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昏猫给我打电话:天将破晓,北斗急归,敢问花猫同志在干嘛?
我晕头转向地对着电话大吼:我在梦周公!
昏猫叹了一口气说:又在梦男人,唉。
我昏倒在枕头上:大侠饶了我吧。
她嘎嘎大笑:你昨晚干嘛去了,电话也关机。
我辗转于床上:昨晚啊,跟柯克吃饭去啦。
她大怒:吃饭怎么不带我?不带我怎么能吃饭?
我说:我们谈恋爱啊,带你干嘛?
她语气软下来:我可以陪谈嘛,陪谈加陪吃,我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我饿呢。
她作小鸟状。
我投降:我们一起吃早饭好了。
她欢呼。
我们一起吃豆浆油条,坐在街边的小摊上。昏猫的脸板得象麻将,因为我拒绝陪她去吃永和豆浆大王。
我一边毫不客气地往豆浆碗里又加了一大勺糖,一边劝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姑娘,咱自己出钱,能省则省。
她闷闷不乐地把油条泡在豆浆里,塞到嘴里大力咀嚼,正在这时,有人喊:昏猫!
她吓了一跳,油条噎到嘴里,我们抬头一看,是垃圾。
他揣着手得意地看着我们,说:吃货。怎么每次看到你们不是在吃就是在谈吃?
我说:民以食为天,难道垃圾大人是吃风喝露长大的?
昏猫终于把油条咽了下去,柔声对垃圾说:听说你得奖学金了,花不掉很为难,对不对?
垃圾扶住桌子,勉强站稳:小昏的声音越来越动听啦,不过关于奖学金的事,我今天早晨到德尔斐神庙问了卜,神谕:欲保此财,远离吃货。
他一溜烟地跑掉了,比动画片里的杰瑞跑的还快。
我呆呆地和昏猫对望,叹道:这厮的脚底抹油功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和昏猫在校园里乱逛,新校区,大而荒凉,遍地的果树与野草,昏猫跳起来,从树上摘下一个残存的梨,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嘎巴嘎巴地吃了起来,吃完随手把梨核一扔,谁知草从里哎哟一声,爬起一个人,飞来飞去。
她手里拿着一本诗经,怒视昏猫。
昏猫揣手望天,我只好打哈哈:小飞怎么在这用功哪?这个本质上来说,核也是果子的一部分,你就把自己当一次牛顿好了,总之被什么打到了都有益智延年的作用。
她从嗓子里哼了一声:野人。
我过去捶了她肩膀一下:行了,别装蒜了,还拿诗经呢,是不是又在背山顶洞人的艳情诗哪。
我们一起哈哈大笑,飞来飞去掠了一下头发说:你们不觉得我拿着本诗经坐在这荒草之中很有一种诗意吗?男生一见会惊为天人的。
昏猫冷冷地说:天人倒不一定,女鬼可有八分。
飞来飞去扑上去要掐她,我赶紧拦住,忽然两个人都停住了,而且飞来飞去的脸还诡异地红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文学院第一帅哥:逗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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