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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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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查 八五年秋天,我调入了友谊宾馆角楼班,担任青年班副班长。角楼条件比西上坡强多了,虽然不过是老式筒子楼,但至少冬天不用生火了。回忆起去年冬天,我因为不会生煤球炉子,曾经一星期不生火,就那么凑合睡,连绒衣都不敢脱的日子简直恍如隔世。另外三环岗就在角楼楼下,上岗也方便了许多,不必再为天气发愁了。 十几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民警组建的青年班,与传统意义上的班有着很大区别,工作、生活的气氛可以说是活力四射。 青年班中唯一的老人是副分队长王玉华,他和陈金柱,贾春生都是七一年招的初中生,他负责青年班的工作。班长张经、副班长王琪都是八二年的民警,我虽为副班长,主要工作就是三环岗。因为那时三环岗已成为海淀大队的希望,是一个品牌,我的任务就是如何保住这个品牌。王琪主要负责白石桥岗,它沦为了三环岗替补,遗憾的是直到我离开中队他们也没得到替补的机会。 为了体现青年班的朝气,也为了给大家谋点儿‘福利’,我们班里头头商议后决定:青年班每人每周至少只能回家一晚,其余主动加班备勤,并上报了队里。其实当时我们内部这样掌握,只要你二十四点前回班里全算值班。这样每个人每天可以增加四毛钱夜餐费,一个月就是10元多点,毕竟那时工资不过才区区40多元。另外,不管家只住楼房还是平房,每年十六元的煤火费,我们都是全部上报。领导也没较过真,均如数下发了,这些小动作对于鼓舞士气起了不小的作用。 八十年代的夜生活是枯燥的,连象样的电视剧都没有。在角楼值班的日子,打扑克是最主要的娱乐。那时班中最长的黄金组合是我和张国增对许亚平、杨凤明,他们俩是白石桥岗的,结果与工作是一样的,我们胜多负少。每当夜里十二点多,角楼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现象——窗户被打开,夜空中回荡着:“我是宾馆班玩牌最臭的人,我叫许亚平、杨凤明”的喊声。 后来我们找到了另外一种排遣寂寞的方式——夜查。 八十年代中叶,北京市是摩托车的天下,摩托车是先富起来的标志。由于考试体制问题,那时有摩托车本的人很少,而买得起摩托车的人很多。北京的夜里汽车很少,夜生活又枯燥,于是到马路上练摩托车、兜风便成了一种时尚。开始,交管方面曾下力气组织过多次专项夜查整顿。但自从关利军被撞后,这项工作几乎停顿。一时间,夜里摩托车成灾,那时几乎每十辆夜里在大街上行驶的摩托车就有八辆是没驾驶证的。当民警夜查拦截时,几乎100%的摩托车不管是否有本,一律拦截不停,抗拒检查。 夜查的动力一是身为警察对抗拒执法行为的痛恨,二是值班生活太枯燥,三是扣车之后我们也能动动摩托车,因为那时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毕竟3000元左右的摩托车相当于我们四年工资总和) 那时由于体制问题,交通警里有摩托车本的人很少,必须是表现好的人才给报摩托车本,许多干了二十多年的老交警都没有摩托车本。 我那时也才给报了个学习本,尚不能单独驾驶。开始是由于扣的车多,民警中有驾驶证的人少,于是王玉华就同意没本的民警开着轻骑之类的一起回去。口子一开,到后期已然失控,最后发展到什么车都敢开了。 八五年的夏天一直到八六年,青年班夜查出了名,几乎全部是自组织的。每晚十点左右出发夜里二、三点钟回来,扣了无数的摩托车。 我的摩托车技术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师傅是刘彬虎。刘是八零年招的民警,由于表现时好时坏,一直未给他报摩托车本,但他的摩托车技术是一般有驾照的人都比不了的。我是在他的熏陶下开始动车的,开始也觉得不妥,后来一想身为警察扣了车不能开走,在违章人面前也丢份儿,再说,我们当警察交规早背过了,早该发驾驶证了,于是便开始摸起车来,成为了青年班手艺较高的非司机。 现在想起来,我很佩服副分队长王玉华的胆子,带着我们这么一群半大小子、生瓜蛋子,整夜的折腾。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所幸还真没出什么大事。 那时最通俗的夜查方式是晚上十点以后,四个人下楼到三环岗,一会儿就能扣两辆摩托车。然后四人便开这两辆摩托车出发了,回来是便成了一人一辆。 那时的老百姓并不知道夜查经常是非司机抓非司机,虽然也有对此心存疑问的,但几乎没有人敢往这方面想。由于青年班的年轻人心齐,这件事保了很长时间的密,队里只知道夜查,具体情况并不知情。