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雅散文集]我心向北

花之语

[碧玉箫]16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所谓幻想城市，只不过是逼上梁山的盗贼栖身之地，也是小说家们凭空捏造出的一个虚拟空间。如果把什么都套上名称一一对号的话，那所有的幻想城居民们，都皆莽林中一野兽，一落叶，一沙粒。

魔王混世湘竹：原本是洞箫夫人口衔的一竹箫，后被弄玉和箫史携至仙界，沾了仙气，得道成仙。那小小竹箫虽然贵为仙物，却不好好享受仙界美境，成天到王母娘娘身边弄箫献媚，顺便大倒苦水。说什么仙女如东施，仙山如土丘，仙果如苦李。王母娘娘久之厌恶，在七夕那个美好的夜晚，打发他随七仙女下凡，遂了思凡入俗的心愿。

蓝霸天晓风晨露：这厮不知从何而来，因何而来。星光只记得有天夜晚，月黑天高，伸手不见五指。天上惊雷阵阵，阴风惨惨，怪兽狂嚎，象是世界未日提前到来一般让人恐怖。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突然惊现一团火光，炸雷过后，暴雨倾盆，昏天黑地间，只见一狮形怪兽落地生根，沾得地上泥腥后，顿化成人形，身高八尺，黑方脸膛，须眉乌黑，长褂在身，目露凶光。但凡见过他的人，都一个个哑巴似的不敢声张，唯躲避不及而生悔意。这蓝霸天就此在幻想城市强占一大宅院，做起了割据一城半边天的准黑老大。

逍遥公子仲夏：此公前身缘自西厢，后经半块玉石暝化，得半道，聚半仙，长衫一褂人间四月天。小桥流水处，弄花侍影，吹箫捧笛，常奏一曲有凤来仪，引百鸟纷至沓来，慕名据典的，还有龙吟虎啸，蝴蝶赴海。不过，最近此公子喜欢上金老夫子的射雕英雄传研究，情痴入迷，单恋上大众情人桃花岛妖女黄蓉，成天是茶不思饭不想，路人星光问其仙路竟讪讪而避，答非所问，此乃幻想城市一大隐患，也不知混世麽王竹老儿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

情痴仙种望月：临风把酒，凭栏望月，九天揽胜，一叶知秋，便是这厮的真实写照了。前话说来可怜，这望月公子也是一富家子弟，皆因世道沧桑，家境没落，变成落泊公子到处寻仙访友，此一处彼一处，四海为生。有一日，天高云淡，红日高升，公子来到一座仙乐飘飘的宫殿外，瞥见城门洞口无人把守（都怪守城兵勇南回归线烂酒如泥，城门失守，罪过罪过），就悄悄潜进了这座人间仙境，化做一只蜜蜂遁入大唐公主临临依依的后花园，躲在一朵山茶花芯里，做起采花盗贼来。此处省去数千字，不表。

醉思仙道茶隐：仙人李白，醉诗成仙。醉思仙人，只道为茶。隐字难写，将一笔置淮东，一壶镇淮西，三江煮茶，醉茶不休。云游四方之后，喝遍人间好茶，不再闻碧螺，不再品龙井，不再思红袍，不再拜观音。百无聊奈中，思仙不禁扼腕长嘘：堂堂大中华，何处是仙境？由于思仙声若宏钟，质透山崖，远播的叹息惊扰了沉睡中的汉宫娘娘冰宝宝。也算思仙醉茶有道，恒心可鉴，得遇冰宝宝的赏识，于是冰宝宝差遣帐前武官深蓝纯黑星夜前往，三顾茅庐，八台大轿把醉思仙抬进了幻想城市，让他做了一名名符其实的茶界元老。

木笔书天落墨：无字天书，木笔岂成？落墨痕处，依依泉涌。古人修为好德，成人之美，一笔之间浩气天成，须晴日，不看红妆看素裹。君颜严酽，斥责不怠，才聚幻想，笔落深涧，识君面者，廖廖无几，更莫须有宰相船坞，引凤无巢，何来百舸争流，百鸟朝凤？十月深潭，碧水连天，绿荫森森，古柏参天，幽雅意趣，蛟龙交劲吟水欢，一边站，一边叹，仅此尔。只道是墨痕未干，连天无晴，无字可依，无处告别。

http://act2.comic.sohu.com/photos/87/110687.swf

花之语

[数字刀]17

“先假定任一个整数，加上52.8，再乘以5，再减去3.9343，再除以0.5，最后减去这个假定数的10倍，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这条短信是她保留最长的。每次删手机短信，几十条都是一个一个删，累得她手腕酸痛，也舍不得用一键删除功能。删到最后，只剩这一条，她留号。

这道数学题一开始并未引起他的注意，收了好几天她都没理会它。工作的繁忙让她无暇顾及这样不知所云的短信。

只是，他每隔一天就会重复这条，每次都在她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准时发来。她慵懒地躺在被窝里打开宝蓝色手机，慢不经心地浏览这条短信。无聊啊，什么意思啊。她总是娇嗔兮兮，忿忿然，不屑地。她讨厌他罢，也不是。他总是这样，从聊天室相识开始，不温不火，打电话是每天必须的，可是短信，从来没变新花样，老生常谈的这条让她有点神经质了。

