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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边城（组诗）
沈从文笔下的边城
是重庆和湖南交界的
叫洪茶渡口的地方
----题记
《想起翠翠》
头痛。脚痛。
只有走了的爷爷知道你是骨头在痛
那些等待的光阴像牵船一样
为叫二佬的少年划去划来
其实替爷爷摆渡的日子天气都不错
麦穗般的山歌是开不败的花
一点点咬着水波
闪耀的心痛一直不见二佬为谁买块花布归来
多想活500年的翠翠，在一滴水里看见石头的眼泪
没有了轻盈，没有了滋润
二佬真的捧着你盼望的花衣，随水而去
随水而去有爷爷牵着你的影子
还是那条陪过爷爷又陪着你的狗
用叮当的嘴抚摸你随夜幕降临的伤口
余下的岁月不是一块可以雕刻的石头
今天，那条狗同样以二佬的模样和你一起
一起成为奇迹，似乎很动人地等在洪茶渡口
《梦见土匪》
掠夺，出路和退却千里
花叶抖动
你们是支远离灵魂的队伍
天空那些冷血和鸟
都是藤蔓飘摇的淅沥声响
你们站起来，你们趴下去
你们在边城举起枪
什么也不想，什么都想过了
鸦片、妓女和酒是眼睛疯狂的天堂
你们。你们到死都不知道
一个叫沈从文的汉子
也曾端起枪，瞄准你们从来都不醒的胸膛
默声的看着你们，从谷粒中间
心跳地走了，在一个叫北平的地方
吹灭了蜡烛，隐逝了血光
在暗夜赶往晨曦的路上
洪茶渡口和翠翠幸福过的村庄
被回忆为一本叫《边城》的天堂
《走进凤凰》
一个士兵如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沈从文语
浮想联翩的细雨，在厚厚的小城淹没了夕阳
我走过每条唱歌的街道，看见过往的行人
响着心灵铸成的镣铐
包装衰弱而痛苦的脸
望着丰盈的土地，拥挤的风穷追不舍
声音低沉，河岸之间，叨叨不绝的水车
用雨水带来了火焰
以书的形式，将繁重的树叶片片清脆
挂到一个老人的眼中
随爬上凤凰的火，用忍耐的影子动弹黑色的血
士兵的长叹为什么化成鸟语
如今河水又丰盈了
我在坑坑洼洼里缩成一团光
纺织高耸的香花
如同一支燃烧的烛
让树的颤栗把整个秋天都伸向城门
等着凝视的人像探出身来
在石板街，在老巷子
转为一条河的宽敞
从一块石头到另一块石头
天空已经低头
沿着古墙，我在水面闪亮
《黄杨扁担》
漏风的门前
几株黄杨摊开手掌
悬挂在檐下的扁担和天地一样宽敞
等阿哥和那群羊走在五线谱上
挑着下柳州的箩筐
他要用一担白米
以黄杨的模样
去荡漾刘海般闪悠悠的姐呀
去天堂放牧一只一丝不挂的羊
现在，歌声拍打老街坊
阿哥和白米在向南的路上
把扁担放在会梳头姑娘的身旁
用喉咙点燃心跳
照亮那些飞高飞低的事情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26 0:39:1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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