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街上听到一个熟悉的旋律,是一支舞曲,节奏舒缓、深情,那是一支我常跳过的曲子。已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我在上学,周末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到附近的大学跳舞。舞厅是学校的运动馆,很大,去的人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舞厅大,学生也多,所以很挤。舞曲一响,大家纷纷下去跳舞,挤挤的,转身都困难,甭提跳舞了。但那时年轻,就喜欢热闹,人越多越好。
快三跳不了,只好跳慢曲,慢三慢四,遇到喜欢的曲子,倘若再遇到一个好舞伴,是一件极享受的事。跳舞是要用心的,用心感受旋律,用心感受舞伴,他的每一个轻微的手势,要心有灵犀,才能跳得好。
现在想起来,聊天就像跳舞,要用心,要真诚交流,最重要的是:要遇到合适的聊友。我聊天不是为了消磨时间,是想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交流些感悟,坦诚地说出心里话。总认为聊天是浪费时间的事,倘若没有什么收获,没有什么启迪,就更加不能容忍这种耗时的行为。
曲终人散,再好的舞伴,再好的聊友,曲子结束的时候,也是相对一笑,各赴归程。
《一生何求》,是那时常放的一个曲子,我很喜欢,喜欢那种深情和哀伤。在这支曲子奏响的时候,过来一个男生,清秀,俊雅,来邀舞。一起步入舞池,我们没说话,只是在感受着旋律,在移动着舞步,我仿佛整个身心都沉浸去了。哀伤和深情笼罩着我,也仿佛笼罩着他,我们共同品味着,分享着相同的情感。很美。我跳过的舞多,跳过的曲子多,遇到的舞伴多,但似这样心灵感应的不多。
下个曲子,再下个曲子,整个一晚我们都在一起跳。慢慢的开始交谈,他大四了,完成了实验设计,在等着毕业,有着即将毕业的离愁。我才大三,还不懂那些。但那种情结、哀伤的情结,我懂。他问我什么学校,我答了。什么寝室,我不答。不是我没有感觉,不是我对他没有好感,但我怕,怕感情的付出没有回报。现在想起来,我都惊讶于那时的早熟和冷静。我不是个适合恋爱的人,过分理智了,我不可能为了爱而舍弃一切,我一直清醒的活在现实里。
最后一个曲子,还是《一生何求》。我们共舞着,哀伤,如果前一首的哀伤是音乐传递过来的,这次却是内心体验的。我们再见不到了,不会再有谁能这样心心相印的体会一支曲子,共舞一支曲子。曲终,人散,他说:“能送你回学校吗?”我笑着摇头:“不用了,谢谢。”
再见了,即使心中有万般不舍,我们的缘也只是一支舞曲的缘。
再次听到这首歌,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男生清秀的脸。即使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多年以后,我还会想起他,想起那个舞厅、想起那个夜晚、想起我的微笑和他一脸的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