“嘀嘀嘀，嘀嘀嘀”，手机铃声又响起，屏幕提示：

是否现在阅读短信？

早晨6.30，又来了。

外面已经大亮了。杜鹃在窗外艳艳地开，梧桐不用兼细雨，也是婷婷玉立了。

今天不用去上班，难得偷懒贪睡，死短信。

昨夜的悄悄话，还没诉够么？

她扬起纤指，拿过三色笔，在被窝里饶有兴致地做起这道题来。

假定任一个整数？就假定是1吧。看得出她的理科功底。

1+52.8=53.8

53.8╳5=？

？-3.9343=？

？÷0.5=？

？-1╳10=？

？，就是他想告诉她的话。

？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算出？是多少，自然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她生气地将手机掷向沙发，一头栽进被子，又呼呼而睡了。

他们和许多网络恋人一样，从陌生到好奇，从相识到相知，每天在网络相见，痴于网，醉于网，从不疲倦。聊天室很快玩腻了，他又带她来到这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很多人玩文字游戏，他玩诗赋词，她说他是她的情色污染。

他唯一送她的一首诗，她一直记得。

你是哪一朵蕊上

满腹心事的女子

三月陌上

谁在孑孓独行

你是哪一年

来到我门前的春水

透明的哀伤

让路过的少年泪流满面

哀伤的女子啊

透亮的晶莹

总会有温情的房子

伴你在春天深处

静静睡眠

在字里行间，充满了他对她的痴，他对她的垂怜。她，佛如一朵静莲，总是让他横生爱意，念念不忘。

每晚，他一有时间，她就在她耳边背诵这首诗。有时候在QQ上，有时候直接在电话里，他用他磁性的声音给她催眠，她也早已习惯了在他轻柔的吟咏声里进入梦乡。一条悠长悠长的线，一张深不可测的网，给了他们无限自由的情感空间。他们就象快乐的小鸟，栖住在这春天的乐园。

当然，他那条呆板的短信，每二天一次，早晨6.30，雷打不动。

相识第100天。

瓜熟蒂落。他们终于走出网络，决定在这个春天见面。那天，他坐飞机自南方飞来，她去接机。坐在通往机场的直港大道，她觉得时间过的好慢，一坐坐高楼穿窗而过，两边迎宾道苍松翠柏，百花盛开，可她毫无兴致观赏这一路春色。就要见到他了，她抑止不了内心的狂跳，她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翻读起那条百无聊奈的短信来。

“先假定任一个整数，加上52.8，再乘以5，再减去3.9343，再除以0.5，最后减去这个假定数的10倍，就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1+52.8=53.8

53.8╳5=269

269-3.9343=265.0657

265.0657÷0.5=530.1314

530.1314-1╳10=520.1314

520.1314，这是什么东西？

520.1314，这个数字谜，对她是天书。他没有给她谜底。

她天生对数字感觉愚笨，她也不喜欢现代人编排的数字游戏。

她懒得动脑子，她宁愿等他来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

只有半小时了，她坚信自己等得起。

她把玻窗轻轻推开，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打开视窗杂志，轻松地观看着精彩的时代广告。

离到机时间还差9.99999分，视窗杂志屏幕上突然滚动出一条红色新闻：深至郴的XXX航班，在齐云山附近不幸失事，机上乘客与机组人员共计79人，全部罹难，无一生还。

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 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520.1314．