到后期有些风声传到了队里,但青年班也是一面旗帜,所以并没有对此事真正调查过,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过几句。 夜查还吸引了附近一些社会活跃分子参与,那时老和我们一起夜查的有刘卫东、杨波、张立新三人。刘卫东是早富起来的人,自己玩摩托车。先是本田400,后来发展到本田750,他的车是走私车,无牌照。但我们特别需要他那辆大功率摩托车震慑或追击那些企图逃跑的摩托车,所一拍即合。杨波是角楼班的邻居,他的特点是有汽车和摩托车本,特别善于开破车,什么后三轮、翻斗车,甚至拖拉机,所以深得我们喜欢。张立新比我们小,是角楼一楼知青商店临时工,他极喜欢交通警的工作,特别是不辞辛苦,什么苦活累活让他去干,决无怨言。后来他也考上了警察,现在中关村交通中队工作。 夜查过程中曾发生几件事,在我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次我们夜查到北三环北太平庄口(已属西城区界,但我们那时夜查经常越界)。我们正在路口拦车检查,忽然从东面开来一辆依发150摩托车,车上俩人一看我们,原地调头逆行就跑。我立刻跳上刘卫东开的本田400上,刘卫东一加油便追了上去。正当我们从左侧超他们车时,他们突然左转,结果撞上了我们的车,一下摔了出去。我当时吓得不轻,这事可大了。我下车后问开车的那人要驾驶证,他居然有驾照。我心中觉得很奇怪,那他们为什么要跑呢?俩人似乎也并为摔了车着急,而且在一起耳语了几句后,坐车了人神色慌张的走了。我正在发愁,不知怎么办时。一个老人把我叫到了旁边,跟我小声说:“你们立功了,那人车后边口袋里是钛钢铜,一种国防贵金属,是边上一个国防科研部门的(即今天上市公司有研硅谷),他们肯定是偷的。”听了这话我心中一下踏实了,当我们问他几十斤钛钢铜的来历时,他不答,开始强调我们撞了他的车。刘彬虎说:“车?你这车都是赃物。”后来我们把他连摩托车一起送到了大钟寺派出所,并向中队上报:我们夜查中查获了一个盗窃国防物资的团伙,并得到了中队的通报表扬。 在另一次夜查中,张经开着一辆三轮挎子带着我在苏州街上追一辆逃跑的两轮摩托车。在一胡同口,两轮突然右转进了胡同,张经一边刹车一边右转,由于车速太快,转弯太猛,惯性使张经如同足球守门员扑球一般从我面前飞了出去。三轮摩托立了起来,我坐在斗里连忙用身子一正,摩托车回了位,巧的是居然还在空档上,没有灭车。(张经后来跟我吹了很久,说哥们飞出去的一瞬间还不忘把档换成了空档。)张经也未受什么伤,爬起来开车又追了下去。那个胡同是死胡同,那人见事不好,把摩托车扔在地上,躲进了胡同尽头的一个公共厕所内。我们也懒得去找他,便扶起车就往回走,走没多远,那人又从厕所里追出来,一再认错,求我们饶了他。 那时夜查每扣一辆型号较新的摩托车,大家都要轮流开一圈试试。很快,当时几乎所有品牌的两轮摩托车几乎被我们都骑过了。当时只有一种我们称之为“高赛”的本田125越野型摩托车没扣过,成了我们共同的情结。直到一次在明光村一带夜查时终于逮住了一个开“高赛”的非司机,高兴的我一把将他拉下来说:“明天到友谊宾馆角楼班取车。”立刻开上车走了。那天夜里,我们轮流开着“高赛”在西北三环上来回驰骋。直到把所有的油全跑光了,把“高赛”推了回去,我们仍觉得还没过够瘾。“高赛”确实名不虚传,以100公里左右时速转弯一点都不发飘。 在青年班带动下,海淀队的夜查风愈演愈烈。挂甲屯队曾创下一次夜查扣摩托车37辆的记录,后来还出现了追非司机把人追进河里的故事。 在夜查中我们还曾多次扣过北京电影制片和东方歌舞团的明星们。她们也经常夜里出来练车,在电影电视中无限风光的她们见到我们也态度奇好,不住的说好话。让我们的心理得到了一种平衡,但我们从未因她们是名人而放过她们。 现在想起这些事,我觉得最对不起的是角楼的居民们。由于我们的存在,使得他(她)们夜里睡不好觉,经常是夜里三、四点了我们打狼一般地开着摩托车回来了,还成心把油门得巨大,惟恐人家听不见。在这里我向那些因我们的行为而受过委屈的人们真心的道一声歉!别记恨我们,那时我们太年轻了。
“会说英语的交通警” 当时光进入公元一九八六年,我的生活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年初,北京电视台对三环岗进行了报道。一时间,我也小有名气,不仅是同学,好友纷纷来电话祝贺。甚至连我去驻地旁普兰德洗染店取报纸,店里的人都认出了我:“那天上电视的是你吧?小伙子,真不错!” 没多久,议论很久的调工资正式公布了,收入比以前增加了三分之一(其实不过是从40.5涨到74元)我心里也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十几年来交通队第一次调资。 三月初的一天,陈金柱找我,说今年中队报考警院的名单上有我。陈金柱说:“我答应你的事可办到了,考不考的上就是你的事了。”我多问了一句:“是大专吗?要是中专我不考。”