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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连学
上图为地处桃花峪西南侧的京门古道
《太平寰宇记》云:“垣墙山一名万安山,在蓟县西五十里。山有铁鼎,其下有旧置冶处。”
《大明一统志》载文云:“双泉山在府西四十里,山有二泉,故名。”又云:“翠峰山在府西五十里,山形奇峭,石色青翠,故名。又名遮风岭,以山阴有岭,横列如屏,可障西北风。”又云:“桃花峪在府西四十里,介乎翠峰遮风二岭间,以多花卉,因名。”又云:“法海寺在府西四十里,旧名龙泉寺。正统四年改建。”
《日下旧闻考》云:“桃花峪在府西四十里,介乎翠峰遮风间,相其形势,度其道里当即《寰宇记》之垣墙山。”
万安山,地处八大处东部,乡老间称巨山,亦名聚山,山下有巨山村。在地图上仍用万安之名。
从现代地理学的角度分析,《太平寰宇记》中的垣墙山,不应是现在的万安山,而应是发迹香峪的香峪大梁,也就是在我区发展至高峰的克勤峪和自此东北向香山而走的山脉。山脉经中峰忽开“两腋”,一支东北走香山,一支东南,就是现在的万安山。因为此脉在我区北面,形成了一道明显的屏障,高耸入云,所以在《大明一统志》中才又名遮风岭。实际宋代的垣墙山与明代的遮风岭完全是一回事,但《大明一统志》把翠峰山与垣墙山混淆了起来,《日下旧闻考》把桃花峪和垣墙山混淆了起来,让后人无所适从。
《大明一统志》认为:翠峰山山形奇峭,石色青。但在古人认为的京西五十里(五里坨一带),没有青翠之石。由于长期受山洪冲击,在陈家沟及板凳沟一带,山坳之内地面多巨石,石色湛青,故有地名曰“一片石”。而其它地区根本没有大片的山石出露于地表。
翠峰山不但与湛青的石头有关,也应与其地的自然植被有着必然的联系。天泰山土壤多为林溶褐土,森林覆盖率很高。不管是石,是树,都具备了翠峰的条件。尤其是具备了一统志中“以山阴有岭,横列如屏,可障西北风”的特征。在天泰山及其一片石的后面,就是东北、西南走向的香峪大梁,大梁如一条遮风大岭,为东南的帝京,遮挡着西北的劲风。
但这里有一个疑问,双泉山在府西四十里,一片石在其东,应离府更近,却言在府西五十里,似有不妥之处。但古人记里数是按道路计算的。古时到天泰山或一片石须从双泉山经过,再折而东、西的。愚曾多次从模式口翻山至此,从一片石经小路几曲后经板凳沟过小桥再走数里,才到双泉山。加上双泉山的四十里,当然可以说是五十里了(天泰山亦然)。这和觉山(八大处的虎头山)在府西三十里,而八宝山却在府西三十六里是同一道理。从此可以推断出,真正的翠峰山,应该是天泰山至一片石一带的小岭。那么桃花峪在哪里呢?
“桃花峪在府西四十里,介乎翠峰遮风间。”正好是《大明一统志》叙述模式口村中法海寺的里数。有人以为五里坨一带旧时多种桃,故名。但石景山区一带,旧时模式口、雍王府、申王府、金王府及苹果园、杨庄、八角、衙门口一带皆是桃园及苹果园,似此之说,桃花峪到处可是了。故愚以为真正的桃花峪应是指原始自然林而言,绝非指人工种植的桃林而说的。而峪字在古时多指山谷或用作山名。与法海寺同处一岭之下的馒头山及其诸坳中,每到阳春三月,漫山遍野开满了山桃花。愚年幼之时,每逢花开之际,都要折几把山桃的嫩枝,插在窗前花瓶内,让本来极其平凡的小小居室内,充满着春的气息。纵然是现在,每逢阳春三月,仍可来此享受这一盛景,拥抱大自然的芬芳和馥郁。
这里的山桃花,并非只是在馒头山之阳才有,它们向东一直绵延至福寿岭村的上部,向北至福寿岭所在的南山坡散布开来。只成片的桃林,就绵延有四、五里之广阔。纵然是北部的福寿岭及西部的蟠龙山,都有散见的桃花。在此东北及西北面,正是古老的遮风大岭。准此,真正的桃花峪,就在古老的福寿岭下。
旧时,此地一直因为交通不便而不为外人所知。随着奥运会的申办成功,交通一定会有大的改观,届时,则可邀天下之客来此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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