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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胡须，早年无法修理的时候，也算是美容一个标志。关云长，美髯公，说的是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飘洒胸前，那是古今以来中国第一仁义忠勇的美男子。再后来的古人，从流传下来的图画上看，也多是长须飘飘的，这里面有三个原因：一是中国有举世无他的一种人：太监。太监在一般人的眼里，大概根本就不算是人，或者是对人的一种羞辱；再就是中国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传统；当然也有当时器具不够锋利，修理起来麻烦且疼痛的理由。要表示自己是个堂堂男子汉，最容易证明的表态恐怕就是胡须了。
后来新中国了，据说是不准留须，那也是无奈，毛主席他老人家天生的不长胡子，别人如何敢比他老人家更男人呢？当然了，胡须也对现代生活很不方便，关于这一点，有我小时候曾经偷偷和好友们讨论过马克思恩格斯怎样喝稀饭的事实可以作为证明，感觉那一定是件很麻烦也很不雅观的事情。其实，对男人光溜溜的下巴，还是有些不忍观看，如今的电动剃须刀，便可以造就这般恼人的效果；毕竟还是比较喜欢周总理那样子，刮得铁青，能显示出些男人的刚毅、沧桑和隐忍。
比方说到京剧，生角行当里，小生由于还算是青年后生，不留胡须外；老生和花脸，那都挂着长长的髯口，就连丑角也有很滑稽的八字小胡。这里面还有个讲究，小生一般唱功戏不多，而且是真假嗓互换，多数观众不大喜欢，于是小生多重在武戏和抒情动作；而丑角则基本是在念白，也很少有唱主角的；只有老生和花脸，那是听戏听唱的重点，却原来，这男人比女人还要害羞些，连唱戏都用胡子遮挡住嘴巴，可说是“唱不露齿”。所以说，小生的唱，还必须注意口型的优美，多了一层规矩，只能怪他们太年轻，还没来得及长胡子的缘故，“最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小生们。至于旦角，那就活该她们是女人了，只好处处雅致淑女一些。
再看看艺术界的男牛人们，比方说画家、诗人、作家等等，如今留须、留长发的可谓不少，说是“艺术家的浪漫情怀”。大概是很久以前，有真正很有成就的大艺术家，全部的情感都在感受外界和内心，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会给别人造成怎样的观感，忽略了一般人应该的外貌整洁，弄得现在不大成器的“艺术家”们，先去学了人家“忽略”了的形象，而忘了要成为大家的根本。这样对女艺术家们就有些不公平，男人们可以留须、留发而别具一格，却让女人们如何显示出自己也很“浪漫”呢？结果她们想歪了去，竟然认为男人们为了表示也“无暇”顾及而留的长发，是以性别倒置来浪漫，她们便很滑稽的对以平头甚或光头，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也生出许多对她们的可怜来。
至于科学界的牛人们，则是另有一景了。男科学家们很少有留长发的，那是嬉皮士的作为，但留须的不少，一般都剪裁得当，没有那种迎风飘洒的长髯。这短须有个很大用处，各位想必都欣赏过古希腊的雕塑“沉思者”，坐姿、弯腰、一手托腮，那就是古今中外有思想的人的标志。这个姿态到了现在有所改进，科学家们在科学研讨会或者教学中回答问题的时候，站姿、左手抱右肘，右手托腮，以拇指和食指不断抚摸下巴的胡须做思考状。说老实话，这个姿势确实很好看，也很有些科学家的风度，弄到人人都学这样子，和下巴上是否真有胡须却是无关了。可惜的是，让女科学家们如何表示出来思考的模样呢？我看过她们多数也做出这样的姿态，那就会搅乱我听讲的心情，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也看过在回答问题时作出梳理头发动作的，感觉过于妩媚，少了理智的样子；现在看到最好的是慢慢抚摸眉毛的动作。唉，胡须这东西真是不好，让我总是为女科学家们演讲的姿态烦恼，甚至在她们开讲前就担心是否会发生摸胡子那般可怕的事情。
前些天，哈佛大学校长发了一通高见，认为女人比较不适合作科学家。他是从统计数据来谈这个问题的，引来好大一番争论。然而我倒是以为，女人作科学家，最起码影响了我听讲的注意力，我总会留出百分之五的精神，为她琢磨更好的沉思姿势。当然，这根本就不是性别的问题，而是社会留给我的创伤。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2-27 12:33:3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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