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白皑皑的雪,天气异常冷,小马想起了四季如春的家乡。想起了润玉饱满的乳房,和轻柔却妩媚的叫床声。
四年前,与所有偷渡者一样的命运,小马正梦见热情如火的金发女郎,埋头在他的胯下砸吮,他清脆有力地将一张百元大钞,啪地贴在女郎的屁股上,然后,就被咸湿冰冷的海水一下惊醒了。背后的舢板上,蛇头正挨次踹着下一个追梦人。求生的欲望,促使这些人机械地向海岸游去。
接下来的三天,小马是幸运的,他躲过了意大利警察和警犬的鼻子,他可不想被送进难民营,让带电的铁丝网截断他发财的梦。整点时分,米兰大教堂的钟声,当当回响着,在哥特式建筑那一百三十五座尖塔上盘旋之后,蔓延向整个城市,仿佛地底幽灵的哀号,一点一滴吞噬着小马的勇气和信念。
他的肚子咕咕叫唤着“快来剥削我吧。”这时,他看见一间写着中国字的服装厂。
“管吃管住,每天三欧元。”仿佛天使带给他福音,抬眼,却看见一头猪,啊,是猪一样的老板娘。
小马用第一个天的工资买了许多烟纸,上下工的路上,他在地上搜寻别人抽剩的烟头,将烟丝捻出来,重新包进烟纸里解馋。放杂物的地下室滋润着他惟一的乐趣。一边抽烟,一边用电筒,看着色情海报上的裸体美女打飞机。、
门吱呀一声开了。天使那尖锐,歇斯底里般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谁在里面抽烟,滚出来,想点燃老娘的房子啊?”他战战兢兢从黑洞洞的屋子里钻出来,低头等着肥胖,凶悍的女人接下来的训斥。老板娘看见他下面鼓鼓囊囊的裤裆,未拉链的洞口隐约显露出满是精斑的内裤。怔了怔,忽然诡异地笑了,露出黑黄黑黄的牙齿。
第二天没人的时候,他被强暴了。他不知道用强暴这个词语是否恰当,虽说老板娘孔武有力,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女人在他耳边说“若跟了我,你有许多好处,否则。。。。。。”他的脑袋忽然遭到电击一样麻木了。然后是女人带着蒜臭味的舌头强塞进他的嘴,然后他没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完事之后,他的屁股上被女人啪得拍上一张百元大钞。
老板是个繁忙的生意人,几乎常年不在家,他搬进了老板娘宽大舒服的卧室,抽着三欧元一包的万宝路。当他的目光偶尔伸向窗外的时候,天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等哪个骚狐狸路过?记住,你不过是老娘的一条狗。”
有明显的迹象说明,他并非一条愚忠谄媚的狗,偷了女主人的三十万欧元后,他出逃了。淘金者的天堂,德国在向他招手。
在汉堡的广场上,一只鸽子飞起来,带动了一群,漫无目地的跟着,好似那群淘金者。而满身酒气的海员在红灯区里寻觅家乡的梦。世界任何一个种族的女人,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前提是你必须有钱。
我们不得不承认金钱确有无穷的魔力,难民小马摇身一变,成了拥有西班牙绿卡,二手奔驰车的小老板,批零销售服装。他也不必躲在仓库或者什么黑暗的地方一边抽烟,一边打飞机,因为他有钱。
这时候,他认识了留学生小薇。
招临工的时候,小马记得,他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姑娘的, “精明干练”四个大字仿佛就烙在姑娘的额头。更主要的是,她在某个地方与小马家乡的情人润玉非常相像。到底哪里相像小马却说不出。他于是只说“你今天就上班”
姑娘确实精明干练,流利的德语,天生招揽顾客的口才。但这些却并没有给小马带来发达的好运。由于错误判断行情,小马的货物滞销了。空无一人的店里,他们大眼瞪小眼。姑娘说,“趁放假,我陪你去各城市跑跑销路。”
第二天,振作起来的小马开着二手车,和小薇开始穿梭在高速公路上,从一个无奈失望,走向另一个无奈失望。困倦的小薇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低头看见姑娘白嫩的脖项,处子的香气钻进鼻子,让他血脉喷张。
连续的劳累,失落,他喝了许多酒。晕眩中,他想到了临出家门的那个晚上,和润玉在草垛里,想到了冰冷咸湿的海水,想到了老板娘带蒜臭味的舌头伸进他的嘴,他哇得吐了出来。然后他走进了小薇的房间。
小薇递给他一杯水,碰到滑腻的女人胳膊,他喃呢道“润玉,我他妈的好累,真的好累。”然后扳倒了姑娘就要亲。
文静的姑娘,此刻拼命挣扎,发出如受惊母猫一样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不是润玉,我是小薇,放开我。”他怔了怔,似有些清醒,然而酒精和性欲的催化剂却容不得他清醒,脑袋里满是老板娘带蒜臭味的舌头强伸进他嘴里的那一幕。他咆哮道“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有大把的钞票。”
姑娘挣扎的腿踢中他的小腹,他的胃里一阵翻滚,哇得吐了出来,一怔的功夫,姑娘夺门逃了出去。
回到汉堡,小马收到一封来自学生法律咨询处的律师信,他的心情不知是什么滋味。中国人商会有个互助协定,每个月每户交一百元的会费,然后投票决定,将所有钱给最需要的人。惹上官非的小马顺利拿到这个月的会费两千欧元。
他想,若找律师,这点钱够个屁,不知不觉,拐进了一个妓院。热情如火的金发女郎正埋头在他的胯下努力砸吮,他将一张百元的钞票,清脆有力,啪得贴在女郎的屁股上。
窗外一片白皑皑的雪,天气异常冷,小马想起了四季如春的家乡。想起了润玉饱满的乳房,和轻柔却妩媚的叫床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