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己书】谁在挥着诱惑的手 文/小雨霏霏
灯光很昏暗,震耳欲聋的音响,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回旋,似乎想找个突破口一样地猛烈撞击,也同时敲打着我的心脏,象是注入了强心针一般,加速了它的跳动与张狂。几个桔红色的小射灯投下的光线朦胧得有些暧昧,看不清别人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我被酒精刺激得绯红的脸一定十分好看,我傻傻地笑着这么想。华华斜靠在我的身上,大概醉了,全身的重量压迫着我的肩膀,我只有借着这张布大沙发的柔软性来减轻我的疲惫感,我陷在大沙发里任由懒散与困倦游走我的全身。
那台背投大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首由俊男美女淋漓尽致地演绎的歌曲,熟悉得能倒背出它的歌词。胡亚和芳芳在唱着这首《心雨》,“明日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为什么总在那些深深的夜里,我总把你想你”。这一对小恋人把这首发霉的雨,唱得多少带着点戏谑的调调。
今天这个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念叨着认识了两周年的纪念日,此时就在这个KTV的包厢里如火如佘庆贺着他们的爱情,这不知是预期着他们对过去日子的结束,还是代表着将来日子的开始,我不得而知。也许他们年轻地还不能明白自己心爱的人,将成为别人新娘的那种椎心感吧。我在他们身上似乎看见了自己当年穿着白衬衫牛仔背带裤的影子,有些模糊,但并不太遥远,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冲我摆手微笑。《心雨》还在继续唱,那个影子始终在那儿晃。
小莺还在和张谦玩骰子,什么时候这种从港台电视剧里流传来的赌博工具,也已变成一种娱乐休闲时的游戏的?我没细想过,我只知道当那几个白色的小方块在一个圆筒里急速滚动,小莺那高八度的女高音随着哗哗的声响,一浪高过一浪,杂夹着刺耳的尖叫声冲击着我的耳膜时,我似乎看见了天花板在转动,我不知道那个熄着的大吊灯会不会因为受不了惊吓而松开了它苍白的手。我对着天花板笑,笑小莺、笑那个大吊灯,笑自己。
大黄和他的两个朋友还在喝,不知因为什么具体原因,大概是为了谁的杯中酒倒得少一些,或是谁的杯中多一些,而在争论着一些有关于男人的尊严与面子,或者男子汉本色的细节问题而不可开交。在电视的光线照射下,看不出他们是否面红耳赤。争论的结果是,男人喝酒不用理由,于是我又听见了玻璃杯碰撞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干净而利落。
美美整晚都沉浸在我们大家的祝福中,鲜花、蛋糕、让这个今晚刚满二十周岁的小姑娘,感受到了同事之间的温暖与关怀,宁肯愿放弃在家里与父母庆贺,把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交给了我们。此时小姑娘异常安静地坐在沙发另一端,不知在沉思着什么,似乎这一夜之间,成长的烦恼也伴随着热情洋溢的青春接踵而来,也或许是在回味着收到礼物时的惊喜吧。
《心雨》的音乐刚停,另一首熟悉得旋律又响起,我的心就象被什么猛地拉扯一下似的生痛。有股不争气的雾水在我眼前晃,热热的,酸酸的。芳芳起了我的哄,对着麦克风喊我的名字,把麦克风硬塞到我的手里。我指指已沙哑的喉咙,露出无奈的神情,我交出了话筒,也拉住了一不小心就会泄露的情感的闸门,同时也把自己远方的思念深深埋藏。我听着芳芳对着她的恋人一往情深地唱着这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看着她眼里一些明亮的光辉在闪动。我闭上眼,努力抑制住那即将奔腾而出的洪流。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黑暗中笑,笑容模糊得分不清是灿烂还是忧伤。
我拒绝了情感外露,可我不拒绝凝聚情感,于是红酒又向我展开它妩媚十足的笑容。挥动着它充满了诱惑的涂着丹寇红的纤细的手,它还是那么好喝,它穿过喉咙的辛辣感,刺激和鼓噪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唤醒它们不可抑止欲望和冲动在剧烈地跳跃和燃烧,我的潜意识里似乎有某个声音在极力地提醒我远离它,我于是在诱惑与被诱惑中徘徊不定,身体里燃烧得愈来愈烈的火焰象是体倾刻间就要要把我烧成灰烬,我挣扎、我逃离、我呐喊 、最终我象个被挫败的判逆者一样,灰溜溜地回到最初的角落里,继续用这个冰冷的红色液体来浇灭它窜起的火焰,换来片刻的舒适感。于是我的脸越来越烫、我的嗓子越来越痒、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似乎看见你在不远的地方冲着我笑,我摇着头,晃着脑,嘶哑着声音跟着电视唱,我也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3 10:30:3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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