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美国考车[4]
身后,柜台对面沿窗户的位置,有个由一米多高的板子间隔开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区域,四周有高台和凳子,那就是考场。那里已有七八个人在低头答卷。我看到有两个墨西哥人对着一份卷子,一位年轻点的在说,另一位年老点的在写,凭我年轻时考试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在做弊,不过没见过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然可以专心致志、旁若无人的场面。我看有人做弊没人管,就招呼我孩子一起进考场。我孩子一向循规蹈矩,不敢跟进去,我只好自己携带考卷进去,找个角落坐下认真答题了。题目不少,好像比国内的要多些。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交通规则,一部分是道路标志。全是判断题,A、B、C、D,看准哪个答案是对的,就打个叉。我全神贯注逐道题目答下去,直到全部答完,一看手表,耗时二十分钟。批阅考卷是在考场不远处的一间小房间里,门是开的。我和孩子将试卷交给批卷子的工作人员,坐在她的写字台对面看她阅卷。她手里早准备了那份中文卷子的标准答案,把它一叠,像尺子一样压在答卷上,一行行核对。对就打个勾,错就打个叉。那人每打一个叉,我孩子就在一边哦地一声。批完卷子不评分数,原来卷子上注明,规则题错六个以上,或者道路标志题错两个以上,就算不合格。那人批完卷子就开始数叉,规则题她数出四个叉,我孩子在一边喊“Yes!”。标志题数出两个,刚好合格。我孩子跳起来,两拳一攥,“Yes!”。在这里我得加一句,一定要看着人家批卷,不然批卷的人拿错了标准答案,那就不是错几个的问题了,搞不好会满盘皆错。拿上那工作人员签好字的试卷出了房间门,我孩子说“老爸你真棒!”我轻描淡写地说“这算什么。”我的阿Q劲头又上来了。
接下来我们在另一个柜台,由工作人员用摄像头拍照,检查视力。我在国内,右眼的矫正视力差点,是由熟人在我身后帮忙的,人家说左,我就左,说右我就右,毫不费力。在美国要求的视力水平与国内差不多,我担心通不过,可我孩子还是不敢帮我,我只得凭自己的本事了。检测视力的表,挂在柜台前工作人员的上方,那表上不是“E”字的不同形态,而是一行行同样大小打乱顺序的英文大写字母,这比看“E”的上下左右好点,看不清可以猜。惟独那几个远远看去颇为相似的字母,比如E和B,Q和O难以分辨。遇到这几个字母我就瞎猜,猜错了工作人员就再指一次,我就知道是把E看成B了,就赶紧纠正。困难的是遇到Q、O、D三个字母,第二次也不一定猜得对。我在检查视力的环节用了不少时间。好在事先我孩子告诉人家我不懂英文,那工作人员可能以为我不是看不清,而是不识英文。最后她摇摇头,对我孩子说了句什么,算是通过了视力检测,告诉我们在另一个柜台拿合格表。到此为止,整个前期的考试就结束了。他们是早晨九点上班,我看看表,时间刚过十点。
所谓合格表,就是由电脑打印的一张纸,上面除了姓名等以外,还有所谓的社会安全号,刚才照的电脑标准像也赫然打印在上面,但那是黑白的,不怎么好看。在领取这张表的时候,就预约路考的时间。我们说越早越好,人家就问三天以后行不行。在美国我还没摸过汽车方向盘,虽然交通规则勉强过了关,但那是纸上谈兵,两天的训练,我想绝对应付不了路考。最后,预约在一星期以后去路考。出了车管所的大门,我仔细端详那张纸,发现凭那张纸和我的护照,我就有权在由有驾驶执照的人的陪同下开车了,有效期一年。于是,我请孩子坐在付驾驶坐上,由她一路指点,一路纠正违章,把车开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