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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夜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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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5 12: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一、相遇

三月初五,石矶镇。

这本是一个不大的镇子,但因连着长江和京杭运河倒也航运繁茂,天长日久,商家云集,竟也渐渐成了小有名声的水路码头。四处可闻的船工号子,街市叫卖,邻里家长里短,顽童追逐嬉戏……将这里点缀成了一幅典型世俗生活长卷。

相较于镇上的繁忙喧嚣,镇外却已是一派春光烂漫的悠闲景象。

空气里流动的有繁花精致的笑声,有青草新鲜的呼吸,有燕子呢喃的繁音。道路两边的桦树、杨树都长出了发粘的清香的树叶,椴树上鼓出了一枚枚快要绽裂的小花蕾。飘荡在春的空间里的杨花柳絮,也都纷纷扬扬地——是不是在编织一个关于春天的梦境?

谢子宁走在石矶出镇的官道上,欣赏着那些轻着罗衫郊游踏青的人们,笑容慵懒而写意。他本就是个英挺男子,此时更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俊逸,惹得踏青姑娘们媚眼频飞,脸颊生晕。谢子宁见状,忍不住嘴角轻翘,笑得益发懒散了。

春阳虽不烈,但走了半天还是有点口渴,记得来时这附近好像有个茶棚,他四下寻找,终在前面拐角处看见一杆斜斜的青旗,上面写了个茶字。正是要找的地方!看今天天气,八成是没位置了。他正想着,却见茶客们纷纷往外,避之不及的模样,转眼,茶棚里就空出好几张桌椅。只是靠右侧的那张桌子仍有四五个彪形大汉挡着,上面躺了个人,边上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正在把脉。

谢子宁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让一旁茶博士添着茶。平日里他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可今天心情却很好。大概是刚做了件大事,铺子里的生意又不错,连带兴致也高了起来。

“郎中!我兄弟的伤到底怎样?”一个为首模样的大汉掩饰不住担忧,焦虑地问。

郎中沉吟半晌,见几人神色越发焦虑悲愤,似要爆发模样,忙道:“这位兄弟伤了内腑,一路颠簸,怕是性命堪舆……”

话未说完,只听一旁一个年轻大汉忍不住怒骂道:“臭丫头!还装死!要是我二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杀了你!”说着便朝右侧直冲过去。

谢子宁一愣,还有人?

朝那大汉方向看去,原来右侧最里面一张桌子上还有个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脸埋在胳膊里,正趴在桌上。自己进门便见到了,只是不想他们居然是一起的。

只见那大汉怒极朝那人冲去,一双蒲扇大手已快落到那瘦窄的肩膀上,众人皆捏了把汗,那手骨节粗大,青筋毕露,一看即是气力惊人,要被这么全力一抓,怕是非伤筋动骨不可,都屏了呼吸,不敢往下看。

正在此时,那原本趴在桌上之人却猛地抬起了头,直视那大汉。

很多年后,谢子宁无数次地在记忆里重温那个场面,都觉得,自己像是在黑夜里,看见怒放在湿淋淋枝条上的白色花瓣……

那是个很俊的孩子,面色苍白,透着点病态,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眉毛,一双漆黑的丹凤眼怒气冲天地瞪着。 在茶棚深处黯淡的光线里,白的越白,黑的越黑,分明得惊心动魄。

这个原本瘦小的,苍白的女孩子,因着这眉,这眼,就有了种说不出的锐利气势。

那大汉早已见过这少女,可不知怎的,此时见来还是愣住了,讷讷地收回手。

“我在江边见他时,已是这样。”少女眉头微蹙冷冷道,很是不耐烦。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随在下去排帮小住几日,协助我等找出真凶,也好还姑娘个清白。”为首大汉颇为老成持重,无论这少女是否与此事有关,但好歹得先稳住,应该能从她身上得到些重要线索。

“不去!我有事。”说罢那少女便往外走去。

众人皆一愣,虽料到她不大愿意,却不想竟是如此一口回绝。

“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为首大汉沉下脸来,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此人带回总舵查明真相!手一挥,余下几人即将去路堵死。

那少女停下脚步,看看眼前这阵仗,挑了挑眉,眼神益发地锐利起来,慢慢握向腰侧长剑。

眼看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却忽听外面铁链铮錝作响,有人大声喝道:“谁在此闹事?没有王法了吗?!”

