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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小景
窗外是几株树，几株正开花的树。
正对窗子的，是一株红叶李；左面的，是一株桂花树；右面的，是一株三角枫。树子都不大，季节到了红叶李和桂花树都分别开很多很多的花。在红叶李开花的时候，三角枫开始萌生新叶。三角枫的新叶一萌生出来就是红色的，有点让人感觉到了秋天一样。红叶李开花最早，是春天一到，风还有些冷凌的时候，就开花了。红叶李开花，比较特别：先是随着春天一阵两阵阳光的照射，便在细小的枝条上萌发出一点点如影的芽苞，然后，又随一阵两阵阳光的照射和春风的吹拂，芽苞不住地长大，逐渐丰满起来。大概几天的功夫，再随一阵两阵阳光的照射和春风的吹拂，枝条上就有白了，开始试探性开放的星点白花根本不让人在意。当某一个春阳正好、和风迎面的早晨，你一打开窗户，满眼一白——一树的白花花，在你的眼前展开，让你不得不惊喜。如雪的花在枝头坠着，细看每一朵花蕊，很小很小，很普通很普通。放眼全树白花，你会发现，这种极为普通的红叶李居然比旁边开得正艳的茶花显得更加真实，于是便显得更加可爱！白花褪尽，便长出很多很多暗红色的叶子 。象秋天的树叶一样，给人以一种成熟的美丽。
这时候，左边的桂花树正在萌发新芽，鲜嫩的叶子，鹅黄鹅黄的，铺满了树冠，陈年的老叶子正随风归去，落满树下。在新旧叶之间，有不曾掉下的老叶，在桠枝间黄着，给这株充满生机的桂花树带来一丝色彩。枝叶很密实，挡住了我左前面的视线。我在对着这株春天的桂花树出神的时候，突然发现在紧密的枝叶间，有些枯枝堆在里面！我仔细观察，居然是一个鸟巢！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就开始注意这个东西。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发现，是什么鸟儿住在里面，也没有发现有鸟在周边活动。于是我以为，这个巢是鸟的旧居了。
我打开窗户，发现在窗前的红叶李树上，有一只鸟，正在桠枝上边喳喳叫着， 边不时在树叶之间抖动着翅羽。边抖动，边翻滚，边翻滚，边张开翅膀，把小小的头伸进去，用小小的喙梳理着被叶面上的水打湿了的羽毛。当梳理告一段落后，又把小小的头左右环顾一番，伸长脖子轻轻地鸣叫几声。然后，再把小小的头颅左右偏动，在红叶李上寻找着什么。这是一套完整的动作。当这套动作完成后，它把小小的翅膀一张，很轻巧地跃上另一枝露滴很多的枝条上，把刚才的动作又重新进行了一遍。这只鸟儿没有跃上枝头之前，红叶李叶面上的露珠象一粒粒白亮的珍珠，在暗红色的叶面上贴着，非常圆润和晶莹。当这只鸟儿跃上枝头后，红叶李树上晶莹的露滴，不住地往树下掉落着。
前几日，我就听见在窗外有鸟儿的叫声，当时没有太在意。我以为只不过是鸟儿在桠枝上嬉戏罢了。等我今日仔细观察后 才发现，这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原来并不是在树枝上做其他，而是在桠枝上用露珠洗澡！我被这只鸟儿的动作所感动，一直这样呆呆地看着这只鸟儿。这只鸟儿的动作一直持续了好久，只等鸟儿的羽毛基本上被露珠打湿，被露珠压弯的枝条重新挺起腰来，鸟儿才停下自己的动作，在桠枝上畅快地叫了一阵，然后向桂花树飞去。
我被这只鸟儿的动作所吸引，一直注视着鸟儿的动向。结果，我发现，鸟儿在桂花树上穿行了几枝桠枝过后，向那个隐藏在树冠之中的鸟巢钻去！
这时，我在心中默 默地感叹：这只精灵，这只精灵！
把 一只蝴蝶钉在墙上
一天上午，一只蝴蝶飞进了我的办公室，一直在窗户上扑腾，试图从那里飞出去，重新回到蓝天之下自由飞舞。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拿着一本杂志帮助她，但是她却老是躲着我的书，所以，一直无法把她从玻璃上弄出去，把我弄出了一头汗水过后，我只得放弃了把她弄出去的努力。
看着她在那里扑腾了一阵过后，终于静静地在窗户上停了下来，我想：或许她本来就是不愿出去的，她是早已飞累了，是想在那里静静地歇息一会儿。
忙碌一些事情过后，我忘记了那只蝴蝶。
第二天下午我上班打开办公室，忽然发现一只蝴蝶躺在地上，面朝天躺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蝴蝶，我心底怦然一动：是那只蝴蝶吗？是她躺在地上吗？是她死了吗？——心底涌过一阵不安：当时要是我坚持把她弄出窗外去，她或许不会死掉吧？
后来，为了安慰自己，我想，她来到我的办公室，或许就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短暂了，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理想的生命终结地点的，所以，我又觉着高兴：因为居然有一只蝴蝶喜欢我的办公室，哈哈！
我于是对这只蝴蝶涌起一种爱怜和感激。
为了把这只已经死去的美丽的蝴蝶永远留在心底，我找来一根大头针，把这只蝴蝶钉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好让自己一抬头就看见这只美丽的蝴蝶。
一 只 蝴 蝶
带着魂不守舍的感觉走进办公室，一只蝴蝶正在我的窗户上扑腾，试图从那里飞出去，重新回到蓝天之下自由飞舞。我看着这只蝴蝶着急的样子，拿着一本杂志帮助她，但是她却老是躲着我，所以，一直无法把她从玻璃上弄出去。我弄出了一头汗水过后，只得放弃了把她弄出去的努力。
