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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花无几(交作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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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0:00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早上出发时天空中一直飘着雨,是北方极少见的那种,雾一样的雨屑。离坐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不打伞照样会淋湿衣裳。雨约是下了一夜的,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积满雨水,一路走过去,水珠四溅。忽然庆幸自己是穿靴子出来的,溅上的水渍用软纸即可擦去,免去了溅在裤角的尴尬。

或许是前一晚睡得太少的缘故,听着他们笑闹竟然有些昏然欲睡,这倒少去了晕车的苦恼。也或者我并没有因重回老家而兴奋,至少不象他们这般兴奋。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否是太安静了些,尤其是在他们中间时,好象是我比他们大而不是他们大过我。其实我在老家这个北方小镇里,早就没什么亲人了,甚至连要好的同学朋友们都相继离开。而且我眼中的故乡和记忆中的并不相符,所以时常是把记忆中的小镇当作自己的家乡。

路漫漫其修远兮

小镇通往县城的,是一条十几年前铺成柏油马路,是小镇与外界连通的桥梁。在那以前这条路还是土路,平时还好走些,若逢雨季,那路便泥泞不堪,更为甚者,有一段则是公共汽车无法通过的,去县城时只好绕道而行。原本只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绕来绕去有时候竟然要花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达。即便是这条公路在修成后的十几年间,那一段路况仍然很不好,路基反浆,路面常常破损,便有筑路工人打补丁般在那里补来补去。

记得当时修这条公路可算是小镇上一件大事,镇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很关心。筑路工人一半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农民,一半是军队,人声鼎沸,闹闹嚷嚷用了近两年时间才修成这么一条贯穿南北的公路。原本闭塞的小镇从此变得四通八达,也因了这条路,小镇的经济迅速繁荣起来。

镇内的路,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老样子,大概也和十几年前的相同。只不过偶尔有一两条主街拓宽了些。这些变化都是在身边缓慢的发生,如同光阴一分一秒,在身边缓慢流逝,慢得让人觉察不到。通往学校的那条,曾经我天天走过。路两边多半是挖得深深浅浅宽宽窄窄的沟,沟里沟外长些荒草野花,偶尔还会有一两棵低矮的榆树,雨季时沟里便会积满雨水。若逢急雨大雨,沟里的水便和路上的水连成一片汪洋,白亮亮的晃眼,看不清路面,也分不清哪里的水深,哪里水浅,人只能在路中间行走。若是有车经过,很容易就会被水面下的泥泞陷住。人在路上行走时,鞋子也经常陷进泥里面去,再用力拔出来。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身前身后都是水,天上地下的水也连成片,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的水,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都被水淹没了。人躲在透明的雨衣里,不觉得怕,却是孤独无助的。天地间静得只剩下哗啦哗啦流淌的水声。此刻心里常会有一丝希望,希望能有人陪在身边走过这一段路。然而这希望总是会落空。不知道其他人是从哪条路走的,这条路上,往往却只有我一个,孤独地走下去。

最喜欢我家门前那条路,因为这里是小镇地势最高的地方,无论多大的雨,这条小路一定是积水最少的。许是雨水冲涮的缘故吧,路面上少有浮土,却有很多细碎的石子,这于我便是致命的吸引。常常去捡那些漂亮的小石子,在阳光下,雨霁后。有一种透明的鹅卵形小石头最是难找,因为它实在太小了,只有米粒那么大,土黄色,常常混在细沙碎石里面。捡来的石子不必清洗就很干净,装在玻璃瓶里,若是运气好,能放在一个绿色瓶子里面会更好看。小路上偶尔也会有积水,但很清很浅,清浅得一眼便看得到水底的碎石和野草。小孩子们光着脚穿凉鞋,都是透明彩色塑胶的,就在水里走来走去。倘或哪家小孩穿上家里大人的黑雨靴,头上撑着把黑布伞或者颜色鲜丽的雨伞,那就是件很骄傲的事了。

几时归去,作对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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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彼黍离离

写下这个题目,心里很犹豫。《诗经 黍离》中有“彼黍离离”的句子,是说东周大夫经过西周故都,看到长满禾黍,由此悲叹周宫室宗庙的毁坏。后来常用“黍离”表示对国家昔盛今衰的痛惜伤感之情。而故乡的土地并没有荒芜,相反,那里的土地肥沃,树木葱茏,原本荒滩草地如今多半开垦为田地,四面青纱,满目碧绿。可在我的心里却早已长满荒草,渐远渐长。