本主题关键字 520.1314 手机 她 失事

杀贴

花之语

[朝三慕四]18

§1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到，一直到老……
邱晨聆听着这熟悉的歌，仿佛感觉到伊文在她后北亲热的呵气。三百六十五天习惯了的动作，总会在她想他的时候，如水般袭来。轻轻开启虚掩的门，蹑手蹑脚地从后面环过她细柳般的蛇腰，声音从他的鼻腔迤逦而出，热气从她的乌发慢慢蒸腾……
她吃吃地笑着，转动着水蛇身子，仰身倒向他，没有危险的概念。
他顺势接住她，轻轻把她抱起，走向飘动着藉荷色百叶窗的房间，他们的暖房。
细瓷人从她的裙下滑落。他没有在意。他呼着热气，依然把钟镇涛的歌送进她“朝三暮四”的耳垂。
他们在如水的歌声里缠绵。
……
§2
邱晨左耳有三个耳洞，右耳有四个耳洞，她告诉小麦，这叫朝三暮四。伊文对此不置可否，讪笑里满含爱意，喜欢吻她朝三慕四的耳朵。邱晨说，咱们一样花。
……
邱晨懒在红木沙发里，喉嗓干涩，还在哼着他曾唱给她的歌，那么熟悉。
今天是什么日子？邱晨打电话给小麦，想最后证实自己不想要的结论。伊文呢？邱晨忍不住对电话里的小麦大喊大叫。
“乖，你不要激动，我马上过来。”小麦一向以大姐著称，尽管她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三人帮啊，都快十年了。邱晨非常沮丧地爬起来，去卫生间热敷她那红肿的眼。她不能让小麦看到她这个样子。
伊文不要我了？伊文结婚了？
邱晨在水影里一遍一遍地洗濯这几句，想把什么都从记忆里洗净。可是，水清至纯，情不自禁。她的小文，跟她同居了一年的伊文，现在却是别人的夫婿了，她哭得昏天黑地。
小麦在电话里劝不住她，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和小麦都在电话里哭，话筒都被泪水打湿，引起很大的电流杂音了。她止不住，小麦最后沉默给她以警示，才让她睡了两个小时。
天不是太亮，邱晨又一次要小麦了。
§3
小麦是最大的孩子，小麦一直把他们三人称为孩子，他们的确象孩子那样保持着最纯洁的友谊。小麦不能忘记他们一起那些开心快乐的日子。他们三人，除了睡觉不在一起以外，在学校，在山上，在水边，在影院，在酒吧，无论哪里，总是三人行，不离不弃的他们曾让多少人羡慕呢。小麦想起他们每年春天都要一起去河边搬石头，捉螃蟹，捕小鱼，打麻雀的那些情景，禁不住吁叹万千。小麦狠狠地踢飞了一枚脚边的小石子，一边走，一边想：邱晨妮子不知又玩什么了。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为了伊文，邱晨曾经割腕，那是最危险的一次生命经历，小麦永远记得邱晨割腕后被伊文抱起飞奔向医院的情景。邱晨因为一句话就拿水果刀划向了自己的手腕，鲜血从她的动脉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伊文的衣衫，还有小麦的衣衫。他们三人，在一起经历过这样的事件之后，伊文变得沉默，小麦无谓，只有邱晨变温驯了，仿佛从不曾发生什么。
小麦象个男生穿着，这让伊文很喜欢，可是邱晨不开心，几天可以不和他们说话。小麦曾经逃避过这样的场景，她独自一人去旅游过，去拜过佛堂，她带回好多的瓷人，那些参过佛的瓷人，有双人的，单体的，彩釉的，细花的，非常好看。当她把这些东西一古脑儿全放在他们面前时，邱晨就抓了一个双人的瓷人在手里，其他的一个都没要。小麦问伊文，喜欢哪一个？伊文笑笑，摊开手掌，然后用力一握，算是给小麦一个回答。小麦三顾邱晨，邱晨毫无感觉。小麦在心里说，这些参过佛的小瓷人，带着佛的灵气呢，你们知道吗？
§4
伊文结婚了。邱晨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事实。那天小麦打电话来告诉了她，而伊文自己，已是三个月没跟她联系过了。这么突然，伊文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邱晨记得伊文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说是要出一趟远门，然后抱了一下邱晨，就独自走出了他们共同生活了一年的房间。
邱晨没有意识到伊文一脸的疲惫，总以为是伊文的工作辛苦，所以没往心里想。倒是小麦曾经提醒过她，伊文好象不太对劲啊。邱晨说，没有啊，伊文出差是常事，总这样的。我们一起生活一年，加起来的时间也不过三个月吧。小麦看了一眼邱晨，不再异议。
伊文，你到底怎么了？
§5
小麦在邱晨的门外。习惯性的敲门。每次，总是伊文出来替她开门，邱晨在厅里，大叫着小麦小麦，快来看我的小瓷人又穿新衣服了。小麦就乖乖地跑过去，把邱晨按倒在床上，抢过小瓷人，要剥小瓷人的衣服，还嘴里不住地说：小瓷人参过佛了，不要这些俗气的东西。这时候，伊文就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麦，仿佛不认识她，又仿佛觉得千年以前就跟小麦有过交道。只是在哪里？在哪里有过相遇呢？伊文模糊着想象，去客厅为小麦冲咖啡……
小麦，伊文不要我了。
邱晨扑倒在小麦怀里，恸哭起来，双肩不住地抖动。
小麦木偶般站在门口，不出声，任邱晨发泄。不一会，小麦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小麦直了直身子，推开还在哭泣的邱晨，说：够了吗？要是够了的话，我们走吧。
邱晨惊异地看着小麦，盯着小麦的脸问：去哪儿？
§6
小麦拥着邱晨坐在车里。看得出邱晨虚弱的样子，浓妆下泪痕隐隐可辩。小麦今天特地穿了女儿装：浅红羽纱薄衫，嫩绿色修闲长裤，就要了个红配绿，可是这样的打扮却真的把小麦的气质衬托出来了，一种青春流溢的感觉，挡不住的春光乍泄。
邱晨穿一身青，连鞋和包也是黑色。小麦没去管她的着装，知道劝也是没用，她只一再地告诫邱晨，一会到了，只许看，不许乱。
邱晨窝在软靠背里，怀里抱着她心爱的小瓷人。小瓷人盛装打扮，时时提醒着：“今天，是伊文结婚的大喜日子呀，小麦。”小麦的眼睛定在小瓷人身上，久久地没有移开。
§7
“伊文，你看着我的眼睛。”眼睛可以折射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小麦要从伊文的眼睛看到事实的真相。
伊文回过头，两湖秋水微澜，惊讶中仍带着平静。
“我知道你会来的，邱晨是你带来的？”
“是的，我把邱晨带来了。我要让她看到这一切。”小麦幽幽地冲伊文说，全然没了平时的高声扬气。
“伊文，邱晨哪里不好？你要抛弃她？”
伊文不敢看小麦的眼睛，把头低下去了。
“小麦，我知道对不住邱晨。”
“可是，我只能选择离开。”伊文脸不改色地说。这令小麦大感意外。
“你当初要了小麦，你就该给她永久的幸福。”小麦逼视着伊文，她心中的怨气慢慢开始升腾。在小麦眼里，邱晨是那么弱小，她需要伊文这样的男人去支撑。而小麦自己，从来没有流露过女人的弱点，虽然，他们三人好得已无性别的求证。
“小麦，别这样看着我。”伊文还能保持那种平静，不愧是便衣出身，训练有素。
“小麦，还能记起那次新闻吗？有我参与的那个案子。”伊文提到的那个凶杀大案，小麦怎么能忘记，小麦曾经亲自去报道过。伊文在里面是头功人物，是他亲自制服了凶犯，为此还受过伤。小麦还记得伊文获公安部特奖的场面，伊文一下台，小麦曾给他一个最真实最热烈的拥抱，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亲密行为……
这些，小麦的心里踏实地记着。可是今天，伊文提这干什么？
小麦困惑不解地望着伊文。
这时候的伊文，在阳光里依然显得格外英俊，微微的腮红下，洁白的衬衫裹着一个怎样健硕的身子呀，新郎，幸福，酒杯，鲜花…… 小麦有些走神，伊文也有些走神。
那边已经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伊文对小麦说，看在我们三人帮的份上，求你帮我照顾好邱晨。还有你，我知道我…… 你，也许我们都在一种模糊的岁月里感知过吧，你，也是我一生中的红颜知已…… 。伊文好象有些醉了，伊文……
伊文匆匆地塞给小麦一个信封，小麦叫不住他…… 伊文，伊文？
§8
HIV。
HIV感染者。伊文，2003/1/3
小麦，命运如此，我无力回天。我不能给邱晨任何的解释，我的工作，我无法选择。
邱晨是脆弱的，那次割腕你看到了，所以我不能再面对她。
就让她痛一次，短的比长的好。过了就好了，你也一样。只是，不要为我痛。
忘了告诉你，跟我结婚的，也是一个HIV感染者。希望你祝福我们，让时间在我们的生命里停留得长些，再长些……
小麦不知是怎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跌跌撞撞地红着眼圈。她到处找邱晨，她不知道她的邱晨在哪里。
她问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摇头。她的叮咛邱晨当耳旁风，她恨得直骂。她在酒店大厅捡到邱晨的瓷人，碎片划破了她的手……
这小瓷人是参过佛的呀，邱晨！
她呼喊着跑出酒店，穿过大街，到处寻找穿青衣的女子。满街的人群，不解的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
她已经失去一个伊文了，她不能再失去邱晨。
……
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这个可怜的女子，这个充满悲情的城市。
……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没有比这歌声更破的音乐了。这是伊文最喜欢唱的歌，她和邱晨都一起为之醉过。而此刻，这样的歌却是天底下最不和谐的音乐，最令小麦烦乱至极的燥音。小麦眼里闪现出邱晨“朝三慕四”的耳朵，她想象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
邱晨，你在哪里？你回来。小麦声撕的哭喊，和教堂的钟声一起，穿透时空，飞向天外。

