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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什么都做不下去,除了发呆。
窗台上的芦荟长得越发的头重脚轻了,软骨病似的靠着浑浊的玻璃,还有那盆吊兰,垂着绿色的叶子,一团一团的,了无生趣。腰身纤细的法桐矗立在窗外清冷的阳光里,仅有五片叶子还在高处坚持着。亲爱的,你看,忽然之间,什么都跟离别有了瓜葛,我无处可逃。
昨夜挂掉电话后,睁着眼睛数数,怎么也止不住眼泪,起来扭开灯看《百年孤独》,看不下去,又找来高等数学熬时光,钟表的声音滴答脆响,一下一下地扯着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混沌睡过去的,早晨起来照镜子,蜡黄的脸,红肿着眼睛。
总记得你在电话里唱歌的温柔,还有那一刻心里的飘浮,好像忽然有好多泡沫升起来,你说你这个月要少抽烟,要养好嗓子把所有会唱的歌唱给我听,我记得我跟你说,亲爱的,幸福有十秒钟就够了。
可是,来不及了。我只能用后半生冗长的光阴怀念那十秒,回忆这两年,很不甘心。倘若人生是一场戏,我们的这一节投入的太多,落幕得太快了,人都还深陷在情节里无法退出,灯光竟然都灭了,当真的身不由己啊。
还有很多美好的梦想没有去实现,我们各自为营,一边殉道一边叹息,其实伸出手就能握了,我渴望你带着体温的臂膀,紧紧地,以唯恐失去的力气抱紧我,哪怕瞬间无法呼吸。我们躲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亲热,阳光在厚重的窗帘外面,世界是安静的,清楚的,生活也好,工作也罢,所有跟爱情和渴望无关的东西,所有惯有的嘈杂和纷乱,统统被搁置,我们只是单纯的两个人,两个个体。
可是,来不及了。
机会因迟疑而一次次消失,我们最终只能两两相望,只能继续隐忍和克制。这种结局或许是根深蒂固的宿命,但一定跟教育有关,跟良知有关,当然,跟魄力也有关。
昨夜你是不是也哭了?我在电话的这一头,很分明的感受到了你的痛苦和忧伤,所以后来才克制了下来,不管怎样,我总希望带给你的是快乐,果有忧伤,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我愿意在能爱的最后的阶段,让你感受和相信爱的存在,你给予我的,和我给予你的。
只是,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打发没有你的日子,那些从前流水一样铺展的分秒,如今迟钝的像进入了暮年的老人。
敲这些文字的时候,我被离别和行将失去的忧伤缠绕着,陷入更深刻的想念和无可奈何里。
亲爱的,我爱你,你一定要记得,不管你在哪个城市,在什么人的身边,你一定要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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