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多高？（联文）

自在飞花 · 发表于 2003-11-4 08:30:00

记：如果有来世，我们还是做一对幸福的老鼠，笨笨的相守，呆呆的度日，拙拙的依偎，傻傻地一起。即使冬天封山，，还可以窝在温暖的窝里，痛痛快快地扁你。这个阳光和煦，暖融融的春晨，处处鸟语花香，老鼠拉拉却还正做着美梦，就听见小老鼠朵朵兴奋的呼声：好漂亮的风筝耶！拉拉，拉拉，快起来快起来，我们放风筝去！拉拉揉揉惺松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尽管昨宿偷运了一宿的粮食，才入梦呢，还是挣扎着出来了。只要朵朵开心，多苦多累拉拉也愿意。拉拉在那次大扫荡里失去了所有亲人幸存下来。经历了这残酷的现实，从前那个不知愁为何物的拉拉忽地变得沉静而孤寂起来。他不再明目张胆的夺食，只在晚上出来觅一些残粮。白天里睡了醒，醒了睡，梦里梦外，都是从前热闹的光景，更难耐。那天在尖细而惨痛的呼叫声中，拉拉本能地冒死救下了朵朵。那个有着一双澄澈清亮又好奇的眼神的鼠丫头。受伤后还那么委屈地问：人们干嘛要伤我？我又没有偷东西。拉拉看着那双盈盈欲滴的眼睛，涌起一阵疼惜：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啊。难道你不做，人们就能不伤你吗？从此忘了自己的伤痛，拉拉象个男子汉一样勇敢了起来，心却一点一点柔软温暖。他想要保护这个因贪玩走丢了家的小朵朵一辈子。这是个快乐的精灵！爱情突如其来！夜里拉拉从不让朵朵出来觅食，宁愿自己一遍一遍地将食物拖回小巢。白天，天气好就陪着朵朵窜到无人的院落玩耍，或是到草地晒晒太阳，闻闻草酽花香。下雨时怕弄脏朵朵，就在小窝里聊天，猜迷，打闹。朵朵最热衷的游戏就是呵痒痒，总在拉拉憨憨的低笑和求饶声里，飘洒着朵朵恣意而畅快的笑声。拉拉为此常常主动犯错，温柔而幸福地看着朵朵笑得满窝翻滚的样子。朵朵偶尔发现拉拉是故意哄自己，便又是一阵娇嗔，粉拳绣腿相袭。这样的时光时，拉拉一天天远离忧郁，朵朵一天天在拉拉的照顾下丰盈美丽地成长起来。爱情就这样浸润在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里。朵朵从没想过，这辈子会离开对自己呵护倍至的拉拉。这天，朵朵发现了那个风筝。来到一个湖水清悠，碧草油油的旷野。走过湖边，远看如镜的湖面，蓝天白云，有鸟影掠过。近看一对相依偎的老鼠。拉拉对着湖水轻轻的说：朵朵，你真美。朵朵少有的娇羞：拉拉，你也很帅咧。眼光渐渐离开了湖面，静默地对望着，又一番抵首缠绵。有风吹过。然后朵朵欢快的说，拉拉，我们放风筝去吧。可是无论怎样的努力，谁也无法让那个漂亮的风筝飞起。他们累倒在草地里。朵朵头靠在拉拉的怀里，痴痴的望着天空，看白云飘浮。突然地问：拉拉，你说天有多高？拉拉吃了一惊：朵朵，要问地有多厚，如果我努力，也许终能知晓。可是天有多高，我们没办法知道。干嘛要去想与我们无关的事呢？朵朵有点惆怅地说：我多想摸摸那柔柔的白云啊，那天到底有多高呢？多高才能摸得到白云呢？拉拉揉了揉朵朵的脑袋：傻丫头，又有桩心事啦！怎么那么多的好奇呢？朵朵没有出声，拍了拍拉拉的手，轻叹一声。拉拉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心头掠过一丝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