杀贴

花之语

[小玉]19

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是真的。
五一长假，阳光明眉。七天的大假放空了一座大城，拥塞了无数小城。小玉和他妈一起回了县城他爸那里，他们搭乘朋友的便车，大约四十分钟就到了。
走之前，这个只有八岁的小男孩子说的一句话我现在都还记得。他说，‘小彭叔叔，我觉得北川这个城市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是喜欢我们宁县老家，爸爸的学校里有好宽的球场哟，还有大片大片的山地，月湖湾的水也清亮极了’。小玉说话的腔调跟他老子一个样，喜欢停顿，故意留一段，象钓一条饥饿的鱼。临走的时候，他还喋喋不休地说，这次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们谁会想到，小玉这句话是最后的绝情话呢！
大假过了六天，宁县打来了电话，说小玉死了。
接电话的是科里的小娜，她从值班室把我拽起来，连哭带吓地向我陈述着电话里的内容。当时我都听蒙了，以为是小娜故意恶诈我。然而宁县一个接一个电话打来，使我不由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小玉真的死了。


一个八岁多的孩子，小学四年级，学校的护旗手，航模小组核心成员，三岁能背一百多首唐诗。他老子一直在我面前夸他儿子是他们两口子的优良品种，叫我今后照着这样生产一个出来。我说，你得先帮我牵上一根红线再说······