原来刚才跑出去的茶客中有人与茶棚老板相熟,见形势不妙,受了茶博士相托,赶紧跑去报官。现下,正好官差到了。

谢子宁见官差已在门口,本不愿涉入,正准备设法离开,可转身间却见那少女面无表情,神色间却有故倔傲之气,眼神里极是不耐,不由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跟我走!”说罢趁众人分神之际一把拉住她往外跃,那少女微一挣扎便作罢了,两人跳上路边一匹正在吃草的五花马,绝尘而去。

那为首大汉见状,忙派人骑马追去,余下几人将伤者送回总舵,处理善后事宜。这一番慌乱间,谢子宁已在数里之外,虽是两人共一骑,但要追上也并非易事。

纵马狂奔了约莫半个时辰,确定身后已再无追兵,谢子宁松了缰绳,仔细打量眼前景象。

这里四周丘陵起伏,怕是早已出了石矶镇范围,离官道也已颇远了,眼前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扬州方向,另一条大概是进入山区了。

“喂,你说走哪条?”谢子宁问道。这少女异常安静,除了刚开始些微挣扎了下外,一路至此极是乖顺,实在出乎意料。

谢子宁等了半晌,却未见丝毫反应,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低头细细打量,却只见那少女正倚在自己怀中安然沉睡。不禁哑然失笑,她倒是对自己放心得很。

只是他却有所不知,这少女父母本非常人,其母怀她时遇到了件极为凶险之事,惊惧之下,不足月便产下孩子。因此她本就是先天不足,身子不健,后天更是需要调理。常人睡五六个时辰即可,她却得七八个时辰方缓得过来。加之从昨日起又是赶路又是救人,早已困倦不堪,此时若能清醒才是怪事。

好人做倒底,谢子宁微微调整了下坐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右手轻抖缰绳,直往山里去了。

其时已是斜阳西下,脉脉余晖洒在身上,有些微暖意。放眼望去,葱葱郁郁的山间已有暮霭渐渐升起,周围变得一片寂静,连倦鸟还巢的振翅声都杳不可闻,唯有胸前一起一伏的呼吸和着马蹄轻踏在耳边萦绕,他微微笑了起来,心情变得无比平静。

不知以后是否真的有人愿陪自己轻裘烈马,海角天涯。想到这里,不免一阵苦笑。唯愿这条山间小路长些,再长些……

夜晚的山林陡然冷了起来,谢子宁坐的火堆旁,看着一旁的女孩。这孩子可真能睡,自己生火打猎这么多事情都做好了,她居然还是一副酣眠模样。于是一边烤着刚收拾好的野兔一边细细打量。

她看上去年纪颇小,十五六岁模样,正卷曲身子睡着。漆黑的袖口露出半截纤细的,苍白的手指,显得异常脆弱,她的轮廓远比常人深刻,似非中原人士,白日里锐利的眼眉此时都柔顺了下来,嘴微微嘟着,显得恬静而安宁。谢子宁忍不住暗道,难怪自己总觉得她是个孩子,还是个没一点女孩气的孩子。

正有些出神,却见她眼睫一阵颤动,竟睁开眼睛对着自己慢慢坐了起来。谢子宁屏住呼吸,只见她看着自己,眨了眨眼,半晌,又眨了眨眼。仔细一瞧,那孩子哪是看自己,分明是刚睡醒,身体晃悠两眼无神的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看着她的一脸迷糊劲儿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女孩使劲眨了眨眼,渐渐清醒过来,看他笑得乐不可支,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睨了他一眼。

谢子宁看着她微微上翘的丹凤眼,睥睨里有些羞恼的神气,觉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委实像只狐狸,还是只老羞成怒的小狐狸。赶紧忍住笑,说道:

“我叫谢子宁,孔子的子,安宁的宁。你叫什么?”

