。而当时，我几乎就把她当成了女友，看着她静静的睡觉，眼睛微闭，精巧的小鼻子随着呼吸，微微地动着。可爱的简直无法形容，就像是一个婴儿。我很愿意就那样慢慢的守着她睡觉，不管多长时间，那真的是一种最幸福的事。 人生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半个晚上，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刹那，当窗户外边的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像踢足球一样把太阳踢下去。周庭醒了，也正是因为讨厌的太阳，让她立即恢复了典型淑女的模样，昨晚可爱的神态，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客气的给我客套着，让我很不习惯。我轻轻的对她说“我还是希望你现在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她矜持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出了网吧，我启动了摩托车，想离去，她叫住了我，“你不打算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啊。” 　　 　　我听后心里一喜，立刻向她借了只笔，从烟盒上撕了一小片纸，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了她。那时候，用手机的人远没有现在多，几乎都是BP机，我的手机在我身上一向只是个摆设，这次竟派上了用场，也不枉我平时那么爱惜它。 　　 　　后来，每次和周庭说笑时，我都会说：“那时是你先追的我，敢说不是你先要的联系方式！” 　　 　　周庭也会立即说：“那时候我更关心的是我的自行车，不找你要联系方式我怎么去取自行车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8 10:56:32编辑过]

赵小帅

十四

回到综合厂，把车还给王姐。来到宿舍，他们都还没起床。于龙睡意朦胧，正在床上来回蠕动着，颇像一只即将出壳的蚕虫，“你丫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被人给灭了呐。” 　　 　　我笑着说谁能灭的了我！于龙说你就吹吧，又问昨晚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说是。于龙立即来了精神：“昨晚真的和她在一块啊？我还以为你是顺道回你外公家了呐，说说，昨晚都干了什么？” 　　 　　我说我能干什么，就在网吧里陪她坐到天亮。于龙没有听到能令他刺激话题，又返身躺到了床上，“呆了一宿什么都没做啊。” 　　 　　我笑骂道：“你以为男的都像你女的都像鸡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一新时代的大学生，有品位的。”于龙眯着眼问我怎么个有品位，我说就像做爱的前期阶段得先调情。 　　 　　于龙笑了，“方子，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丫是处男，性经验那么丰富。”我小声的给他说是无师自通。也难怪，社会上到处都有和性相关的话题，电视电影上的荤镜头，小说里的荤段子，就连报纸上的夹缝里也能找到胸部爆露的美女图片，想不知道这些都难哦！对成年人来说还好些，毕竟都是过来人了，但对为成年人来说那些无疑是一种诱惑。人家说现代人的素质、道德观念一代不如一代，绝不是乱盖，在到处都充斥着黄色泛滥的时代，能长出红色的苗子才难，当然也有个别的，但那只是个别。 　　 　　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手机在兜里震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触电了呢。从来到了综合厂后，这个手机几乎就没被人打过，以前的同学也不知道我换了新号码。停下了手中的活，我掏出手机跑到车间外接听。猜的不错，果然是周庭，她约我下午六点半在石景山游乐园门口见，又问我她的自行车修好了没有？靠，一天只顾想她了，把她的自行车倒给忘了。我立即撒谎给她说她的自行车上少一零件，“我已经让一个兄弟去买了，明天才能修好。”她立即说没事，“就先在你那放着吧。” 　　 　　挂了电话，我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数着时间终于挨到了下班。离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但我却觉得自己等不急了，飞快地跑到宿舍，拿起毛巾香皂冲向澡堂。匆匆洗完，出来换好衣服，又对着镜子臭美了一分钟，在于龙他们傻了似的表情中又匆匆地跑出综合厂，不好意思再借王姐的车了，这个鬼地方，出租车都叫不到，只能先叫辆摩托三轮到吴庄那地方再打的。 　　 　　到了游乐场，我看一下时间，快了二十分钟。 　　 　　十分钟后，周庭带着另外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迟到了。”我说：“没有啊，你早到了十分钟呐，而我只不过早到了十一分钟而已，我也刚到的。” 　　 　　周庭后面的女孩子神秘的笑了一下。“好帅哦！”那个女孩子小声对周庭说，但还是被我听到了，心里挺舒服的。周庭给我介绍说她叫张静，是她的同学。互相认识后，她问我到哪去，我说随便，“这地方离你们学校近，你们应该比较熟。” 　　 　　周庭说就到玉泉路吧，她的一个朋友在那开了一迪厅，想到那儿去玩一会。 　　 　　“你也蹦迪啊？”我问她。她说不可以吗？我笑了一下，没回答。张静又问她：“你不怕半路的碰到你爸妈啊！”周庭说怕什么！ 　　 　　打的到玉泉路，到了那个地方，“劲动娱乐场”。周庭给她的那个朋友说先找个地方吃饭一会再过来玩。 　　 　　在一家川菜馆里，点了几个菜，周庭要了三瓶啤酒，说今天要用酒来谢我昨晚的仗义之举。我说：“谢什么？那是应该的！”她又像昨晚一样的语调笑道：“别把你自己说的像警察似的！” 　　 　　张静向她摆手说：“不行，不行，我酒量不行。”周庭白了她一眼说：“我还不知道你！” 　　 　　我没想到看似娇小的周庭酒量会有那么大，几乎是我喝多少，她就喝多少。中间又两次对服务员要了几瓶酒，我想这样可不行，可不能把自己喝栽了，于是拦住她再次向服务员招呼的手，说意思意思就够了，别非得把自己给整趴了。她说就这么点酒算什么。我说：“没看出来啊，你还够能喝的，不过这次就算了，要喝咱下次喝个够！”张静红着脸也在旁边说，不能再喝了。周庭只好放下手，看样子她没有尽兴。 　　 　　周庭起身去了洗手间，张静问我对周庭的感觉如何？我说挺好啊。她又问对周庭有没有那个意思。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让我回答，迟疑了一下说：“昨天才刚认识，这怎么好讲。” 　　 　　“嘿嘿，反正你对她挺紧张的！”张静邪笑了一下。我也乐了，顺着她的话问道：“嘿，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几点到游乐场的？整整早到了二十分钟，我们在旁边看着呢，见你等的挺着急的，周庭不忍心，才走出来的”。张静笑着对我说。我答道：“嘿，敢情你们比我还早，这么说你你们更紧张我了！” 　　 　　张静立即说：“是周庭，不是我们。”我还想问一些关于周庭的信息，但周庭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就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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