老家门前有块草地,面积不大,却是我们的乐园。草地南面是座小山,东面是片树林,西面不远处有条土路,是乡下惯见的那种路,下雨天汽车是不能通过的。每到春天草地上绿草油油,开满各色野花。有种黄色的小花最是常见,花茎高,花开又盛,在旷野中随风摇摆。我经常一把一把地采回来插在玻璃瓶里,再添些清水养起来,一连能开上许多天。偶尔也会掐下几朵插在发辫上,那就是最美的饰物了。还有一种小花,叶片紧贴着地皮,小小的紫色花瓣向上舒展,是因为它绰约的风姿就如同空中飞舞的燕子吧,便约定俗成地都叫它小燕花。后来才知道这种小燕花就是勿忘我,是一种寄托着思念和爱恋的花。

春天是草地上野菜最多的时候,还有各种鸟。这时候许多人家的孩子便结伴挽着篮子来到草地上,山前山后地剜野菜,有的甚至是拎着个大大的布袋,一会工夫就可以剜上满满的一下。野菜多半是喂这时候出生的小鸡、小鸭小鹅们的,它们实再太娇嫩了,还不会自己捉虫呢。挖野菜的同时,顺便还可以到草窠里面掏鸟,运气好的话还能摸到热热的鸟蛋。

夏季最炎热的中午,草地上不知打哪飞来那么多的蜻蜓,再加上怎么捉也捉不完的蝴蝶、蚱蜢,引得一群孩子在草地上跑来跑去,一个中午的时间就会有极大的收获。雨后的草地,经常会有一些不速之客出现——青蛙们不知何时入主草丛,只听它们高一声低一声打着招呼,偶尔还会有一两只在草丛间芳踪惊现。夜晚躺在床上时,还隐约听得见远处草地上的蛙鸣,便想着日里哥哥逮的那只:细麻绳绑住一条腿,一只手牵着,小家伙就在地上跳来蹦去,拼命想逃跑。一群孩子围着它看。我是从来都不敢碰的,即便它跳到面前也会吓得惊叫着逃开。孩子们的心肠始终是软的,和逮来的青蛙玩够了便会把它们放回草地。

秋风从草地上走过时,好象只是一夜间的事,草地上便可见大片的枯黄。这时候在草地里行走时一定要注意,不只一些虫子呼啦啦地飞起,还常会有些带刺的小东西紧紧粘在你裤角、袜边上,是些苍耳类的小东西——还有一个更通俗形象的名字:粘人狗。无论你怎样抖动裤角,它们都不肯轻易舍弃这样一个离开的机会。长大以后才知道,这种讨厌的苍耳还是一种药材呢。

冬天时草地就象铺了层厚重的雪毯,很少有人和动物经过这里,所以这雪毯被破坏的程度也极小。一场又一场的雪堆积上去,雪毯变得更加厚实起来,只有高一点的枯草才能露出头,其余的全都老老实实躲在下面等待着春暖花开。 草地上的虫子青蛙们都不知哪去了,只有大群的雪鸟不时地从天空掠过,扑棱棱带着股子寒意。男孩子们便经常在草边边上扫出一小块空地,支上粘网,再在地上洒些玉米粒引逗它们自投罗网。

不知何时土地蔓延到这块草地上,原本荒芜着的草地被开垦出来,成了一块肥沃的土地,只是再没有那些虫子和青蛙了,连鸟儿们都不屑飞来筑巢。渐渐地这里被整治成一片大的梯田,遍地的青葱,可是我的心,却一直荒芜下去。

几时归去,作对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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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俺是喜欢看的,记得那种路,过去也走过,一脚深一脚浅的,不记得苦,只记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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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故园花无几

老宅最初卖给父亲单位的同事,做过些微修葺,砖砌的花墙代替了原本树枝围成的夏季爬满牵牛和豆角的栅栏,看起来很规整,却少了原有的拙朴。记得我曾和父亲母亲一起围过这栅栏的,还要在枯枝的缝隙间插些杨树枝条,防止初生的小鸡雏钻进园里啄食初生的嫩菜。隔年这些枝条有些便会生根、发芽,长出嫩嫩的枝叶,在枯枝间招摇着星子般的绿意。后来老宅又几经转手,不知如今的主人是谁,只是再也不见园内那些熟悉的果树、花草,甚至连蔬菜也生疏起来,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曾得过一场大病,病好后在家休养了三四年,渐渐地开始能下地活动时,就开始伺弄起窗前那个大大的园子。我们乡下家家都有一个大大的菜园,不象城里纷繁喧嚷的楼房、马路,地方狭小得仿佛转个身就能碰到别人的鼻子上。原本母亲在小园里种下许多蔬菜,茄子、辣椒、豆角、韭菜,足够一家人一个夏天的食用。乡下人家很会算计,几乎都不会花钱买菜吃,附近那个小小的集市,大约只有在家里来了客人时才会光顾。自家园里面的菜吃不尽用不完,有的还给城里面的亲戚送些。父亲能动后,就在种菜之余,选些空余的田间地角种些花草,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品种,但花色繁多,花期长,能从春末一直开到秋末霜降时。在那段贫穷而又多桀的日子里,父亲就是这样一点点走过来,把我们姐妹养大。一直都认为父亲是个很会生活也很乐观的人,

