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之君主观
法家被人误(诬)为两千年来为害中国之祸首,而法家的君主观更是首当其冲饱受责难。之所以会这样,一是被人故意曲解其意,君主曲解其意用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儒学者曲解其意达到贬低法家,抬高儒家地位(当然,还有其他持其他主义者,但目的大多与儒者相同,此所谓主义相轻)。二是一些不甚读书者听风便是雨,得着一句“两千年来皆秦制”便四处卖弄人云亦云。
法家之所以为法家,而不称为术家,势家,皆因为法才是法家的精神核心之所在,是法家的精髓。术,势不过是依附于法的皮毛。商鞅重法,韩非重术,势。而商鞅之君主观与世人所知之法家君主观相去甚远。
商鞅认为,君主不过是人类不断进化过程重,为了适应国家管理制度(法)的需要才设立的一种职位.其言曰:“天地设而民生之,当此时也,民知其母而不知其父,其道亲亲而爱私,亲亲则别,爱私则险....民众而无制,久而相出为道,则有乱.故圣人承之,作为土地货财男女之分,分定而无制不可,故立禁;禁立而莫之司,不可,故立官,官设而莫之一,不可,故立君"<开塞第七>(抄书甚是可恶,因此段文字大意无违,故于当中省略一段).而对于君主任免则倾向于传贤不传亲的禅让制度.希望君主"为天下而位天下",而"非私利天下而为之""论贤举能而传焉"不但商鞅如此,申不害亦是如此.其言曰:"古者立天子而贵之者,非以一人之利也,曰:天下无一贵,则理无由通,通理以为天下也.故立天子以为天下,非亡天下以为天子也.立国君以为国,非立国以为君也;立官长以为官,非官以为长也"<威德>.由此可见,无论是商鞅还是申不害都把君主看成一种不世袭的,类似于现代总统,主席的一种百官之官.为天下而天下,而非为个人而天下,为家而天下的君主。
且商鞅之法,"法者强国也",而非法者尊君也."礼者利民也"而非礼者利君.又说国之所以治者三,法,信,权,"法,君臣所共操"可见法并不是止于大夫贵胄,而是法及君主的。"信,君臣所共立""权,君之所独制也",这本是一种权利制衡的学说,欲使君臣上下都以法律为准绳,使官吏不能行其私,君主不能肆其志,但因为统治者要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而往往只取其"权,君之所独制"之说,法之真正的精神,以法治国之学终不能大行于世。韩非的术,势,若建立在"法,君臣所共操"的基础上,那么对国家也是利大于弊的。尊君卑臣是为防范,臣权太重而导致国家内乱的事例不胜枚举.韩非身处战国末期,田氏代姜,三家分晋的国家动乱他都是有所闻的。这便是他创术,势巩固君主政权,维护国家稳定,使以法治国得以继续施行而免于中道崩溃的一种美好设想.如果一个国家首脑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还谈什么保护他的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呢?
要而言之,法家之尊君,非为尊君而尊君,为天下百姓而尊君,非为刑法而刑罚,乃为利民而刑罚."夫利天下之民者莫大于治,而治莫康于立君,立君之道莫广于胜法。胜法之务莫急于去奸,去奸之本莫深于严刑"只可惜,法家这一精神从它诞生那刻起便夭折了。就连商鞅本人也因种种原因未能全部施行。
20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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