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机关的人们,都爱在办公室的阳台上养几盆花。不知不觉中,我的办公室花也多了起来。对桌的同事,也是一位女性,也从山西调来,父母家里也有一个小院,种满了花呀菜的。正因为我两有相同之处,自然在养花方面及就达成了共识。养花说起来简单也不简单。倒盆、换土、施肥、浇水、剪掉残枝败叶,转盆让花的那面都得到阳光的普照,有的花还需要编出造型,放7天长假中间要来浇水,担心花干死。总之,你为花付出多少爱的心血,花就会给你多少爱的回报。
看窗台上,办公桌上,那竹子的清高,兰草的幽雅,虎刺梅的俏丽,护盆草的晶绿,太阳花的朴素,君子兰的高洁……尤其是充满生命力的绿萝,从窗台的一边,顺着暖气管,让我打上窗顶,沿着窗帘盒搭到另一边。又被同事用花盆做了个加油站,绿萝从半截扎根,又返了上来。三米宽两米高的大玻璃窗搭起了绿色的凯旋门。(这颗绿萝已长了三年)。在凯旋门的中间,挂了一盆小叶子的吊兰。那长长的花枝,从白色的花盆里垂了下来,一片片紫色的夜子零零洒洒,飘飘逸逸。阳光下,像一位荡着白色秋千的公主,她的长裙散发着紫色的高雅……每当人们从门外走过,往往或驻足留恋,或啧啧称赞,或入室而观,获取种而去。在这日复一日的漫不经心中,我和同事营造了一份心情,营造了一份美好。
爱美是人的天性。可是在那个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人性是被扭曲了的。八亿人民八个样板戏,不分老少着装灰黑军绿,宁要无产阶级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谁家也不敢养花,至少要给带上一顶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大帽子。可是又一年,却发生了这样一件怪事。那时我还在县城工作。旗手来到大寨,住在国际旅行社,一看没花大怒。旗手的专列,浩浩荡荡4卡车用品,连上虎头山的马都带来了,带的花少了,这可不行。自古以来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县里赶紧派卡车到全县各村百姓家里找花去。经过半天周折,还真从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找来了几盆花。没有发财树,也没有富贵竹。只有鸡冠花,打碗花,指甲花(就是能染红指甲的一种花)。百姓终有爱美之心,也无爱美之力,这些山花野草就种在了有缺口的盆盆罐罐里、有裂纹的尿锅里。旗手一看,这哪行,砸烂,把花取出来,就种在旅行社的院子里。她待了两三天,折腾够了,走了。旅行社下面的窑洞楼,由于上面浇花开始渗水。那些花慢慢也都死掉了。
现在好了,我们生活在一个自由开放的年代。爱美的天性已不再被压抑。看着办公室这些花,心情就会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