记不清何时,父亲在园中移来一棵樱桃树,初时小小怯怯的,只一个季节的生长,便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了。隔年,樱桃树开花,粉白的花瓣,嫩黄的花蕊,就这么热热闹闹挤挤挨挨地开满枝头,风吹过时花瓣四处飘零,给人心带来一丝企盼。那可不是花落水流红、无语怨东风的自怜。小小心思,盼着吃到酸甜可口的樱桃还来不及呢,哪还会有这些个闲愁。父亲说,今年的果子结得不会很多,明年,后年就有吃不完的樱桃了。象是听得懂父亲的话,樱桃树越长越快,越长越高,结的果子也一年比一年多。因为经常是站在樱桃树下吃樱桃的,樱桃核自然吐在地上,慢慢的有了适合的温度、土壤和水分,隔年樱桃树下便生出许多矮小的樱桃树来,而且长势益盛。可见其生命力是极其顽强的。

园子南边不知何时长出一棵杏树来,那年才一人多高,稀疏的枝头就开出几朵粉嫩的花,可是等到花落,结出指甲大小的青杏时便慢慢变黄直至枯萎了。其实我是多么盼望能吃到杏子啊,还有弹杏核,有点象弹玻璃球,那可是乡下孩子们乐此不疲的游戏。

杏树终没栽成,初中毕业那年,父亲又在园中栽下两棵果树,一棵苹果,一棵海棠。父亲说等我高中毕业时苹果、海棠便会挂满枝头了,只是,还没等到苹果海棠结出,父亲便去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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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6: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可离的这种文字就是好,象小孩子作文,又象流淌的泉水。哦,商场有卖人造泉的,赶明儿我买一个,也学点写字清纯样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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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0: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了公路还要走上一段距离,司机抱怨着乡下的路况太差,即便是修好的柏油马路一到雨天照样泥水四溅。约是在心疼他的宝贝汽车吧,国外来的东西,金贵着呢,刚开到乡下来便要受到乡下另类的欢迎方式——仿如在泥里面打了个滚一样,浑身脏兮兮的。

太阳知事地露出一点明媚的笑脸,终于在我们到达时天晴下来。

主人的热情洗净了司机的烦恼,他们坐在硬木椅上喝着热茶叙着旧情,我却更衷情于那铺热乎乎的火炕,似乎还带着早饭的余温,暖暖的,有种到家了般的笃定。其实这在以前的乡下是极常见的,只是现在少有了。一铺炕小的能睡上五六口人,大的能睡上十几口,我想以前东北的车马店大约就是这种火炕吧,可能还会更大一些。桌上的菜式很容易引起人的食欲。其实大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大盘大盘的端来,还是那种熟悉的粗瓷盘碗,只有筷子是买来的方便筷子,是怕我们嫌不卫生吧。

说起老家的一些人、一些事,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却象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时时插一句:现在怎么样,仿佛那一切从不曾与我有关,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或许真的象诗中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个过客,不是归人,回来的路上一直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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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1: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山兮

老家地处广袤的大草原上,地势平缓,极少有南方的奇山峻岭,在地图上看去也只是绿色的一片。老宅的对面有座山------如果这也可以算作是山的话,其实不过是一处矮小的丘陵。丘陵,字典上的解释为连绵起伏的小山,乍学到这个词时便觉得它更适合老家门前这座小山。它小得只能算是丘陵,甚至没有名字,老家的人们都叫它山包包。但长久以来,它却一直绵延在我的眼里、心里。

这座山离老宅不远,几分钟便到,以我儿时孩童的眼光估计大约和老宅子差不多高(实际上应该比这更高一些),山体向南一直绵延数十里。据说山那边是一个和我们这里差不多的地方,只是我从没去过。没去过才会有希望,年轻的心也总是被这种希望盅惑着,期冀着某一天可以走过去看看。

小山上野草闲花丛生、树木林立,其间还常有斑鸠鹧鸪山鸡野兔来去。山上的野杏树打花骨朵儿了,东一丛西一簇的都不很高,折一把回来插在玻璃瓶里灌满清水便能开上好多天。这时候山上开始有野菜了,从家里带把小铁铲,一会工夫便可以挖一大篮。男孩子是不屑于做这些的,他们满山遍野地转悠,小小的弹弓可是他们手中最强有力的武器。这座小山也绝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运气好的话还能摸上一窝初生的鸟蛋。

