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着美丽的忧伤。象花一样绽放的孤独,华丽而自然。 “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不哭亦不笑,我是一尾安静的鱼。 蔡琴在轻吟一段被遗忘的时光。缓缓地,撩人心弦。“是谁,在敲打我窗……”是月光,月光是不可言说的伤。 那些伫立在街灯中的树都秃了枝丫,晃着黝黑的影。好象是和记忆一起成长的,可我却叫不出它们的名。 十二月,无情,连旧香残粉都消了踪迹。冬的丧衣落满一地。小城里不断散布着雪讯,雪却始终没来。这低调的季节,让等待都结了冰。 在窗前,在月光里,我扶不稳自己。 于是,歌歇,坐定。经过镜子的时候发现在对自己笑,一刹那,不带半点烟尘。 这个冬天,幸福象风一样,在陌生的街角突然转弯。谁也没能料及。 在所有的分离中,我都是那个先走的人。放手,不是好习惯。也只有放手后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沧桑之地,谁也未曾真正走进去。 想象,与之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可是,没有渡口,没有相送的花,甚至襟上连祝福都没留下,便隔了天涯。
人兀自走远,故事埋入尘埃。失却光鲜的日子,愈过愈荒芜。有谁会把我埋在记忆里,并且一直能记得我的墓地?其实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不是也正在等待记忆比容颜更快地苍老。 一些半明半昧的梦成了生活的主角。我想起很久前的梦——草原,自由自在的风,我着绿罗裙,挽香髻,还有木房子里的歌声。每一次梦现都会唤起心底的轻愁,也许这一次我可以,与之决绝。 然后,过从前那些不咸不淡的日子。还是四季素面朝天,从后向前翻书,过马路目不斜视,让试卷划伤手指。不定期打碎一些东西,眼镜,杯子,或者心情。 也许还会在夜里写一些抚摸骨头的文字。在杜撰的情节里气若游丝。就怕有一天,文字也会走到末路。 当我在屋子里发呆,有人从门前走过,或是轻咳或是笑声,顷刻在楼道里隐去。门外的人一辈子也不知道门里的寂寞。 许是坐得太久了,站起时僵硬的膝盖突然很疼,忍不住弯下身去,扶着膝盖的双手颤抖着,觉得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然后,是不是就应该,有一个华丽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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