“关你什么事!”她一脸不耐烦,刚睡醒后声音哑哑的,凭空弱了几分气势。

谢子宁指指一旁正在吃草的五花马,契而不舍极有耐心地看着她。

“澜沧!”她迟疑了半晌,转过头,狠狠瞪着,眼里有极郁闷的神气。

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知道要知恩图报,谢子宁暗想着,不免露出些得意的神情。

“好名字!你睡了半天了,来,吃点东西!”说着把烤得香气四溢的野兔分了一条腿给她。

澜沧看了他两眼,见他虽然要笑不笑却还算神情真挚,撇撇嘴,接过兔腿啃了起来。早知就不救什么人了,又累又饿还惹了一大堆麻烦!

“澜沧,你是哪里人氏?我是扬州人呢!”

澜沧真觉得自己耳边停了只大乌鸦,自醒来就听他噪蛞不休。不过好歹吃的是他的兔腿,忍了!

“现在扬州可漂亮呢,到处琼花都开了,连隋炀帝都要‘烟花三月下扬州’啊!澜沧你有没有兴趣……”

“滇西!”澜沧猛得打断他的话,抬头,只见他一脸呆滞,恨不得把个兔腿砸过去让他闭嘴。

谢子宁看着她小狐狸发威般凶凶的模样,肚子里已经笑得快得内伤,只好祈祷自己还能维持个正常表情。真怕她把那根大腿骨头丢过来。

好容易等到澜沧低下头,结果却见她又在专心致志地啃那根骨头,一口气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澜沧一顿,右手狠狠捏着那根大腿骨,慢慢抬起头,只见那个恶质男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一手抱着肚子,一手颤巍巍地指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哎,别……别啃了,要是,要是不够,”“嗤嗤嗤”他知道这么笑不好,可一见澜沧火光下油光闪烁面无表情的脸就更忍不住,“那里……还有,还有两条腿……”说着,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可没比倒一半,又忍不住一阵暴笑。

哎呀,小狐狸脸都青了。

澜沧看着那抖成一团的家伙,觉得天上地下没有比他更可恨的了!突然微微一笑:

“兔腿,是吧?”她轻声说道,还没等那人回过神来,就把手中那根啃了一半的大腿骨狠狠砸了过去。

“诶哟!”下手还真狠,果然倒毛狐狸不能惹。

不过那个臭丫头,笑起来还真好看。

打打闹闹了半宿,两人都渐渐睡去。天亮时分谢子宁被一滴滑落的露水惊醒时,却见澜沧已收拾妥当站在他面前。

“我走了。”

谢子宁静静看着,林中深邃的绿色将她的脸庞称得分外苍白,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已不见昨日的羞恼,一片波澜不惊。

“哼!”见他半晌不答,澜沧也懒得再等,转身便要离去。

“骑上那匹马。万一再被人家捉到,我可就救不了你啦。”他在身后微笑着说道,有些戏谑,有些遗憾。

澜沧身形一顿,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他好像听见那只小狐狸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可又没听清楚,正待再问时,却见她已骑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臭丫头!”他冲着远去的背影笑骂了一声,可林中已没有那双清澈的眼眸怒目相视。突然觉得山里是如此寂静,渐渐的,那总是挂在嘴角的笑意,慢慢,慢慢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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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5 17: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是你那个3万字?

佩服一个,我永远写不了长东西。

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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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5 19: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猜不出故事将怎样的发展下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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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7 07: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赴约

三月初九,神剑山庄。

“庄主!庄主!您等的拜贴来了!”书房外传来小厮青书兴奋的叫唤。

搁下练习的大篆,接过帖子,上面寥寥写着:寒氏后人,赴二十年前旧约!笔意森森,一股锐气扑面而来。果然来了!他微微一笑,却忍不住咳了起来,半晌问道:

“东野,都准备好了么?”