杏花谢了,山下开始有人种地。其实山下原本是块野草地,慢慢地被乡里人开垦出来,居然成了块种什么收什么的肥沃土地。耕种都是很古老的牛拉犁式,无论外面世界发生多大的变化,在这里一切似乎都还因循着古老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

山上的野杏有指甲大小了,又酸又涩并不好吃,便开始眼羡起西面半山坡上那个大大的果园。只是果园的外面筑起一道高高的围墙,只能望墙兴叹。淘气的男孩子们却有办法潜进果园,他们个个都是爬树高手,手脚并用时几下便可爬上高高大大的杨树,相比之下小小的围墙算不上什么障碍。等到看园老人的喝叱声传来时,他们便一个个噼里扑通地从墙里翻出来,衣兜满满,小脸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胜利的微笑。

坐在山顶,看着果园里面的果子一点点变红,慢慢红成一片,再逐渐变得稀少;看着男孩子们把偷果和被赶的游戏反复上演,看园老人挥舞着手臂气极败坏的喝骂声断断续续在墙那边响起;看着山下远处自家屋顶冒起的炊烟,想起母亲应该在屋前屋后喊着自己的名字回家吃饭时,西风已经悄悄从山顶掠过。

山下开始有人在收割庄稼了,这里离四个现代化还很遥远,一切都要用人工,刀割车载,车轮轱辘辘从垅隔间碾过。秋后的太阳便毫无遮拦地照在背上,汗水一滴滴地洒落在这块土地上。没有陶公的面场圃时的悠然自得,却有着一份淳朴的宁静和自然。

秋风瑟起时,山上草木枯黄,落叶厚厚地铺满林间,山上便多出些运落叶的车子。乡下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这些树叶就成为乡下人上好的燃料。大筐大筐的枯叶填进灶里点着,一会便薰得室内暖洋洋的。一家人围坐在一处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说些家常闲话,席上间或还有老人们的咳嗽声和吐出的淡淡烟草味。乡下人的日子就是这么平静而又简单的重复、轮回着。

农闲季节,一场接一场的雪下过,连绵的山丘变成银色的雪岭,远远看去是一条条美丽的弧线。山上鲜少有人迹,山鸡野兔便纷纷溜出来觅食,这也成了乡下人改善伙食贴补家用的最好时机。这时节的山鸡野兔肉肥美,拿到集市上还能卖个好价钱。于能拥有一把古老的打铁砂子的猎枪便成为所有男孩儿们的心愿,只是他们还太小,即便是大人也没有几家能有这样一支枪。大人们在山上寻觅猎物时,男孩子们便爬上山顶,找块空地拉上粘网粘雪鸟,有时候一粘就是几十只甚至是上百只,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山上会有这么多鸟,怎么抓都抓不完。

冬天的夜晚很长很长,长得好象天永远都不会亮。躲在暖暖的被窝里,听大人们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闲话,兴致好的话还能讲个故事。有人说山上面不只有山鸡野兔,还有狼,有狐狸。有一年不知是谁说的有匹狼跑到山下来,吓得有孩子的人家日日叮嘱自家的孩子不要乱走。当时还在读小学的我就曾被母亲押送着上下学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那匹狼渐渐从人们嘴边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最为神奇的传说是山上的狐仙,传说有一年附近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居然独自在山上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大亮才走出那座绵延数十的小山。有人说这是山上的狐仙在作怪,那女子便是被他摄了去的,也有人说那女子便是狐仙的化身,还有人说那女子入山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件事在乡里越传越神奇,于是自己便常对着墙上那张薰得发黄的年画妄想着,那女子就是画中拈花微笑的婴宁了。

慢慢地,土地就象春季里放荒时点着的火,一直蔓延到山顶。原本野草丛生的地方都开垦成阡陌纵横的田地,地间偶尔还有一两棵野杏树,庄稼人不顺心的时候就会砍下它。年年春风吹又生的野草闲花就这样被打理成干干净净的田地,种上能给人们带来更多物质享受的庄稼。山上依然是绿油油的一片,只是站在青纱帐里却再也看不见半山坡的果子,也看不见远处自家的房顶。田地里的草都是除草剂除过的,很干净,只地头间或还有几根野菜,没精打彩的站在那伸着细长的脖子。山里面的狐仙大约也远遁修行去了,绵延数十里的山那边我也始终没去过,也一直庆幸着自己没去过,那里毕竟是自己曾经梦着的地方,去了,梦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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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1: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落水 俺真感动 不枉俺昨天唱情歌给你

第一个出来交作业 光这篇幅就够晕他们一把了

改天再为你唱首更深情的 先去编辑到征文里再说

曾经 有一缕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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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咣当晕倒,水小光同学你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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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19 21: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咣当再一个跟头,月光同学就你那个....也算情歌?

我哭一个

俺们东北人都是活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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