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接近尾声秋天还没有来临的时候,田野中以基本没有可供麻雀随意糟塌的谷物,闲暇中充满焦虑的它们便给了我提供游戏的机会,随便在地上撒一把粮食,它们都回忘乎所以,从天空中非临而下,有条不紊的啄食的同时把自己的整个生命放在我的圈套。
那些看似随意抛洒在地上的粮食是用烈酒泡过的,每一粒粮食上微不足道的酒精都是一个阴谋,当许多个阴谋它们被存放在胃里时,那一股股的力量足以醉翻任何一只大鸟,包括苍鹰。一只小小的麻雀往往醉的不省“人事”是不奇怪的。
就是纯正的高粱酒,不掺一点假的那种,我不知道别的小孩在那时是否也在用白酒抓过麻雀,我是启发于一个邻居整天抱着一瓶白酒,喝的东倒西歪,于是萌发了让鸟雀喝成醉鬼的坏招,最直接也是最容易实施的方法就是粮食泡酒,几个小时后把酒就倒掉,酒精已深入粮食的内心,如果酒味尚存,可以用水在冲洗一下,然后放在风中把酒彻底稀释,才能让鸟雀们心甘情愿的上当,作料都是现成的,便泡成一场游戏的脚本。
最初是三五只麻雀落地,它们蹦跳者进入埋伏圈,进一步确认那是可以添充肠胃的食物后,就向停留在树上的同伙发出信号,让它们一起来享受,此时我坐在不远处居心叵测地看着它们快乐进食的样子窃喜,就象 躲避在青纱帐里的游击队看着日本鬼子走进自己布置的雷区。
这些阴谋往往会立竿见影,几分钟后,它们还来不及庆贺一下胜利,酒精就在肠胃中发作用了,它们在地上走动和飞翔的形态已经有了醉态,一幅经典的醉汉态,更有甚者要强打精神飞起来,但飞不远就象被击落的飞机一样扑通一声掉下来,我想人的醉态远不及鸟雀那样洒脱,他们说醉就醉,不做任何的挣扎,醉的平静且坦然。
当然也有醉不倒的麻雀,它们啄食几粒后就飞走了,我想它们并非不嗿心,那时候一定是活在幸福的爱情或者亲情之间,叨了食物,去脯育幼小的子女或年迈的父母,仰或,是在另一处地方要坐享其成的配偶,如此,它的“鸟性”使它幸免于难,接下来就是收获战利品的时候,看到一只只醉倒在地上的麻雀,就像你看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喂养下长大那样有成就感。
现在的孩子早已经没有这种玩法了,他们在乡村甚至麻雀都看不到了。这个大地上已经绝版的游戏,在我的记忆,仭如此时的一缕风吹过春天含苞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