“都好了,庄主!”身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答道,“你的伤……”

“呵呵,不碍事。我们就等明天吧。”

走在扬州城外这条石阶上,满目的青山秀水,并不觉如何出众。或许这片山水名扬天下,只是因为这里有座神剑山庄。

石阶尽头,眼前一片雄浑古朴的建筑匍匐在山坡上,层峦叠嶂,随着山势绵延开去。澜沧看着天光下宁静的神剑山庄有些震撼。要多少人,要多少年,要多少精力和心血,才能在这里筑这么一个传颂至今的庄园?

自“剑神”谢晓锋以来,神剑山庄在江湖上已有三百多年了。这三百多年里,每个学剑的人都渴望用剑来扣响这座山庄的大门;而这座山庄里的人,又是用了怎样不为人道的心酸和血泪维持了它三百年不坠的声名?

澜沧看着那乌黑的大门,心里有些凉意……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那乌黑的庄门竟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两列卫士,中间走出一个中年文士。

“请问姑娘可是寒氏后人?”

澜沧点点头。

“这边请。庄主已在芷汀阁恭候许久了。”

澜沧跟着中年文士,沿着中轴走过一进进房屋,虽再未见门口那般模样的侍卫,但沿途手身不凡的仆人奴婢估计也不少。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个芷汀阁。这里树木高大,华莛如盖,远远看去阁内似乎有些幽暗。

“请!”文士站在门外,侧手相邀。

澜沧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或许当年,父亲,亦是如此,在这里终结了横扫江湖之路。

他看着进来的少女,脸庞异样的白,眉眼异样的黑,黑白之间的强烈对比,将旁人都映成了模糊虚无的剪影。门外透进来的光线为她勾勒出了圈淡淡的银边,称着那波澜不惊却明澈见底的眼瞳,直让人闻到了命运的气息。

不可捉摸,难以驯服。所有人只能缄默而屈从!

他是,她是。所有人都是。

“澜沧。”他站起身来,微微笑着,带着些亲近的意味。

澜沧一愣,渐渐适应室内的光线,里面坐了好几个人,为首的男子神情俊朗,脸色有些发白,居然是谢子宁!

屋内一愣的人不止一个,众人皆有些惊讶,没想到今天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竟然是旧相识,似乎还交情非浅。桌边一个青袍老者已向那中年文士吩咐着什么,后者轻轻点头离去。

“你来是赴寒大先生二十年前的旧约?”谢子宁有些诧异。寒华心高气傲,当年落败后定下这二十年之约本就是为了一雪前耻,可澜沧甚是年幼,身体也不好,内力更是薄弱,怎么会派她来?

澜沧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谢子宁身后墙上那把剑上。那剑通体乌黑,形状古朴,细看似乎有层青芒在闪烁流动。那是金乌剑,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刃,也让父亲饮恨终生。

“我爹当年败在那招‘拈花一笑’下,我是来破这一招的,只破这一招!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要知道神剑山庄雄踞武林三百年,财势、手段……倚仗固然多多,但真正让江湖人士佩服的,还是它的菩提剑法。而“拈花一笑”更是其中极精妙的一招,近五十年来从未听说有人能在此招下全身而退。这女子竟说要破这一招?!

