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西部，北国，南方

并非寂寞 · 发表于 2006-1-3 10:07:00

　　风持续地吹着，把一个煦暖的南方竟降至略显冬天的味道。
　　母亲在电话里说，家里的天气温度骤降，成天的阴风或者细雨。冷得让人不想出门。
　　四川的冬天就是这样，温度其实说低也不低。像我们那样的丘陵地区，一般也就在零度上下波动。很少有见雪的时候，只是一味的阴，再不就是绵绵的细雨。偶有和雪有关的天气，却是被称之谓“水雪”的，尚未完全成型的雪，还未触及地面就倏忽化作冷雨。——那样的天气简直就是要把“冷”浸进人的骨子里了。
　　我也曾见识过北方的冬天，一次是河北，一次是山东。虽不是太北，却也算领略过北方的风光了。那里的冬天才是真正的冬天，纯粹的冬天。纯粹的冷，纯粹的雪和冰。且不说漫天的雪是如何鹅毛般的飘扬，也不说大地是一片如何厚软的洁白，更不说屋檐下粗大的冰棱是如何的晶莹剔透。单是一出得门来，身上厚绒的棉衣，顶上的头盔般的棉帽，就足以让人感觉到那种真正的冬天。
　　那种冷，是一种纯粹的冷。雪花夹杂着风扑在裸出的肌肤上，手脸冰凉地透红。但那冷，似乎还不及透进骨质，——如果你在雪地里行走的话，还能感受到因血液涌动而滋生的暖热，渐渐溢于手足，溢于脸庞，溢于全身的肤体表面。而那白色里透出的潮红，就不仅仅是因为寒天彻地的冷了。
　　属于西部的四川，和那遥远的北方，在冬天里都是同样的萧瑟。但北方的冷，在我看来还不及我生于斯长于斯的西部。那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抖动，而家里，却是从骨子里的深处传感出来的寒颤。
　　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母亲，从未出过远门的母亲，却是无法体会到这样的另一种冷的。母亲只是担心：燕子那边可冷了，零下十几度呢。
　　燕子正好就在北方，一个叫“天津”的城市。在地理位置上，她和我去过的北方相隔不远。但在时间的跨度上，却已经和我相距几年了。但也正因为我去过那样的北方，知道所谓的北方气候，并不是想象中的难以煎度。故而我并不十分担心燕子。况且燕子正值风华初茂，有年轻的心和年轻的激情，一个北方的纯粹的冷，怎么足以和燕子奔放的青春抗衡呢？
　　那么，南方又是怎么样的气候呢？
　　每天清晨一醒来，我就能见到阳光。“这里四季春长在”，传说中的天涯海角，终年都被阳光包围着，直属于冬天的冰雪被海挡在了遥不可及的对岸望洋兴叹。像一个这样的季节，像我，仅披一件薄薄的单衣就足够在春天般的阳光下涉猎和煦了。
　　但风却盛行着，贴紧了海面突如其来。我一个激灵，顿时看见荒地里瘦瘠的芦苇摇曳着萧瑟起来：一个流传的春天，竟也免不了冬季的存在。
　　我告诉母亲，海南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温度宜人。但我却忘了告诉母亲，冬天的盛行可以遍及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
　　即使天涯，即使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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