直直的盯着手机，不敢再拨动一个号码。是什么原因死了？为什么死了？我不敢问，我害怕小玉妈那呼嚎悲怆的哭声震坏我的机子。
节日期间车子不好要，部门经理叫上我们科里的人，急急地租了一辆越野车，连夜赶到了宁县。
是经理去敲的门。一屋子的人红肿着眼睛望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没有人作介绍，我们径自奔向小玉妈的卧室。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瘫在那里，形容枯槁的脸，桃子大的眼睛无神的凝望着天花板。旁边几个女教师l轮流用面巾纸盛着她流不干的眼泪。
经理俯下身去，摸她；
我俯下身去，摸她；
七八人都重复着这个动作。
可是，我们感觉不到她的回应。她目光定在天花板上，瞳仁里毫无光泽。

她的男人，小玉的爸爸蹲在阳台上，头发蓬乱得象是从坟场里刚回来过。

是的，他的小玉去了，他们引以为骄傲的小玉去了。走的是那样突然，没有一点预兆。若说没有，后来人们想起小玉从北川走时说过的那句话，又都觉得一切都是有安排的，是宿命的。那天下午，都两点过了，小玉在学校操场上碰到小伙伴，大家象见了孙猴王一样围着他转，兴奋地拉着他玩。四个孩子，小玉排第二，最大的9岁半，最小的6岁。他们从学校玩到校门口，捡了一块泡沫垫子。大家都不知道这泡沫垫子能做什么用，小玉鬼机灵一下子就想到了可以用来当救生圈。其中那个大孩子马上提议说去月湖湾游泳，小玉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忘了他妈给他的叮咛：三点钟坐车回北川。
天燥得很。气温串得老高。小孩子们恨不得马上跳下河去。四个孩子中，只有那大孩子会游泳，其它三个都不会。到月湖湾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很远很远的地方才可以看到几星农民种地的影。大孩子率先跳下了水，小玉和另两个小伙伴有些怵水，呆了一会。还是耐不住诱惑，小玉脱了衣服，抱了那块泡沫，从一块大石头上慢慢滑了下去······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大孩子上岸，看见了小玉脱在岸上的衣服。另二个小孩子说，小玉和我们躲迷藏呢，他一直不冒出来。这时，大孩子就警告他们，说不准说出小玉跟他们一起玩的事来，不然他说就要杀了他们。他们吓的乖乖地跟着大孩子悄悄回家了······

接下来，是全校的老师把这个县城翻了个个。大街小巷，大溏小溏，几乎都寻了个遍。小玉的警察叔叔动用了辑区内所有的力量帮助查找孩子的下落。没有线索！小玉你到底藏哪儿了？大人们撕心裂肺的喊声久久回荡在小城上空，凄绝哀婉······

‘小玉哥哥还在月湖湾里。’
天黑了很久，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终于说了这句话。那6岁的小男孩由于家长的再三索问，不得已跟邻家的小女孩子说了小玉的事。

小玉的爸爸发疯一般直奔月湖湾，钻进冰凉的水里，摸寻了半个小时，没有结果。小渔船也来打捞了，水性好的老师也跳下去了，还是没有。

小玉妈到底哭着追来了。站在小玉下水的地方，他妈轻轻地喊了三声小玉，那孩子竟一下子从水底冒了出来······

小玉总算遂了生前的愿望。他老子和他妈一直同意把他葬在月湖湾旁边的松林坡上。这个平时喜闹不喜静的，天上掉石子下来最爱用手去接的孩子，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他胖嘟嘟的脸镌刻在大理石墓碑上，就象朵太阳花······

2004/01/02

月入林梢碎

先占位置。慢慢欣赏~

无聊

十分感谢，慢慢欣赏～^_^

水云涧

[散章]20

　　一、月光插曲
　　很不小心，第一次碰你是在月光树下。看见你来，我远远地躲在树背后，不敢大喘气，生怕惊扰了你捧住的那一盈月光。
　 “你是属于月光的”，你在那根老藤茎上坐着，对站在你身后的我说。我想，你总是先知先觉。记得很早在盛唐的水库边，我非常轻柔地投了一颗石子在心湖，就被你不小心听到。你从遥远的北国披星戴月而来，为的只是证实那石子落在心湖的声音。我说，你傻到家了。你不语，顺手在月光树下拾起一截木头扔向我，说，“这是我的前半生，收好！”
　　霸气昭然！

　　二、木头
　　这截木头，曾在北方的沙漠里生长了一千年，倒下一千年，埋在地里不腐一千年。沙漠的君王骆驼说它是不死的木头，胡杨树的孙子。三千年的风沙已经把它锻化成精灵，它的外表不再披华丽的外衣，它的脉络古老但不缰化，它的脾气倔强但不迂腐。它没有姐姐，所以它更喜欢它的妈妈。在淫雨风浸的时候，它是它母亲最好的护卫者，它象它母亲的情人，它关心它母亲的奶头是否干瘪，它敏感它母亲是否遭受强掳奸淫。它总在意它母亲脸色的红润，它总喜欢把野菊花儿采回戴在母亲的头顶。它喜欢母亲这个苍老的又是年轻的情人，它的血喂哺着它母亲的奶。
这截木头，坚挺在我身体内，做着我的脊梁！

