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桥
我是怀惴着一路的忐忑不安走过那些断墙残垣和贴墙而生的各式植物;亦用一种探究的眼神去疑问那些过往历史所遗留的文化痕迹;我企图用心去感悟一段京华烟云的辉煌,而这一切却离得如此远,远到无踪。
偶有风簌簌掠过,樟树叶便婆娑着应和,遒劲的枝干与老去的砖墙和旧得可以的房子似乎是唯一能模糊的证明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别样的人物—陈布雷。我无法联想他曾经的辉煌与这幢木质房子的千丝万缕。许是我过于肤浅,无法明白这“嗵嗵”作响的木头地板于那个时代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若真让我觉得兴旺的,便是院角处一株石榴,橙红饱满的果实,绿意不逊的叶,簇拥在一起,这世界就活泼起来。如陈老先生在世,他也一定不愿活在一种透着颓唐的清冷境界里,与那几只横倒在地的陶缸面面相嘘。
房前有一条小河,狭窄的水域里有拥挤的浮萍,密密匝匝的漂浮在无人涉足之隅,它的存在似荒凉亦似繁华。静静地石码头上有一个老农正在清洗着什么,只见水一圈圈的荡漾开去,浮萍便跟着起伏不停,这一切像极一祯逝去的江南水墨画,透着发黄的底色和一份惬意的清寂。若不是路边那只乖巧可爱的小狗和三两个坐在桥边聊天的老汉,谁能惊觉这境地竟这般清幽幽的存在!而我想这一切与历史是无关的,水墨江南,何处无此风光。只因这曾经有了不一般的人物,便仿佛随处透着些历史的况味。
石步
如真要说历史的痕迹,我觉得官桥陈家便不如石步那不知名的大户人家来得更有气魄。那是一栋乌檐翘角,雕琢精致的木质房子。屋的大门紧琐,故内里不得而知,光看檐下复繁精美的镂空雕刻,便多少能读懂些旧日的风光。步入侧房的走廊,目光所及处是倒塌的门墙,和一张依旧素美的雕花石窗,镂空细腻,线条流畅,真如陕北的剪纸艺术,却是一个凝重,一个轻盈。再往里走,亦是雕刻精细的木质门墙,每方格由无数镂空小格织成,及中间处是一朵烂漫开放的梅花。远的望去,便也称得上是繁花似锦了吧?我轻轻地敲了敲左边无雕花的木头墙,传来空旷的“咚咚”之声,仿佛历史便隔在那个我所不知的世界,而我也只能以一个后世游客身份去咛听那些旧时的灿烂与之后的颓败。出得老宅,一行人继续绕着墙跟,用心情品味那清幽之韵,用相机饕餮这小村之景。
行至村口不远处,有一臭豆腐摊,摆在自家门口,简洁至极。不知是谁一声惊呼“有臭豆腐”,于是轰拥而至,把那三尺之地堵了个水泄不通,美滋滋的就着那酸辣酱吃了起来。心里却是暗忖,那大户人家是否也曾吃过这粗朴之物?复忖,应是吃过吧,那时的大户人家怕是比不过现在我们这些小家百姓日子!
写到此,听到来自内心的喟然长叹,终是个浅薄之人。我根本无法用文字来描述那段风云历史所遗留的内容及意义。我也只能揪住一根怀想的蛛丝吟一首残缺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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