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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12 2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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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再见到叶子的时候，是在佳玲出院的那一天。
叶子穿一身浅蓝的休闲装，扎马尾巴辫子，走起路来甩来甩去的，很青春。马山看着她里里外外忙碌着收拾东西的动作很简练也很娴熟，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小丫头，歇歇吧。"
“小丫头？" 叶子回过头吃惊地看着马山，然后又无奈的笑了笑：“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认为！”
“呵呵，以后就叫你小丫头了，这是你给人的感觉”马山笑着补充：“真的”。
叶子冲马山笑了笑继续忙碌，笑靥里有马山捕捉不到的温和。
那天晚上，为庆祝康复，佳玲在家里设宴感谢这段时间关心和照顾她的朋友。当然，马山和叶子也在其中。
佳玲永远都是绚丽多彩的。那个宴会上她依然美丽热情地招待着朋友们。马山担心过她刚刚恢复的身体，他想阻止她喝酒，想阻止她唱歌和跳舞，想让她多休息一会。而是就在那个时候，马山才发现其实佳玲远不可及，想去爱护她都无法给予。他看着她肆意地玩，他担心她的身体，却切割着自己的心。
马山突然觉得自己很累了，真的很累。于是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养神。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槽到理智不能控制的地步。佳玲和其他朋友欢笑的声音总是敲打他的心肌，每一次都有收缩的感觉。
“大山，累了么？”
是叶子，马山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猜到是她了。在这喧嚣的小屋里，也许只有叶子还算是熟悉的。因为佳玲虽在咫尺，却有天涯的感觉。
“小丫头，会喝酒吗？”马山整理一下自己的坐姿，包括自己的思绪。顺手给叶子拉了一个椅子。
“很少喝，但是喜欢醉酒的感觉。”叶子语气的平和让马山觉得这个小丫头过于淡泊了。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屋子里是有点吵的音乐，与沉默比较起来就更多了一些烦躁。
马山站起身来道别了，叶子伸出手来浅浅的笑：再见，快乐。
快乐？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马山向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在这样的晚上，还有人能挖掘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一点点的不快乐？ 马山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洞察力。
佳玲已经忙的抽不身来送马山，她手里握住话筒大声的喊叶子：“叶子，你替我送送马山。”
叶子微笑着送马山出门，然后在楼梯口和马山说再见。马山下了两级楼梯后又停顿了一下：“叶子，有时间请你喝酒？”
叶子点头笑：“那你得答应我，今天你要快乐。”
马山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他也回报叶子以微笑。今晚，他不快乐，今晚，他为小丫头的这句话多了很多快乐。
5.
快乐其实很易得，马山在这一点上认识的很深刻.
那个晚上,马山受伤了,因为佳玲.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佳玲能够懂,也一直以为佳玲开始接受了他的感情.可是在众人面前,马山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足轻重!一种被欺骗和玩弄的感觉,这对矜持的马山来讲是个不小的打击.然而马山是坚强的,他很容易把内心的脆弱掩藏在深邃里.他还是原来的马山,只是他开始学着吸烟,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点燃一支烟,烟里有释放和麻醉的感觉.
然而,更多的时候,马山也不喜欢孤独,他需要一个朋友,一个理解和陪伴自己的朋友.而叶子,从那个晚上以后就充当了这个角色.有叶子的日子,马山是快乐的.无论是叶子在的时候,还是现在叶子不在了,马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开心的时候,马山会带她去午后的沙滩,温暖的阳光,蔚蓝的海水.静静的坐在沙滩上,什么都可以不说,海风拂过心底,会有悠然的心慰.那个时候,心情是快乐的,连偶尔飞过的鸟儿都唱着悦耳的歌.
不开心的时候,马山会和叶子去少人的咖啡厅.马山喜欢颜色和味道都很浓的咖啡,而叶子却喜欢多加些糖.伤感的音乐穿越了时空,然后在两个沉默的人心里流淌,被洗涤的除了那份忧郁,还有更多的垃圾心情.这样的时刻,叶子如一弯碧水,安静淡然.马山喜欢这份宁静,叶子不说话,但是他知道她心里很懂得他所追求的,所痛苦着的,所坚持着的都是什么.
更多的时候,马山会拉叶子去单位的俱乐部.在那里,叶子只是马山身边的一个影子.马山会放心地把叶子放逐在俱乐部的任何地方,然后自己去玩着自己的自由和快乐.叶子只是喜欢静坐在某个角落,或者和熟悉的朋友聊天或者一个人听轻音乐.偶尔叶子也会去看他打台球,但是那个时候叶子远没有在咖啡厅里那么专注.马山就玩笑让叶子走开,她不喜欢的事,他不会勉强她去做.
叶子已经是马山工作之余走得最近的朋友.仅仅是朋友,马山问过自己叶子的位置,答案很明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叶子是个善感细腻的人,她对朋友赋予了很多真诚和关爱.对马山也许更多一些,这是马山的直觉.她很少要求什么,甚至她和马山之间认真沟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也有很多梦,她更相信马山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她鼓励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理解他忘我疯狂地对工作的投入.一个过于相信感觉的小女孩,马山对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乖巧和平淡有点惊异.
好多时候,马山觉得叶子并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朋友,她会叮嘱他少喝酒,不许吸烟,告戒他不要疯狂工作到天亮,最多的一句就是:要快乐.每当这个时候马山都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觉常常让马山潜意识地去希望叶子有点超出朋友关系的表示.可是叶子没有,她一如继往的平静.这一点有时候让马山有点失落,尽管他心里清楚这种关系其实更适合他和叶子.
无论怎么样,叶子已经是马山生活中的一部分.他有时会担心这个小丫头会不会真的喜欢上自己而不愿意表达出来.而有时候他也在遐想着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说喜欢他时他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他也偶尔与她开玩笑,他想看看如果他说他喜欢她时,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可是她能识别他的玩笑,或一笑而过或者干脆就差开话题.
叶子的笑靥里常常有一点点的伤感,有一种恬淡,有一种善解人意的温暖.马山担心过,某一天叶子不再微笑着来或者她真的就微笑着走掉,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叶子真的走了,今天这样的日子,马山是高兴的,可是没有人知道和分享这份快乐.
叶子,在陌生的城市里,此刻,你和谁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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