　　三、狗尾巴花
　　春天就有这花，我一直看它开着。在我的土坡上，在我的长江边，在我的黄桷树下。哪里有水就开哪里，哪里有土就缠哪里。即使阳光不会照到，它还是一个劲地疯长。毛茸茸的样子，嫩黄的色儿，在路边一见我就咬，追着我咬，直到在我的细皮里种下疙瘩，直到我狠狠地把它扯下，扎成一大把带回家，送给我那贫穷的母亲，说是女儿也要给母亲送情人节的花！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那狗尾巴花是金灿灿的一团火，把母亲的脸染上了红霞。我高高地举起那把狗尾巴花，在母亲的头上左一朵右一朵地插，插的母亲满头都是。把个老实巴交的父亲看的又是羞又是叹，又是抿了嘴儿把头深深低下。

　　月光树下，是否也生长着这样的狗尾巴花？

　　四、仙人
　　我老觉得你跟在我后面，象月亮的影子。我每一次回头，都能发现你。可是你变得太快，不等我抓住，你就从嫦娥的腋下跑掉了。于是，我恨那笨星星，责怪它怎么站的岗。星星眨眨眼，一口一个笑脸。酥了我的骨，擒了我的志。我有力使不出拳，闷在银河不得志。问那打桥经过的牛郎：“仙人指路仙人指路！”可是牛郎装着没见，化一缕仙风遁去，留我独自在奈何桥上狂舔月亮弧光给我的烧伤。真是世道变，仙非仙，物非物啊。要想今生捉住你的影，怕要换了人间！

　　五、你的眼神
　　是一道擎天的柱，是一挂丽水的门。我每次经过你，你就放出天狼，咬断我的缰绳，扯破我的花裙。我幻想着退却，却被你放出的弧光攫住，不得近身，又不得远遁，欲死无技，欲罢不能。我的裸视的心，囚在你的百花园里，被你生生折磨，郁痴而终。

　　2003年7月9日0时

水云涧

[花之语狂草--跪着读农民 ]21

　　一、跪着的过去

　　这是我的上课时间，你丫别站我旁边，我嫌光线太弱。
　　我跪着读农民的事，你也别管。你不知道，我是农民的儿。
　　我很惊异自己那温柔的小手打出了这样的题目，我是农民，毫无疑问。
　　我的骨子里流着农民的血，它是黑色的，永远去不掉泥土的味道。那年在学校做血型测验，我刚把血管放开一个口，城里的同学就说，你丫的血有大粪的味，你离我远点。我没等收紧我血管的口子，就冲了过去，一把掀起那有局长老妈的臭虫，两扇巴掌过去，丫的脸立刻有了五花印，还不解恨，嘴里蹦她：“有种，就跟我比赛背牛”！丫一听，吓的魂都丢在了解剖室，哭着跑进了政治课老师的怀抱。那年，我因此被警告一次，在幼小的心灵留下终身的政治残疾。

　　二、跪着读书

　　我是农民的儿，没钱读书。我不知道为什么没钱，都说解放好几十年了，日子在蒸笼里天天向上。可是我家的红高粱却一直买不脱，种的一大片柑橘林也好景不长，没等长到第四个年头就被迫自毁，村支书说，这比来场天灾还惨，恶性而盲目的政策，说是上头订的，可是谁对我们孩子的书包负责？所以我的书包被一次次砍掉，一次次掉进母亲的泪井里。父亲40岁，可是父亲他老了。他的旱烟袋一直装着草叶儿，有时甚至偷了我写废的小本子（有什么好笑的？）裹成卷吧嗒着抽。他每撕一张，母亲的脸就难看一回。久了，我习惯了父亲撕我的本子，母亲习惯了父亲的掌头，奶奶习惯了我忿恨的出走。可是，她无奈，只有干瘪的脸为山村的夕阳做着最后的挽联！

　　三、跪着送奶奶

　　奶奶一直在我心里。她有好美的皱纹，小巧的尖尖脚（我敢保证你丫没见过那样美的三寸了！）走在碎石田埂上，叮叮着响。奶奶很早就死了男人（对不起，我不用爷爷这名是因为觉得奶奶需要一个男人的名称），她把三个孩子从小拉扯大，花去了20年。印象中奶奶是天下最能干的女人，最受村人敬重的女人。她没有男人的世界有多苦？（我现在是懂了，可是奶奶却永远带走了这个答案！）她的贞洁感动了全族的人，大家凑钱为她立了牌坊。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牌坊，因为这个牌坊压在了她的身体上。我亲眼看见他们把她抬起来，走了好远好远的山路，一直把她抬到这个牌坊的下面，用黄土盖了她的脸，皱纹和她的三寸金莲。那一年，是秋天，我在风吹荷颤的祠堂边，跪着跟奶奶说：娘，为了你的三寸，我要到外面去，买把镐头，帮你砸碎顶在你头上的那块牌子。我把最后一篇发黄的纸片撕碎，烧给了奶奶。我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四、跪着读借条

