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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行之一.
匆匆过温州
同三高速公路从福建进入浙江段，路牌就标明离温州不远了。
对温州有印象有二个极端，一方面是自朱清先生在<<温州的踪迹>>文中那梅雨潭的绿和清清的白T水，其中的山水让人着实不能忘怀；另一方面是前些年温州产的皮鞋竟是纸造的穿三天就坏了，印制的假包装材料特别多，每当看到温州的产品就不能不提出疑问。从书中和媒体上了解的东西，不能不信，这多少把情绪的幅度扯得宽大起来。
汽车拐下公路就进入市区，收费站将路口收得紧紧的。路口有高举着‘带路’牌子的人，主要为不熟悉市区道路的车辆服务。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拾圆的价格请了一人，终点是东瓯大厦。
街上的大巴、货车、轿车、的士、摩托车、三轮车、自行车涌在一起，街道变得拥挤起来。的士如过江之鲫，喇叭不停地叫，有的干脆跃上人行道，在一阵窥探后赶紧插入车道中，有的一边轮子在车道一边轮子在人行道斜着前行。自行车在两辆大巴窄窄缝间从容钻过，迈着不紧不慢步子的行人，交叉路口不时闪烁的红绿灯，车蜗牛般爬了又停停了又爬。
路旁是高大的建筑，有酒店、公司、商场、工厂、商业城等等。其中最多的是皮鞋和打火机的工厂和商场。有资料说中国70%的鞋子和90%打火机都产自温州，可见这民营企业的发达。这些工厂都是以作坊式起家的。
住在东瓯大厦最顶层。楼顶下望，前面就是瓯江。浑浊的江水从北向南缓缓流去。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在穿梭，有的船卸下帆静静靠在岸边，有的慢慢驶向对岸。江内有蝼蛄似的东西在挣扎，仔细看清后才知是运沙船，船后冒着浓浓的烟，江水在船沿荡漾着，真生怕突然来一个急浪将其卷入江底，担心之余又不得不佩服驾船人的胆量；江中有平平的沙丘，如淡黄在浊黄中轻轻抹过，大概是退潮了；江中还立着不少红白相间的柱子，应该是提醒船只安全通行的标记。下面就是安澜渡口，匆匆的人群推车挑贷进入渡口上船，大约二十分钟就有一班渡轮往来。对岸是一群群高大的建筑。从渡口上岸的人有的打的，有的挤上公共汔车。这码头正向两边扩建。
左边是老城，白墙黛瓦，楼层最高也就六层，都比较旧，既挤也杂乱，应该没经过统一规划建的；右边并排着几幢二十八层高的楼层，是清一色的商品房。不少套房的窗户或阳台前挂了二只红红的灯笼，在现代的建筑中十分耀眼，各高大建筑中都有这种景象，这也是市区中一道独特的风景。挂灯笼可能是这迁居、结婚、过年节时的一种习俗。左右两边的建筑形成强烈的对比。后面是温州二中，从学校房屋看，不是特别醒目。
灯光让夜华贵起来。高楼上的灯光与夜空中的星星一同闪烁，流苏般的灯帘将商店缀得珠光宝气，闪烁的霓虹灯让长长的街道七彩斑斓，车灯一朵朵悷然而谢，一束束又悄然绽放，只有淡淡的街灯静静站在街头，对夜思索起来。
在阿外楼前，停靠着清一色的宝马轿车。楼门口和大厅里的装饰富丽堂皇，这里是有钱人常光顾的地方。据说当地人能上阿外楼就是一种品位与身份的象征。阿外楼在温州有七家，至于阿外楼的由来，本地的导游小姐说不出所以然。
街上有当铺，门前大大的‘當’字招牌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我的印象中，温州人能吃苦，也很会赚钱。做皮鞋、卖眼镜、卖服装的在全国许多大中小城市都有，印象最深的还是前段时间温州人将全国大中城市的房价炒上了天，一向翠绿的股市突然烧起大火。据说将房价炒上天的竟然是温州的几位太太，当地人都给了她们一个雅号叫‘太太炒房团’。温州市内的房价也高得出奇，一般要五六千一平米，高的要上万。温州机场和温州大桥都是筹集当地的民间资金建成的，这里的酒店四星级的有六家，五星级的有一家，也是民间资金建起来的， 这在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由此可见温州民间资金之雄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传统的信贷方式能再次兴起也不足为怪。
五马街灯火通明。清一色的仿欧建筑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也是全国第一条步行街。街道中间每隔一段就放着硕大的盆景，里面种着精心修剪的苏铁、榕树，旁边还有固定的双人凳子，有人在凳子旁边撑开了遮凉伞，坐在凳子上悠然喝着饮料。尽管其间没有车辆，人流还是拥挤。人群的穿着全然没有了白天穿的那么端庄素雅，但多了几分自由与轻松，特别是女孩子，身材苗条，衣着时髦，也没看到长得胖的，可能是生活好了更注重保养吧。两边店铺主要经营金银手饰、鞋子和衣服。如奈康、乔丹、红蜻蜓等皮鞋都在这有专卖店。奈康专卖店里有只一米多长的真皮鞋，一群群人围着看着、笑着，看来这是店里最好的广告。鞋价也不便宜。
街道管理员来回走动。有人刚从店内牵出一辆摩托车就被制止，并连声向管理员道歉。店里传出的歌声与旁边喇叭中传出巨大的卖买叫喊声此起彼伏，这极平常。
街道末端有一尊五只马拉着一辆车子的雕塑，没标明作品的名字，只注明：“东晋王羲之任永嘉太守时常驱五马而出......”中国式的雕塑置于这欧式的建筑群中，不是那么协调。
五马街外面停着许多三轮车，坐车的价格不贵，上车就伍圆。白天下来大家还是有点辛苦，坐着三轮车回住所轻松些，同时还可欣赏温州夜景。
拉车的是位年轻小伙子，身材高大壮实，是山东烟台人。他说三轮车是租的，时间是每天下午五点到次日清晨七点，租金每次二十元。由于当地交通拥挤，早就没有办理拉客三轮车的牌照了，要在当地租到一辆三轮车也是不容易的事。据说当地的第三代富康的士所有手续办下来大约要一百二十万元左右的费用，证件是实行终身制。无论三轮车还是的士，绝大多数人实行租的方式。拉三轮车的收入还是相当可观，每天下来也有百来元。逢周末或雨天，那收入特别多，有时能拉七八十位客人，最多的拉过一百三十多人，当然也辛苦，脚下踩着不停，直到天亮，没有充沛的体力和坚强的毅力是很难挣到这钱的。
温州市区大约有二百万人口，其中外来人口占了一半。外来人口为温州创造了大量的财富，对他们的管理也有相当的难度。街道的各宣传栏内，贴满了有关禁毒的标语，药店门前性用品的广告特别醒目，回到房间电话那端有女的在问‘是否要服务’，只好将电话线拔掉。
打开电视，温州台正在播放‘温州市第八届十优青年评选’节目。‘十优青年’中有培养了许多冠军的武术教练、有带领群众奔小康的村支书、有千里追踪劣质商品的记者、有开创教学新方法的教师、有让病人重新站立起来的医生、有为农民培养野菜的农艺师、有挤身全国制革业五十强的企业家，有敢斗歹徒身负重伤的武警战士......为他们颁奖的有各级领导，有他们的父母，其中还有二位是初中的学生。
天下起了细雨，窗外灯光濛濛，白天那缀满白色坟墓的青山在夜中消失，江上不时传来汽笛声。
明早就要离开，听说不远处的江心屿是温州市内最好的去处。
2004/06/18/ | 
土狗真细心。回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