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中很高兴。按说回来后应马上投入复习,但不知为什么,我总也看不下书去。 三月中旬,我被派往友谊宾馆为“二会”驻地驻勤。这种工作对于过惯了站岗苦日子的我简直是一种享受。每天吃住都在友谊宾馆内,和人大政协代表一个待遇。代表开会出发时排个车队,出发时间用电台通知一下岗上,剩下的时间几乎就是休息。代表晚上看电影、演出,我们还全跟着去,真让我有些乐不思蜀了。 当年住在友谊宾馆的代表全是政协的,还有好几位全国政协的主席。我经常能看到陈再道、沈醉等。这些我在书上知道的人,现在可以在友谊宾馆院内近距离接触了。 当然,我工作中所接触的主要是司机和工作人员。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是刚驻勤后一天的傍晚,我和一群工作人员吃完饭正在院里闲聊,这时一个老司机从我们边上走过说回家。我们便问他为什么不住在这?那老司机气哼哼地讲了自己的苦衷。原来他是给一个原付作义部队的起义将军开车的,此人脾气怪癖,廉洁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他说他是代表,应该驻会,司机则不应驻会。奔驰车是公家为工作所配,因此开会能用,但司机不能开回家。老将军给了老司机5元人民币,让司机打张月票每天坐公共汽车往返友谊宾馆和家之间。据说该专车除了公事使用,其它私事一律不准用,包括老将军的家人也从未沾边光。老司机说同一批接的奔驰车,别人都跑了三、五万公里了,只有他的车才跑了一万多公里。我们当时都挺同情这位老司机,但我心中也对这位将军甚是佩服,早听说付作义将军治军甚严,果然名不虚传。 好景不长,三月底队里通知我撤出驻勤,换人顶替,让我和张经等5人一起去市公安局开团代会。 在市局开了四天团代会,中午吃盒饭时,我真怀念友谊宾馆的代表餐。 眼看着距5月10日的考试没多少日子了,我还几乎没有复习什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中队通知:从四月十九日起,让我放假回家复习,考试后再上班。 这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二十一天,对于我来讲太珍贵了。我制定了一个快速突击复习计划:语文基础好,不用复习;数学基础差,放弃复习;二十一天,七天一门主攻历史、政治、地理三门功课。 当警察二年多了,我还是第一次“五一”休息了。我想不管它是否能考上,先过个快乐的“五一”节吧。于是“五一”那天,我特意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到公园玩了一天。 八六年是第一次全国统一成人高考。考试时我拿到考卷一看,比我参加的八二年普通高考容易多了。考完后,我觉得如果按别人讲的250分录取线,我应问题不大。 考完试一上班,队里来了通知:张经调清河分队当分队长。按常理推,我应当顺理成章的任班长。这时我执勤时却出了一件事,扣了一辆车队的吉普车丢了。那天正好是我三环岗晚班,拦住了一辆违章的军队212吉普纠正违章,结果该车司机未带驾驶证,我便暂扣了此车,让其回去取本,结果一直到我下岗时也未回来。我一时疏忽下岗后就回了班里,也忘了这车的事。第二天一看,这车不见了,军队的司机拿本也回来了。虽然车很快找到了(估计是哪个坏小子半夜开走了过了过车瘾),但这是一个严重的工作失误,为此我还写了检查,扣了奖金。 正是这事的发生太不是时候了,影响了宾馆青年班的班子调整,于是便不设班长,我和王琪一个管勤务,一个抓学习。王玉华跟我谈了几次,让我别有什么思想负担,其实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我一心想着是上警院的事呢! 新年伊始,我就一直在考虑,怎样能让三环岗再上一个新台阶呢?我想,必须得搞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来。想了很久,不知从何下手。这时,局里组织了一次专岗业务培训,有事故处外事办的人讲如何纠正黑牌车违章,参加的全是市里各标兵岗代表。外事办讲的业务课让我受益非浅,同时我想到平时上岗是经常遇到外国人违章,苦于语言不通,不方便纠正,便萌发了一个想法:组织专岗人员学习简单的纠违英语,不是一个突破口吗?向上级汇报后得到了大力的支持,很快,我便组织了相应的材料,并录制了磁带,发给每一名专岗成员组织学习。由于底子差,实际上大多数人几乎都没掌握什么。 我那时算专岗中掌握最多的,其实水平不过是《大腕》中葛优的英语水平,只能用一些单词来表达意思。一连成句子,没人能听的懂。 我记忆中英语纠违的是有这么几次: 一次是我站岗时发现从三环路上开过来一辆轻骑,上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我立刻跳下岗台拦住了他们,一开口全是日语,我才明白这两人是日本人,我便试图用英语来沟通,我问他们:“do you english?”