“庄主!你的伤……”书童青书闻言急了起来,忍不住喊道。

澜沧看了看他,果然脸色不对,眉宇间更蒙了层淡淡的青气。

正在此时,只见那青袍老者放下茶杯,细细看了下众人,道“庄主,您前两天练功叉了气,功力大打折扣,可否缓两天再与这位姑娘比剑?一是为了公平,二是也好显露出菩提剑法的真正威力,不教神剑山庄坠了威名。”

话音刚落,其余在座几人皆齐声附和起来。那书童见此模样,又气又急。这谢玄本世代都是庄里的管家,本应一心为庄主着想,可这几句话明里是为庄主考虑,暗地里却都是挤兑,只恨庄主现在……想到此,两颗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打转。

谢子宁微微一笑,有种说不出的倔傲:“我和澜沧比剑,生死由命,与他人无干。玄叔,你们在此静候结果即可。”

青袍老者闻言,不置可否,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东野,若我有任何不测,你立即将澜沧姑娘送回寒大先生身边。”

“是!”那个侍卫应到。

耳边传来一句冷哼声,谢子宁瞧了过去,真有些无可奈何。澜沧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那眼神分明在说“要你管?!顾着自己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谢子宁看着眼前的金乌剑,神色凝重。伸手取下,只听“轧轧”几声,那墙壁竟慢慢升起,露出后面的内室来。他转头看着澜沧,沉声道:“在下神剑山庄谢子宁,请!”说罢,便朝内室走去。

一干人等在正厅里等着。青书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室门,忍不住贴着耳朵听一听里面的声响,可老半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那个姑娘看上去很厉害的模样,庄主又受了伤,万一……越想越怕,都快哭出来了。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谢东野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东野哥,庄主不会有事吧?!”

谢东野看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忽听那青袍谢玄大声喝道:“什么人?”

众人皆一惊,转眼见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刀剑已冲了进来,看样子外院怕是已被人控制住了。

这些人来势凶猛,闯进正厅既不发话也不迟疑,各自找到了目标下起手来,分明是早有预谋!

这些人实力极强,居然能与神剑山庄的人战个平手,若在江湖上也应该有一席之地。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人进退配合间极是默契,看他们刀剑路数,又不像是哪家哪派,招式毫不花哨,出手毒辣,专拣人致命处攻去,这分明是专门杀人的功夫!

才半盏茶的功夫,场面已极是不妙。神剑山庄六人中以谢玄武功最高,但已有五个黑衣人将其重重包围,现在已是只能自保。其余几位庄内主管也都被黑衣人看着,难以反击。而实力最弱的青书多亏谢东野舍命护着才免于成为刀下亡魂。也幸亏黑衣人美把他们视为威胁,否则两人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拖住他们,等救兵过来!”谢玄以一敌五虽身处险境却看得明白。这些人只是偷袭而已,只要熬过这一时三刻,庄内其他人必会发现情况不对,派人援救。

黑衣人一听,更是加大了攻击力度,誓要将他们毙于剑下。这一来,场内已是险象环生,已有几位主管都开始受伤了。

正在此时,内室石门慢慢开启,澜沧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厅内已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澜沧四下逡巡,见谢东野正被个黑衣人阻击,他自保自是没问题,可现在护着青书左支右挡,已险象环生,见此景象毫不犹疑,一把剑便斜斜地刺了过去。

谢东野见她的剑法极为奇特,好像只是随随便便摆了个姿势,剑上也没什么内力,那黑衣人只要用力一磕,便能把她的剑震飞掉。可每次眼看黑衣人的刀就要震掉她的长剑,或是在她身上开条口子,却总在最后关头刹住了,回刀变招,否则就好像要将自己往她剑上凑一般,纵是能将她的剑震飞,可拿刀的那条胳膊怕是得陪葬了。

谢东野越看越惊,论内力澜沧远不是这黑衣人的对手,可她就凭着这极为奇特高明的剑法竟与对手打了个旗鼓相当,甚至还隐隐将那黑衣人困住,让他完全施展不开。

正在澜沧控住黑衣人攻势,谢东野松了口气时,却见斜里一把五虎断门刀劈了过来,刀势凌厉,似有深仇大恨一般。澜沧一惊,没想到他们居然分人过来救援,手上缓得一缓,待长剑刺上断门刀的破绽处时已是为时过晚,只将那人手腕划了一道扭曲的伤口。而那断门刀却“乒”的一声将澜沧手中长剑狠狠砸了出去,刀势不减,竟直向她的右手砍来。

