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有些朋友在讨论第四类情感的话题,对这些边缘的玄学之说我了解甚少,不过细一思量似乎也不是太难懂,我试着解释一下,见笑了:
首先这是超乎于爱情.亲情.友情的一种特定情感,有些飘忽不定,它说不定在哪一刻离前三种的其中之一更近一些,距离其他两种情感远一些.它可以无拘无束的与对方来往,却从不打算将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与对方的生活和生命联系起来.虽然不想彼此拥有但彼此的关注已经渗透甚深,彼此可以十分关切,但决不参与对方命运转折的过程.这种情感的维系远离了柴米油盐,远离了生活琐事,也远离了人情之常态.是一种空灵的美,是一种布尔乔亚的情调,超脱于尘世.
如果用事实检验一下的话,在我贫乏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实例,那就是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的交往.(说他们两个是精神之恋也行,说柴可夫斯基吃软饭也罢)巨富的遗孀梅克夫人拥有万贯的家财,而柴可夫斯基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音乐教授,贫困潦倒,为生机四处奔波,天才受到了极大的戕害.梅克夫人发现,柴可夫斯基勤奋地工作着. 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梅克夫人张开她温暖的羽翼,为柴可夫斯基撑起一片明朗的天空.她定期给柴可夫斯基寄去数额不小的生活补贴,让伟大的音乐家在“谎言、欺骗、伪善、市井的卑鄙、马群般的喧嚣、野兽般的巧取豪夺”中得以保持一份宁静的心态.他们书信交往了十多年,直到梅克夫人的小儿子病故,梅克夫人才发现自己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柴可夫斯基的身上,在自责中去了美洲,从此远离了柴可夫斯基.他们一生挚爱着,但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梅克夫人把病中的柴可夫斯基接到自己的别墅里养病.一天柴可夫斯基在散步时见到一辆马车从身边疾驰而过,车上乘坐着母女俩,母亲便是梅克夫人.一次是他们都到了意大利,梅克夫人在散步时经过柴可夫斯基居住的旅馆,而柴可夫斯基恰恰走到阳台上,两人的目光相遇了,心灵撞击了,相互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但梅克夫人是高度近视,很快摘下眼镜,匆匆走开了.柴可夫斯基在给梅克夫人写的信中有这么一段话:“一个钟情的人之所以爱,并非因为他钟情的对象以其美德吸引了他,而是因为出于本性,因为他不能不爱.”51岁的柴可夫斯基是在圣彼得堡他哥哥的寓所里去世的.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把身边的所有近亲好友都赶出了房间.他是一个十分讲究仪表的人,平时衣冠楚楚,他不愿意人们看到自己被霍乱痛苦折磨的情景.三位亲人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到了柴可夫斯基万分痛苦、疲惫不堪却又极其清晰的临终遗言.他反复呼唤着梅克夫人的名字:“娜杰日达,娜杰日达……”最后咬着牙,心里充满复杂的情感说道:“冤家……”他遗憾终生!
所谓第四类是徘徊于爱与喜欢之间的一种世俗之人难以拿捏定位的情感.我认为它是虚幻缥缈的空洞之物.
此乃一时之想,也很不成熟,希望有见地者指教.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26 10:47:3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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