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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把狗往客厅里赶,冲过去扶被撞倒的书,手机又响了,忙忙伸出手去接电话,最后,那只我喜欢的白瓷花盆终于被我自己碰在了地上.
很清脆的声音,白白的瓷落了一地,有大块的,还有很多细细碎碎的小块.把它们拾起来,慢慢地,把这些碎片堆放在一起,生怕它们划破我的手,也怕它们留在地上被狗误食,所以,收拾得非常细致,可是,如此地小心翼翼反而让自己更加慌乱,还是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血密密地渗出来,生生地疼.曾经听说有人被玻璃或什么异物扎伤了手,细小的碎末处理得不及时,顺着血管一直在身体游走,直至某一天,停在很关键的地方,已无力可救.
很仔细地看,生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吸吮伤口,那怕血流得多一些再多一些,现下多疼一点,而不要为将来留下什么伤痛的借口.
忽然发现,原来我们的生活同这一只打碎的瓷盆何其地相似.这一生,都是无数的碎片,我们一点点地收拾起来,有一些会伤害我们的身体,并随之而来一些疼痛,或许我们当时将伤口细细地处理好,或许我们以为已经痊愈,可是,会有那么一些碎片已不知不觉地进入我们的身体里,然后,在某一天,某一点,莫一刻喷薄而出,这些,才是致命的碎片,致命的伤口,致命的疼痛.但是,不管我们多小心,还是不能防范这些意外的发生,看着我的手,一下子泄了气,如果能够预知哪一块碎片会进入身体,那谁还会因此而无药可救呢.
没有什么我们可以预见,所有的,如同空气与灰尘一般在我们的身畔旋转,无声无息,无孔不入,不及叹息,它们已渗入我们的肌肤,还侵入了我们的灵魂.
二零零四年,二零零五年.
昨天夜里,靠在床上看书,听买来的昆曲,游园惊梦.其实是DVD,但是我关掉画面,只是听着.喜欢听音乐的感觉,不看MV,这样音乐才是纯粹的,不会为美丽的画面,精心编制的故事所打破.听不懂词,只是那些曲,那些唱腔在我摆满各种东西的房间里荡来荡去.很古老的故事,很古老的声音,带给我的是一个很古老的空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双眼,长长的韵调,仿佛回到那个挥着长长竹竿嬉笑奔跑的过去,仰望那些也曾经锋芒初露的少年郎.时光就是从不知道哪里的缝隙里吹来的风,忽然地就老去了,如同一夜间凋萎的花……睁开眼睛,一切依旧都不曾停滞过.
我害怕,岁月这样无声地疾行而过.
天气又冷了一些，忽然想起来, 听说,只有人的体温才可以相互温暖,穿得再多,裹得再紧,热量依旧是空旷地,热了很快又冷了,再加再加,要不停地加下去.可我没有这样多的衣服,也没有这样多的衣服等待我去穿。。。
把日子过得像一炉沉香,淡淡地便燃尽了,看不见红色的火,激情都掩盖在灰色的香屑之下.开始要沉默了,在很多的时候,一语不发,平淡地听平淡地看,这是往常的岁月里从不能想像得到的.这样的日子,不再敢大声地说想念.
若是现在,爱上一个人,我想,这一生我都不会是她的谁
二零零四年,二零零五年.有一天,生命会超越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