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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有什么样的森林
――我读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本来，我不会去读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印象中那应该是一本适合于年轻人读的关于青春的小说，这对于一个雀跃青春已悄然逝去的将近中年而又心存不甘的男人而言，往往是会更增怅惘感的。但实在抵不住一位至好朋友的极力推荐与语言诱惑，我准备随便翻上一翻。没想到一翻便不能释手了。因为，我怎么读也觉得它决不是一本只写青春的小说。这应该是一本只被处在一个特殊年龄段的人才真正可以读得懂的书，而对于那么多对这本书趋之若鹜的青年人来说，或许只是因了一种看似十分熟悉其实又非常陌生的好奇。
当然，从表面上看，它的确是写了一个非常青春的故事。大学生“我”与朋友木月的恋人直子，在木月自杀后，从交往，直至相恋，并发生了直子一生中唯一一次真正的性生活。而直子由于一直走不出对木月的思念与负疚而住进了远离东京的精神疗养院。在与直子分离只靠通信联系的日子里，“我”又认识了开朗活泼生机勃勃的同学绿子，这成了“我”寂寞生活中的一段难忘的记忆。同时，由于朋友永泽的放纵生活，“我”又从永泽的女友初美身上发现了一种能引起人情感震撼的似乎早已存在的人生憧憬。后来，“我”去疗养院探望直子，尽一切努力欲使直子摆脱内心的阴影，但直子最终还是因为不堪精神重负而自杀。在此期间，“我”结识了直子的室友玲子，这个比“我”大18岁的女人，使“我”悟得了许多生活的道理，因而“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央”“不断地呼唤着绿子”。
如果说，这些故事这些困惑只属于青春，只属于形形色色的成长的烦恼，那么，村上春树的确是在陈述着一种青春的美丽与残酷，透露着一种青春的忧伤与迷惘，表达着一种对青春的永恒记忆与对已往岁月的点点怀旧。但是，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关于青春的小说都没有象《挪威的森林》这样使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深刻呢！且不说它是怎样“让所有少男少女会流干红泪”，据说还有数不清的中年人或是老年人都在旅行中带着这本《挪威的森林》。因此，村上春树的真正目的决不是那么简单地述说青春的话题，虽然，他自己曾多次表明，这是一部写青春的小说。
我想，人生中应该有这么一段许多人容易忽视的时期，那是一段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是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时期，不是青年，不是中年，更不是少年、老年等。那或许只是曾经存在过的一种情愫抑或心绪。就象小说中那些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故事。一切都如风行水上，那些裸露在风中的伤痕与痛楚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捂着，虽然仍是伤痕，仍是疼痛，但快感却像春潮，一次次涌上微微辛酸的心头。许多经历过的与正在经历的还有未曾经历过的，似乎都显得那么自由与轻松。所有的喜悦与迷惘，敏感与麻木，回首与驻足，都带着一种淡淡的略显古典的情怀，在现代化的丛林边缘，寻寻觅觅，流连忘返。于是那些唏嘘不已的感慨，那些豁然开朗的感悟，或者是那些若即若离的酸楚，那些眼界开阔的迷离，自然会打动许多或缁尘累积，或伤痕痂结的心。
据说，村上春树是在38岁写的《挪威的森林》，而在小说的开头，主人公“我”也正好将近38岁，全书情节就是38岁的“我”的一些回忆。有意味的是，我在读《挪威的森林》的时候，也刚好处在这个年龄的边缘，不知是不是巧合，我们曾经落泪叹息的心与昨晚曾经做过的梦真的如Beatles乐队所唱的那首与这本小说同名的歌一样，在那个像挪威的森林一样的房间中，一个男孩与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孩度过了那个快乐的夜晚，第二天醒来时，房间空空如也。
读完小说，我又听了一次Beatles的《挪威的森林》。其实，无论是小说，还是歌曲，都和“挪威”、“森林”没什么多大的关系，我不知道，作者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挪威的森林”作为他们的标题。但是，听着读着那些似乎简单而寂寞的调子，失意而冷清的诉说，眼前总会有真的如森林般的忧伤的眼神闪现。心口有点堵的感觉，但又说不清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那种“欲说还休”的滋味，还真的只能以“天凉好个秋”搪塞了。那么，“挪威的森林”何尝不也就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托词呢！没想到，看完小说的最后，跳现在我脑际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挪威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森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29 15:58:1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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