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章、草原美景
望不尽连绵的山川，
蒙古包就像飞落的大雁，
勒勒车赶着太阳游荡在天边，
敖包美丽的神话守护着草原。
噢，我蓝色的蒙古高原……
——歌曲《蓝色的蒙古高原》
夜宿木刻楞小屋
周日傍晚，大家匆匆吃过阿妈做的晚餐，就告别了。除了艾晓冬，其它三人就得回拉布达林了。赵雪飞开着那辆破旧的切诺基，载着卡莎和蒋颖往回赶。明天一早，他们三人都有课要上，所以不能再在这里过夜，得晚上赶回去。
整整一个白天，卡莎、卡丽娜和蒋颖都在房子里忙活，把房子重新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好在房子旧而不破，各种木料都非常结实。从村里请来的一位工匠，只略略修葺了一下，连工钱也不好意思收，就一脸微笑地告辞了。收拾好房子，卡丽娜和卡莎又分别跑到自家里的院子，移来许多鲜花，种在艾晓冬租住的这个院子里，给院子平添的勃勃生机。卡丽娜细心地把房子内的设施向艾晓冬交代清楚，教他使用各种家具。她还特意带他到桑拿浴室，告诉他该如何洗桑拿，怎样用桦树条抽打全身。甚至连到哪里去采摘到新鲜的桦树条这样的琐事，她都向艾晓冬交待得很清楚。
经过昨晚一夜狂欢之后，蒋颖现在已经舍不得离开艾晓冬了。临分别时，蒋颖的眼泪竟然刷一下就下来了，她哽咽着对艾晓冬说：“晓冬，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呀！”
艾晓冬爱怜地抚着她的脸，安慰她：“傻瓜，不就分开几天时间嘛！到了周五我们又可以相聚了，我等着你回来。”
蒋颖这才破涕为笑，她拉着艾晓冬的手，依依不舍地嘱咐他：“我不在你身边，你得自己做饭，自己洗衣，真是难为你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哦，周五我回来，要是见你瘦了，我会心疼得掉眼泪的。”
艾晓冬轻轻搂住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两口：“你就千放心万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根汗毛也不会损失。等你下次回来时，我照样活蹦乱跳。”
蒋颖这才含着泪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汽车。赵雪飞猛踩油门，汽车轰一声飙了出去。艾晓冬追着汽车猛跑了一段路，他看到蒋颖贴在车后玻璃上的脸上有泪光在闪动，心疼痛得厉害。
艾晓冬目送着汽车慢慢变成一粒黑点，最终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才一脸惆怅地回到房子里面。天很快就黑透了，卡莎的母亲带着许多食物来看望艾晓冬，还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阿妈要艾晓冬把她当自家人，有人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尽管开口，不要跟她讲客气。末了，阿妈问他：“晓冬，你自己会做饭吗？要是不会做饭，就到我家里去吃。喜欢吃什么，阿妈给你做。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亲，感觉你好像我的儿子一样。唉，我这个老婆子，要是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儿子，不知道有多幸福。”
“谢谢您的关心。”艾晓冬对阿妈说：“大妈，我会做饭，就不用给您添麻烦了。”
“你会做饭？”阿妈一脸疑惑地问：“我才不相信呢！一个大男人，你会做什么饭？”
“我会做广东菜和四川菜，湖南菜也会做。”艾晓冬笑着对阿妈说：“我在家里，只要有空，我就会自己做饭，自己做的饭吃起来才香嘛！”
“广东菜太清淡，没什么油水，四川菜和湖南菜太辣。”阿妈夸张地叫起来：“你得学会做俄式菜，那才叫好吃呢。你到我们室韦来，一定要学会做俄式菜。”
“我很快就能学会。”艾晓冬肯定地说：“广东菜、四川菜和湖南菜难度要比俄式菜大得多。我想，我只要虚心向阿妈讨教，要不了多久就能学会做一手地道的俄式菜。”
“啊呀！晓冬，你真了不起！”阿妈又夸张地叫了起来：“我要是还有个女儿，一定让你做我的女婿，你太讨人喜欢了。啊呀！颖颖真有福气哇，找到你这么一个又聪明又能干的男朋友。”
阿妈很快就告辞回去了，艾晓冬送她到院门口时，阿妈执意不要他再送了，说自己还没老到要别人送回家的地步。阿妈前脚刚走，卡丽娜后脚就来访了。这位年轻的俄罗斯族姑娘，显然对艾晓冬长久生活的南方非常感兴趣，所以想朝他打听一些有关南方的见闻。比方说，广州下不下雪？深圳的姑娘们是不是都很漂亮？她们平时喜欢穿什么衣服？大海是什么样子？艾晓冬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好奇的人，感到很有意思，就一一回答了她的提问。显然艾晓冬嘴里的南方，跟卡丽娜想象中的南方大相径庭。所以她听到艾晓冬的回答之后，吃惊地瞪大眼睛，嘴里不时发出“啊呀啊呀”的惊叹声，分明有些不信。
艾晓冬乐于跟她交换一下信息，在满足她对于南方的好奇心之余，也可以朝她打听一些关于本地的信息。艾晓冬想，既然自己打算在这里住上老长一段时间，对于本地的风土人情，还是多了解为好。
终于，卡丽娜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情告辞。艾晓冬就回到卧室，打开灯，斜躺到床上去，打开一本中文版的《国家地理杂志》，欣赏里面那些一流摄影师拍摄的作品。他现在跟许多地理类杂志和一些图片社有联系，打算拍一些有关人文地理类的图片卖给他们。做个真正的自由摄影师，过天马行空的生活。
刚翻看不久，手机的铃声《天堂》响起，他一看号码，是唐娜打来的，他按了挂机键。然而过一会，唐娜的电话又不依不饶地打进来，他又按了几次，最后索性把机关掉。心想，我把机关了，你总不至于还那么不知趣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重新开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唐娜发来的：“晓冬，难道我们三年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吗？你真狠心，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艾晓冬把手机丢到枕头边，他不想回唐娜的短信。心想，我现在做什么事情，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与你无关了。你只是一个过去时态的女人，我永远不会再爱你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