　　第一张：欠住院费8888.9999元。
　　这张条子是长江发大水那年欠下的。都好几个年头了。记得当时母亲还非常健壮，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家乡被淹了，都睡在政府搭的救济帐篷里，一睡就是三个月。母亲不幸得了红斑狼疮，脸肿得眼都睁不开，皮肤象松树皮开花，吃不下任何东西。救济的钱根本不够花，父亲到处找人借钱，总共借了25家人的钱，欠条共28张（多的为重复借款），在多年后大姐挣钱替家里还掉后，我做了记帐处理，把这项帐款结转成了一张。（农民生病，还是死路一条！）
　　第二张：欠罚款785元。
　　这张是隔壁张二狗家的。张二狗和我是同学，家境比我家更寒。全家人为保张二狗上学，求过亲戚，买尽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是不能满足张二狗在一所职业学校上学的花费。张二狗每个月的催钱信让他爸挺而走险，偷牛买钱。不成，被罚款785元。只是后来，张二狗家冒过那狗日的村霸支书王大麻子的身影后，她母亲哭着脸把欠条拿了回来。可怜张二狗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而这笔帐，一直记在我愤怒的海洋里。（罪与罚，农民还是祭品！）


　　五、狂草的尾巴

　　跪着读借条是最没劲的，事实上，借条早已发黄，读来让人更添哀。可是记忆却不能抹去。那沉睡的黑土地上，跪着的何止我一个？在湖南的衡阳县，有跪着上告的农民彭荣俊、凌学文、邓仔生，他们为了减轻农民肩上的不合理负担，揭露基层干部强占强压强抢的恶行，冒着坐牢及家人被打的危险，年年上访，决心很大。那个读博士后的于建嵘正沿着泽东同志当年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路线，进行着农村社会调查，他要为中国8亿农民说话。我们心里非常清楚，中国的农村久结的现状已深深伤害着这群最善良的人，他们纯朴的本性不能抿灭啊！还是于建嵘说得好：“国家养了我们这帮人到底干什么用？作为一个学者，发现问题并探索解决的办法是我们的社会责任，这样要比歌功颂德更有意义！”毕竟，天下可忧在民穷，天下可畏在民怨哪！

水云涧

[归去来兮]22

　　我从年三十走到正月初一，用了二天时间。
　　我把自己当一件精细的瓷品，从一座城搬到另一座城。
　　停留于山，停留于水，停留在夜的斑澜。
　　有很多的喟叹，从古老的一条河开始，滔滔不绝，涌起狂潮。
　　细微处，眼角有亲人的泪痕闪烁，却是更多无奈。
　　守着的夜，在灯火霓虹中慢慢深沉。
　　歌舞升平的背景里，从老父手里点燃一串又一串鞭炮。
　　从映红的皱纹中，吮吸儿时的童稚和感动。
　　从响彻天宇的炮竹中，回忆起曾经的笑脸。
　　
　　故乡，一张珍藏最深的邮票，一个粉面桃花的娃娃脸，一段窄长窄长的乡间小路。多少次梦里踏回，多少次恸哭泣拜，多少次来来往往。一碗黄酒供奉的灶神，一挞花纸撕碎的记忆，一曲飘蓝的江河水，一壶喝不到底的乡愁。
　　
　　一年，又一年。行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
　　一处风景，还是那样亲切，新鲜。
　　不忍走的太近。太近，怕拂了一段相思。太近，怕扰了一季香甜。
　　轻轻地，揭开故土的纱缦，一些新鲜露着脸，一些人儿更俏丽，一些往事在替换。
　　一城的轻烟飘荡着吉祥，一城的花红诉说着变迁。路阔气得让我走不过弯，人豪爽得让我推杯换盏。乡愁醉在三江浪头，乡音遗在梦的枝桠。
　　
　　从年三十到初一，二天时间。我惊惧，怵然，仿若南柯一梦。思乡的人，一天是一年。归乡的人，一年是一天。我忽然明白，二天时间也算太长。我，一件精致的瓷器，一颗难离故土的心，一直生根在这片热恋的土地，何言离开！何曾离开呢！
　　
　　终于安祥，端坐于故乡的船头，埋首故乡的烟霭，听那洞箫笙歌奏响年的恋曲：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2004/01/22

水云涧

[灵魂的遗情书]23

?1、最浪漫的事

??一遍又一遍地听《最浪漫的事》，没有厌恶的感觉。弄不明白大年初一为什么那么喜欢听它，找不到理由，只是想听，只是想感觉。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以前也听过，只是没有刻意保留地址，许是没有刻意的感觉罢。初一的早晨，很早就坐了车回来，在车上的时候，就有些恍惚，神志不太清楚。就着这个样子，我居然还写出一个《归去来兮》，贴在朋友的论坛里。下午的时候我去看贴，就有了一首《最浪漫的事》贴在后面，虽然与我的那篇〈归去来兮〉不太对题，但有歌听，不亦乐乎？

??以前听的这首，是赵咏华一个人唱的，很温馨的感觉。这次是一个MP3，没有动漫，却是二人唱的版本，听一遍下来，就一下子迷上了，整个下午都没有取下耳机。直到晚上，直到第二天用音箱继续播放。

