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连学
一九九零年秋,在文化馆听友弹琴(爱的纪念),遐思翻涌,爰作是篇以志之。
融雪,化作条条溪流。
溪水盘曲,徘徊于高山之侧,汇集于原野之间。初则涓涓滢回,继而泠泠摇漾。或潜行伏流。或折注返泻,或积而为潭,或集而为池。潭深,池阔,缀几片落叶为舟;水静波恬,沉几块白石为鱼。雁阵南往,掠几条水花以解寂寥;狮虎北归,多几声舒啸以振山威。
河水复泻,屈曲而行。冲无数沟壑,汇无数溪泉。于是奔流直泻,汹涌而来。怒水拍石,激千朵玉莲飞空;"悬河注壑",惊百里飞鸦堕地。
初始潺湲、跳跃、澄澈、纯静之溪,汇为宽阔、宁静、清明、湛深之潭。千潭再汇,集就奔涌、狂泻、旋流、倒注之河;河水再汇,深不见底,宽不见边......。
平和时,风不起波,雨不兴澜;泽田润土,滋生养廉。当此之时,琴书之声,不绝于耳;诗赋之情,尽收于怀;击壤之歌,更觉清越;伐檀之曲,愈显高洁。湖荡白帆,遐观唱晚之渔舟;山飘玉带,遥闻洞仙之神曲。童叟拂弦,妇孺高歌;炊烟盈坳,牛羊满山。一派融融之乐......。
暴怒时,浊水翻卷,撼岳摇山;摧田毁土,折生灭廉;当此之时,嚎啕之声,不绝于耳;凄惨之情,尽收于怀;悲挽之歌,更觉沉闷;胡茄之曲,愈显怆然。野水连天,不见唱晚之渔舟;山摧石毁,不闻洞仙之神曲。童叟悲号,妇孺呜咽,炊烟隐没,牛羊不见,一片郁郁之悲......。
河水再流,扬波起澜,"沙鸥翔集",漫布江河之上;"锦鳞游泳",团簇碧水之中。纤夫"引吭",欲吐胸中之义畅快;樵者"高歌",尽现腹中之欢颜。夕阳在山,映牛羊牧归之剪影,浮云绕岭,传牧童悦耳之鞭声。涛随曲涌,曲共涛鸣,奔腾咆哮,直泻海中。
瞬间:涛平波住,澜息浪静。重深邃而止狂猛,尊静谧而弃妄动。其怀博大,容千万舰船于其内;其胸极宽,纳无数礁岛于其中。故而天"包"海水,水"浸"蓝天,波澜壮阔,威严浩瀚。山魏魏而接海,海茫茫而连天,恨悠悠而难止,爱绵绵而难全。是以寓形山水之间,方有"河的颂歌",忘情音乐之中,才有"爱的纪念"。文即赋成,诗亦赋成:
情因爱生爱难寻,曲因爱名爱心纯;此曲本应天上有,何苦飞来令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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