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仍然热,开着空调,电扇将百无聊赖哗哗地旋转开来,躺在地板上看小说。
言情小说。女主人公对朋友感叹小王子的名言:时间,医治一切创伤。
奇怪,我怎么完全不记得?现在看书真的很心不在焉。
我只记得,小王子不开心的时候,喜欢搬把椅子看日落,一天几十次,聊以寄怀。
当然还有那朵娇慵的玫瑰。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天,忽然告诉人:在看小王子。也没有说什么。当然有比小王子更 好看更喜欢的书。
人体放平180度是最舒适的姿势。还想满足口欲,下了一会决心,爬起来上厨房找水果。葡萄、梨、桃子。都是喜欢的东西。最喜欢吃桃。最近周日常以之当饭,类似辟谷,只吃一顿晚餐,结果晚饭前往往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下周又忘记。――不是减肥。
天天泡聊天室的时候,吃什么便叫什么。
但我总不能叫水蜜桃是不是?
然而唐僧说吃桃长大的孙悟空口气清新,有资格给人做人工呼吸;做过妖怪,吃过人肉的猪、沙二位即使出身高贵,也不行。
又看到过一句话:年轻人没有不喜欢吃肉的。
说的好不狰狞,却是事实,青春期若清心寡欲,那叫和尚。
少喝有色素、有甜味的饮料已是最大让步。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书一边迷糊过去,时间闲闲地长长地,梦也没有。醒来翻个身,刚才乱想的全部忘记。继续看小说。
在遥远的清冷的国度,细雪飞扬,暮色昏黄。少女穿黑色斗蓬,抱着书,孤单地穿过冷洌的空气,终于遇见心仪仰慕的人。寂寞里不由自主地爱上他,但最后当然是理智地现实地离开。
作者很矜持地写着短篇的惆怅,交代着少年时毫无杂质的情怀。读者也只是一笑而过。谁会当真呢?一个故事而已。
大学四年是在北国度过,但那个城市很少下雪。
真正下雪的时候,喜欢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一个人慢慢走在校园里。有淡淡的伤感,莫名其妙的。仰望天空,雪花手舞足蹈乱纷纷而下,偶尔一片落在眼睛里会有一丝沧桑,掉在鼻尖是一点欢喜的微凉,象是带笑的指尖轻轻滑过,能够感到温存的情意,软软的心绪。
俱往矣,电话里和曾经做了四年上下铺的同学聊天,彼此都遗憾当年没有谈一次恋爱。意气风发的大学校园里,至少得有一个回忆,里面有人陪着走过春花秋月吧。不知恁的,当年比我们差的、好的都似乎曾堕入过情网,唯我们两个有点木头,什么也不懂。
有过一种想象。
光线微暗的旧房子,一件真丝面子的棉袍,轻轻薄薄地絮着丝绵,颜色是那种深的普蓝,还应该用浅浅的粉色和象牙白色,喧闹地绣一点花朵。纤纤素手摩娑的嫩滑,眼里忍不住滴落的欢喜与寂寞。在镜前略比,显得一张雪白的脸如一朵小巧精致的花。淡极始知花更艳。
这一件衣服我只有颜色想象的能力,没有形状。
只是不会真有,有了也不会穿上,只想摊在手边轻轻看。
因为太多不切实际的欲望,只好将自己讪讪地独自流放。圆之外,我甚至不是一棵笔挺的植物。
也是活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垂,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貌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珂。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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