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目更像是怀旧,而不是迎新。
其实比起新年来,我可能更喜欢旧岁。旧的美好的一切终于在那里停滞不动,在记忆里获得了永久的安稳,不再改变,随时转头,随时找到。
但是新年还是来了。
中午和酱菜说话,回转头才发现外面星星落落飘起了雪花,天气似晴非晴,如我心中的悲喜一样,忽明忽灭。
这场雪我其实盼了很久,这个城市一到冬天就难见蓝天,整天处于一种暧昧的灰蒙蒙之中,看着像雾,其实是空气污染。医院里挤满了呼吸道疾病的人们,走在街上,我终于示弱地戴起了口罩,并且开始诅咒现代化。
然而现代化和新年一样,根本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没人问我喜欢不喜欢,就像天上是掉下馅饼还是掉下石头一样不由人选择,我是悲观主义者,所以舍弃了乐观的选择,踟蹰人海,坐以待毙。
整个元旦,我都处于一种病态的郁闷之中,1月1日的晚上,我在日记中如是写:我讨厌新年,我看不见前路,又或者我害怕我看见的前路,是如此地令人绝望。
其实白天我还在那给人谆谆教诲,给一落后迷路青少年灌输理想信念,晚上躺在床上时,却对自己的振振有词感到怀疑,我说的那一套我自己相信吗?我有没有为理想奋斗过?即使奋斗过也是不情不愿的吧,我从来不是一个上进的人。但这不妨碍我给别人讲大道理,我是哈姆雷特式的人物,思想永远大于行动。
或者等她再大一些,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她,人生就像贼船,上来了就甭想下去,既然下不去,总得想办法使船上的时光过得尽量舒服一点,所以我们仍需努力。
元旦过后还有春节,重大的节日纷至沓来,让人无处可逃。所以我掏出阿福的面具,咧开嘴巴,假装欢喜,然后在面具后面打着瞌睡,杀死时间。
这纯粹是一堆情绪垃圾,发泄出来就好比是倒进马桶,哗啦一声,销声匿迹。
还有,就是希望我喜爱的你们,是真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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