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桌椅小的不合比例,不舒适的姿态搅醒了烦躁敏感的触角。
午后的阳光永远是苍白的、缺少函蕴的透明,像历经时间和水无数次洗涤的米色风衣,飘荡在黄色的凉衣绳上,穿梭在步步高暗绿的叶片中,依靠在红砖青泥的墙体旁,无情的扫荡着敢于注视它的目光。在那一瞬间的耀眼中,截断了思绪的河流,如塔里木河干涸,沙尘和着微风的轻吟游走在楼兰废墟上。
听,那丝丝的哨声,看,那阵阵飞舞的沙尘,能还原旧时的古城,引时间回溯吗?
孩子们清脆的笑闹声时断时续、时远时近。
燥热、凝固的空气中,吊扇慢条斯理的划动着扇叶,金属的肌肤拒绝着汗渍的亲昵,独享炎热夏季难得的清爽快意。呼呼转过,一扇,一扇,又一扇,却撒下阵阵困倦的前奏。
闭上双眼,恍惚间又回到那里。棕色茅草的屋顶,参差的木板围墙,翠嫩的阔叶树从。院内的日光透过窗户进到屋来变幻成了昏暗的青光,缓缓升起的烟雾,蚊帐内侧卧的长发少女,额前、发梢一滴、一滴慢慢移动的汗珠,明亮的黑眼睛憧憬着目视这一切的人。
熟悉的镜头时时刻刻冲击着心中敏感、善感的角落,像烙印般清晰,有时难以分清是画中人亦或观画人。
倘若记忆是因为过往的生命不能留白,那思考该定格在那里?从现在往后的每一种未来吗?亦或去检索往昔中的点点滴滴?使我们变得坚强,还是顽固?丰富、还是更加狭隘?
历经时光魔琴的抚慰,留存于记忆中的,欢痛也好、喜忧也罢、羞傲亦然,总是那些使人心潮彭湃、难以平静的冲动与渴望。
人生像一池湖水,宁静、淡然,丝丝忧伤在薄雾弥漫的清晨,在微雨的黄昏中慢慢荡漾着。
时高时低、轻巧点水的红尾巴蜻蜓,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褐色水虫,顽皮男童随意扔进水中石子,惊扰了湖面的平静,泛起了阵阵涟漪,这也是不平静的源头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9 16:27:3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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