他们很高兴点头说:“yes!”我问:“drive prove。”坐在车后的女子拿出了一个轻骑驾照。怎样才能告诉他们轻骑只能一个人开呢?想了想,我一字一顿的说:“one cycle,one man。one cycle,two man,no!”那俩人明白了,男子下了车,讲了一堆英语,我大概从其中一两个单词中明白他问我该怎么走?我说:“by bus!”他大笑:“by bus!”他向那女子要了些钱,临走时与我握手一再:“thank you!”并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不记得他的名子了,只记得他是中日友好协会的。 还有一次,一个外国人开着一辆大摩托从我的岗上过,口中居然刁着一只香烟,我拦住了他.检查完驾驶证后,我说:“no smoking!”他连比划带用英语解释,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没有点着烟,只是刁在嘴上。我严肃地表示,决对不能开车吸烟,否则将“fine。”然后又向他敬了个礼,说:“thank you。”他很高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最有戏剧性的一次是我执勤是发现一辆白色黑牌奔驰车停在了路口导向车道上,开车的女子跑到路边正向路人问什么,我拦下了她,虽然此人看样子象中国人,我决定还是用英语纠违,也试试我的口语:“请出示驾使证。”我用英语讲了几遍,不知什么原因,她表示不懂。也讲了许多英语,我也不懂。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突然用纯正的汉语问我:“怎么了?”我大喜:“原来你懂中国话呀?!”…… 有一次,两个黑人青年骑车带人通过三环岗,我上去拦车纠正他们。两人不下车,我用中国话说什么他们都摇头,我用有限的英语试图与他们交流,他们仍摇头,并且极不耐烦的骑车要走。我十分生气,站到了他们的自行车前不让他们走。他们居然要骑车撞我,围观群众不干了,一拥而上要打这两个黑人。我一手抓住他们的车把不让其动弹,一面拦着群众别动手。这时一个青年挺身而出,说自己是人民大学的学生可为我翻译。他的英语水平的确很高,两个黑人青年也不敢装听不懂了,只是狡辩说刚来中国,不懂交规。我说:“不懂交规可以不骑车,只要骑车上路就必须懂交规遵守交规,违反交规就要接受处罚。”他们又说没钱,我说没钱回去取,把自行车暂扣。两人无奈只好认罚,其中一人跑步去了友谊宾馆找人借了两元钱交了罚款。临走时,其中一人对我用流利的汉语说:“完了吧?没事我们走了。”我心中骂道儿媳妇大肚子———装孙子,嘴上也没客气:“你们要再违章,我还罚你们。” 两个黑人青年大约有点心虚,灰溜溜地推车走了。围观群众皆排手称快,认为我为中国警察争了光。 那一段,我曾纠正了许多的外国人违章。特别是一到周六傍晚,总有一些黑人青年骑车带人穿行路口,去友谊宾馆跳舞,我对他们都进行了严厉的处罚教育。这些黑人青年大多是语言学院的留学生,明明知道中国话,却装作不懂,企图逃脱处罚。当然,这时我那所谓的英语更不成了,多亏三环岗距人民大学和理工大学较近,这里总是冲出一些大学生帮我翻译,使我能顺利执法。 八六年,英语纠违成了三环岗的亮点,年底报导三环岗事迹时,《北京青年报》专门登过一篇《会说英语的交通警》里面对我用英语纠违的事进行了专门报导。当然,内容是拔高了的,只有我心里明白,自己的英语是什么水平。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并未见过我,因为我是坐在北京人民警察学院图书馆阅览室内看到的这篇报道。 八六年九月,我以海淀大队第一名的成绩(总分344.5)考上了北京人民警察学院交通管理专业八六级,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 从八六年底开始,三环岗达到了辉煌的顶峰。当时交通管理局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被连续三年评上标兵岗的,局里将组织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宣传报道。 八七年以后的三环岗成员得到了许多荣誉:北京市二十名最佳交通民警、五一劳动奖章、个人二等功等等。许多人为我惋惜,因为如果我晚二年上学,这些荣誉本应都是我的。这种说法不无道理,但我对于当年上警院的选择从未后悔。 (第一部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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