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野百合 · 发表于 2004-2-11 22:00:00

又下了一天的雨，阴沉沉的，这种感觉让人好像愉快不起来似的。每当这个时候，我常常会点燃一根烟，定定地出神，那一刻真的好享受好美妙，我并不抽烟，只是非常喜欢看那一缕青烟没被打扰似的在空气中袅袅升腾，看烟不停地变幻着直到最后散尽，没有一点点的张杨。人的一生，征途漫漫，有很多停滞的路口，人在成功和欢愉时需要分享，在痛苦和失落时需要慰藉、需要倾诉、需要周围朋友的诚实的目光，这是人软弱的一面。有了分享，成功才富有价值，欢乐才能激荡人心；有了倾诉，内心的痛苦才能宣泄；有了诚实的目光才能覆盖流泪的伤口。而这个时候唯一能聆听我的，就是这一缕缭梁的青烟，因为我的倾听者未必需要为我来下结论，或者来给我一个心安理得的道理，我不需要这些，我只需要能得到一副聆听的耳朵和一双能同情的眼睛。当我点燃它时，我至少感觉它的气息是夹带着一种忽左忽右的着落感，我小小的空间也因为它而充盈了没有哀愁的幻想。我看着它、摸着它，生活中的飘渺不定也渐渐定型在自己的手指中，直至它烟散燃尽。有风飘过，风是淡绿的；有幸福蓦然降落，却似乎有微微的感伤。我像一片白云，随风漂泊，我又像一个陀螺，被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得旋转不止，这世界我们都只不过是纤芥尘埃。人类对于流浪的诱服多半是源于远方的诱服，时光永不再来，就如沙流一样流向不可知的远方，除了对它敬以回眸，她是无能为力的。回眸是我的一种姿态，这种姿态令我忧柔缠绵，回眸里有着尖利的疼痛也有着深切的眷恋。生动而刺激的生活让我洗了脑，改头换了面，这里并不单指我的形象，而是指我的心灵。我退缩过，仿徨过，有时差一点就被那诱服的世界所征服。我虽然是个成年人，但让那紧张而烦恼的生活逼迫得如是个孩子似的惊慌。走过的岁月总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更何况那些时光能像初春的第一阵风，是最纯洁。试想，一个人的一生又能沐浴几次这样的风呢？又有多少人给自己留下些许那风吹过后的愉悦呢？历经了爱情的曲折、工作的压力和心情起起伏伏之后，我常会拾起海边遗落的珠贝，留在床头做美好追忆的印记，只因那里常有海的声音，浪的嬉戏。多年之后，人变得知性起来，感情的部份渐渐收起翅膀，不再任性恣意地狂奔，举止之间多的是合度与谦虚，有时擦肩而过的男人的眼神，亦提醒自己如今的独立而100%拥有自我的快蔚是多么骄傲多么可贵。冷静，镜子里我给自己的笑容仍旧是那么的明媚，却分明没有少女时的羞怯和闪躲不定。收了目光，收了笑容，只留下这一层遮掩不了什么的矜持的轻纱。我在你的周围保持了这一层薄薄的轻雾一样的距离，一阵微风拂来，不知不觉地卷起这层轻纱，而我自己的心悸也掀起了一角，就像波浪掀动泡沫一般。我这脆弱的矜持的轻纱是镶在雨云的天空的蔚蓝，它暗示了远山的颜色、无银大海的颜色、还有夏云在风中翱翔的喜悦。爱在风中前摇后摆，像一个折磨自己的幽灵。我知道，它是没有真理可言的，就像鳏寡一样孤零零的。爱即不存在于永恒，又不存在于片刻之间，当我同它告别的时候，我的心将把它自己的色彩留在它的一切景色之上，我的一些音调将增添到它四季的音乐里。我的思念将在阴影与阳光的循环往复里呼吸吐纳，谁也无从认出它也曾来过我身边的模样。在遥远的日子或许它还能降落于我那日趋衰败的情人花园，回首过往，觉得躺在自己身背后的那条情路被无休无止无限止地挪移了，这是一条一生中走过的一次性的旅途，是永远都不可重回和循环的一条旧路，只有音乐吐着白昼己丧失迨尽的歌声。我转过脸去，销熔于往昔里，尝未倾诉的爱情的歌谣，让它跟着我消失无遗，青春的红颜在今天的败落景象里找到了它合适的纪念。我像个背脊上披着一片打了布丁的破布的疯子，雨季又恶狠狠地抓住我的伤痕斑斑，赤裸裸地留下了异想天开的签名。我说：“这个世界越来越混饨了，都市的楼越造越高，而人的品位越来越低下，人人都在为自己，人人都为金钱而搏，人生又处处是陷井，一不小心你就会掉进去，你掉了进去，也没人向你伸手”。我说：“有一天我们分手／你对我说，不要消失在黑暗中／就靠近灯光走／从此我就习惯靠近灯光走／虽然再也听不到你亲切的叮咛／还有恋恋的道别／但我还是永远靠近灯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