这时只听“轰”的一响,原来谢玄趁着黑衣人分身对付澜沧之际,终于找到了空隙,将怀中的信号弹发了出去。神剑山庄的援兵即刻就到了。

澜沧看着那把刀慢慢砍向自己,看着掌心出现了道红痕,她知道,只要再用力往下一点,就会切断自己的手掌。她似乎只来得及体会那微微的凉意,连恐惧都没有了……

可那把刀始终没能再往下一点点,一把漆黑的剑从底下将它格开,并且像切豆腐似的切成了两半。

澜沧依然愣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手。谢子宁见她脸色惨白,一片漠然,知道是被吓着了,便轻轻把她拉到一边。原来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正好赶到,金乌剑出鞘,解了断掌之险,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人见着阵仗,立刻收缩战线,聚在一起,只见一人用力一掷,“蓬”的一声一股浓烟平地而起,片刻间便弥漫开来,阻住了余人视线。

谢子宁沉声道:“小心烟中有毒!”一面拉着澜沧屏息向后疾退。其余众人也忙向后避去。待到烟雾散淡时,那群黑衣人已不知去向了。

当晚,谢子宁在神剑堂召开了他任庄主三年来的第一次聚会。

“东野,告诉我调查结果。”

“启禀庄主,外院侍卫当时中了一种极厉害的迷香,因此芷汀阁被外人闯入,他们未能及时救援。而在那把被削断的五虎断门刀的刀柄柄口上发现了一点未清理干净的鲛布,那是排帮的独门秘技,专门用来缠绕武器手柄部分。”

话音刚落,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谢子宁看着那些犹豫、怀疑、痛恨、惊惧的各色神情,心里忍不住冷冷笑了起来。神剑山庄,他的父辈誓死捍卫了三百年的威名,怎能断送在这些人手里?!

“好了!我们和排帮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总有一天两帮得作个了断。玄叔,排帮陆元佑那里你人头比较熟,烦劳你派人去探探底吧。”

谢玄看着堂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淡淡应了一声。谢子宁是比他父亲谢慧连聪明多了,可也危险多了。

“对了,今天多亏澜沧相助,不然的话,恐怕我们神剑山庄得遭遇三百年来的最大浩劫。知恩图报,我准备将玲珑玉送给她,各位有什么意见么?”

几位主管面面相觑。这玲珑玉是谢家家传信物,向来由谢氏族长保管。到谢子宁这一代,谢家嫡系已是人丁单薄,因此玲珑玉已成为谢子宁私有物品。若是送与他人,虽不能差遣神剑山庄,但持有者可要其做一件事,因此也是事关重大。但此次澜沧关键时刻放下私仇,援手相救,的确是于神剑山庄有莫大恩德。

“玲珑玉已是庄主私人之物,是送是留,但凭庄主之意,我等不便干预。”谢玄欠了欠身道。这两句话说得无懈可击,又将神剑山庄推得一干二净。

谢子宁心里暗骂,不愧是只老狐狸。脸上却一派愉悦,道:“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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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5 1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报告师兄,我前几天跟复辟地主说起你,我们一如当年,异口同声地说了你几句坏话,当然你不会介意的是吧?反正你又听不见,嘿嘿嘿。

你有空也可以说他几句坏话,我可以负责转告。对了,有空我给你看他们家的照片。

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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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7 21: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居然说起我的坏话来,老猫,你不怕我跟别人说你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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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帅哥是情圣!(如假包换)
点红唇管何年,发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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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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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网友  发表于 2006-2-20 21:26:00

TO 7楼: 情圣?我怎么担当得起这两个字呢?

TO 8楼: 路过,看过,给个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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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0 21: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7楼的,你这个定义我怎么承担得起呢?我不够格呢!

8楼的,你路过,看过,给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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