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太阳象个火球,烤得人喘不上气,母亲说:大礼拜天的,去砍点草吧。那时有9岁吧,我很不情愿地背起筐,正要走,对门的行子(与我同岁)找了来,他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跟我说:我娘让我去砍草。我说那正好,咱们一块去吧。
于是俩人背了筐,一出门把烦心事全忘了,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到了地里,作起了游戏:把镰刀围着高粱杆转起来,具体方法就是再放开镰刀的同时,摇晃高粱杆,看谁转的时间长。如此比腻了,又开始挖土坑,在土坑里点火玩。忽然想起草还没砍,可那时草长的奇怪的少,最后一商量,决定改成挑菜吧。边挑边玩,一会儿正午了,可筐里的菜寥寥无几,怎么办?这样回去肯定挨打,于是我俩蹲在村南的杜梨树下犯愁了。这时我们看到身边长的高高的红荆,忽然想起一个好主意:插棍!操作办法是:把红荆棍用镰刀把两头削尖,把那不多的菜从筐底掏出,放在地上。把红荆棍插在筐头顶部,然后把菜放在红荆棍的上面,如此筐头里的菜就满了。
操作完毕后,我们大摇大摆背着筐往家走。路上我忽然想起来,我家在街里,而猪圈在街外,趁没人看见,掏出那几棵菜给了猪,然后背着空筐回家了。
母亲问“你砍的草呢?”我说草太少,改成砍菜了。又问“那菜呢?”,我说已经喂猪了。姐姐多嘴了,在旁边问“怎么我刚从猪圈来,没看见里面有菜呢?”我显得很生气“哎呀,那菜好吃,猪吃的快呗”,姐姐老实,再没说啥,娘也没再追问。总算躲过了一难——没挨上揍。
刚训完了我,就听对门家的行子哭着跑出来:原来他筐里的菜被太阳晒蔫了,漏到了筐底,被街口站着的老太太看见了,老太太边朝行子家跑边嚷:“哎呦呦,快看呢,这小子支棍了!”。行子的娘知道后,拿着条帚疙瘩朝行子的头打去,后来摸了摸,起了好几个疙瘩。
每每回家,说起这当子事,行子直摇头:唉。。。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