??一开始是女声在唱：“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很美的慢音乐里，出来的词让人产生一种渴望，不言而喻的感动。
??接着是一个男声的合：“你说要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给你找到天堂，哪怕要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男声在接着唱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涌潮的感觉，象是一个孤立的婴儿正待一只大手来搀扶。充满磁性的声音洞穿了整个下午的慵懒，使自己不得不依靠一杯浓茶来冲淡音乐带来的寂寞。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女声后来跟着男声一起合唱了几次，歌词都是重复的，就象爱，重复是很美妙的事，有很美妙的感觉。

??男声：“你是我的宝贝，手心里的宝”。每到女声唱到最浪漫的事这一段的时候，这个浓厚的男声就重复在漫妙的音乐中间，象要把一个美好的东西托起来，放于天堂的圣殿之上。

??整首歌曲遣词造句都很简单，曲调柔和，也不用太多的唱歌技巧就能驾驭它。它之所以打动了我，应该说是它迎合了我那时的心境。一个被寂寞包裹的女人，一个简单得只想拥有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的人，被一首简单的音乐所打动，这本身就是很合理的一件事。有些东西，太复杂了难以理解，太沉重了难以自拨，太认真了失却乐趣。

??现在想想，最浪漫的事，应该有更多的内容，比如听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听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听钢琴曲《命运》。在听的时候，拥住一个真实的你，笑吟中拿起笔头，挥就一副汉字，泼洒几行诗句，那也是人生美事。

　　2、离歌依依不信风　　　

　　很多次想写下这样的文字，面对一个刻骨的东西，把他的后背留在一个永久的画框里，带入记忆的坟墓，不让隙风浸袭了分毫，保护到生命的最后，这个影子，滴血的诵记。　　
　　迎接到来，猜测都不是最真实，只有站在月台上，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承载了你停在我眼前，我才能相信，有一个影子面朝着我，象春风扑面而来。用不着过多的说明，一个眼神，就把一切阐释清楚了。　　
　　奔跑的思想，此时也归于平静。一段不长的路，我们一起仗量。踩着彼此的脚步，直接而真实，温馨的气息传递到每一层楼宇。心跳会一样吗？呼吸会均等吗？在每踏出一步的时候，我都有这样奇异的想法，感觉这次的诗缘不是最好的，一丝阴云悄悄，密布的阴谋，谁都明了。　　
　　到了，到了。一个方盒子就是停歇的港湾。褪下一身的疲惫，拥抱一个春天的温暖，不必想窗外的心事，不看月光星光的笑脸。有你，一行轻许的热泪，让目光荡漾在这片寂静的心湖，什么都可远了。　　
　　你是直接的，也是明了的。阴郁都藏在眼眸后。我知道很多东西不能太过，就如你后半截话语永远不要说出。一壶清茶，一支香烟，一杯红酒，就够了。　　
　　我们坐着，看文字从眼底流出，我知道那是爱意在涌动，在传说。我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一直陪伴到天亮，让“你的情谊比你写的诗还长”。　　
　　
　　那风景，怎么说！离散，总是迷人眼。月台上已经搭起辞别的舞台，离歌早已唱响，不忍醉眼，悄试清泫。无他。　　
　　此去一别，纵千帆，凄凄离意境，哪堪伊人泪垂。　　
　　归去，来兮。

　　3、你会突然来访吗？
　　
　　跟灵魂一直讨论这个话题，在不具名的下午，或者是没有星光的晚上。
　　
　　你走了，带着一行诗。行走的线路早已被暮色替代。眼睛回不到家，只好带着灵魂到处流浪，没有归宿。
　　
　　走到一个无字碑前，触问那一脸的茫然，却不知问话该从哪一句开始。“你吃了吗？”他默不作语，跟你的性格一样，深沉得让人心慌。“你睡下了吗？”他站着，用大地宽大的床告诉了我。睡，也非睡。状态看来不佳，也无人关切。这日子对一个无字的碑来说，无关痛痒。
　　
　　一个白色的帽子无由的吸引了我。我奔袭而去，感受一份顶戴的快乐。旁边有快乐吗？我回头，没有任何的回应。快乐，被什么人带走了？
　　
　　很多人扎在一起，听一个北方的歌星唱那首《真的好想你》，一个胖胖的妹妹跳上台去，狠狠地亲吻了那个寻衅挑情的人。我看的都有些呆了，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呢？跳得上去，也不知能否跳下来。我是个求证什么都很苛刻的人，我注定自己过不了那关。
　　
　　江水此时很冷，绿茵茵的一潭，象泡过我绿色的思念。我沿着滨江路走了很长的路，很长的路都没有热情。我找张石凳坐了，我把大雾收集在眼底。我想把这些都带回家，存在我们的档案袋里，等你回来检阅。
　　
　　天都累了。我听谁在夜色里叹息。邻家小孩子毁坏的灯何时能再装上？还有门外那首诗，谁能来翻译？
　　
　　你看，这夜，这人，这灵魂。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27 0:05:21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