看着她在那里扑腾了一阵过后，终于静静地在窗户上停了下来，我想：或许她本来就是不愿出去的，她是早已飞累了，想在那里静静地歇息一会儿。
看着这只蝴蝶，我的心被一种莫名的东西阻塞着，感到堵得慌。这时候，会子的身影又走进我的眼帘。
女友会子静静地离我而去已经半年多了，我在忧伤和惆怅之余，老是回想与她在一起时的朝朝暮暮。
会子是一个非常内在的女子，但是她的容颜却又显得十分招摇，美丽得看一眼就会觉得心痛，就象一只美丽的蝴蝶，一不小心碰着了就会让她受到伤害。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导致了她那样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和我。这是生的宿命还是命运的必然？不清楚。会子的离去，是令所有与她相处过的人都十分痛惜的，给我的打击也是从未有过的。
看着这只蝴蝶，我不由自主地要想念会子。
会子离开很长时间了，我都无法摆脱她在我心底留下的美好印象。不管是白天无事的时候，还是晚上在梦中，会子的形象占据了我思想的全部。只要我的眼睛皮一掉下来，会子在世时的一切音容笑貌就会在我的眼前放映。很久很久，我都不愿相信会子是真的离开了我。因为思念会子，同事们都说我老了好几岁。以前对工作特别负责的我，因为思念会子的缘故，显得整天神思恍惚。白天，同事们问我什么事情，都要问好几次，我才回得过神来。因此，领导曾几次找我谈话，一方面要我节哀顺便，一方面很委婉地批评我影响工作，最后甚至说出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话。那天，因为听见了领导说的这话，我对领导发了莫大的火：你是什么领导啊，怎么这样说话啊？！闹得领导很不高兴，后来多亏同事来劝慰，才把我从领导那里拉出来。
看着这只蝴蝶，我忽然想到那天在街上遇到的一件尴尬事情。
那天上午，我在街上走着，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前面一个女子十分十分的象会子，我紧跟着快步走上前去，象平时与会子一起散步一样，我一走上去，就从后面拉着女子的手，说：走这样快，等等我噻。那女子猛回头，很惊愕地看我一眼：神经病啊！
我狂跳的心被蜂蛰了一下的痛起来。
…………
第二天下午我上班打开办公室，忽然发现一只蝴蝶躺在地上，面朝天躺在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蝴蝶，我心底怦然一动：是昨天的那只蝴蝶吗？是她躺在地上吗？于是心底涌过一阵不安：当时我要是坚持把她弄出窗外去，或许她不会死掉吧？
后来，我想，这只蝴蝶来到我的办公室，或许就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短暂了，为了寻找一个理想的生命终结地点，才来到这里的。所以，我又觉着高兴：因为居然有一只蝴蝶喜欢我的办公室。
于是，我对这只蝴蝶涌起一种爱怜和感激。
看着这只蝴蝶，会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浮现，突然，我的心底一震:这只蝴蝶不会是会子变的吧？！
更加仔细地盯着地上的蝴蝶，我的心底涌过了会子离去半年多以来最深的刺痛。如果会子真是这只蝴蝶，那她一定是舍不得离开我，要托身这只蝴蝶来我的办公室陪伴我上班，让我就这样一直与她在一起。这时，我突然想起会子第一次到我办公室说的一句话：如果有可能，我一直这样陪你上班该多好啊！
看着这只蝴蝶，我突然觉得她就是会子。想着她就是会子，我立即想到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我从一种迷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连忙把在地上躺着的蝴蝶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仔细地在心底盘算着要怎样把这只蝴蝶留下来，让她永远这样陪伴着我。首先，我想到的是找来一根大头针，把这只蝴蝶钉在我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好让自己一抬头就看见这只美丽的蝴蝶。但是一想，这样也许太残忍，如果这只蝴蝶真是会子，那她一定会很痛心的。于是，我看着自己案头的工艺摆件，干脆把这只蝴蝶放在摆件上。但是又一想，这样也许不利于这只蝴蝶的保护，积灰尘了怎么办？经过这样的左思右想，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找一个玻璃盒子，把这只蝴蝶按照标本进行处理后，放置在玻璃盒子里，搁置在我的案头，这样她就可以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了。
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十分高兴。高兴的同时，我似乎看见会子在默默地对着我微笑。一眨眼，我又仿佛看见会子已经变为眼前的这只蝴蝶，在我的窗外优雅地飞舞。
不觉间，我的眼前一片迷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6 11:14:3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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