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后院就响起了欢快的笛子声。 在橱房里做饭的雅茹,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扭头看看饭庭里的挂历:不是礼拜
天啊,今天怎么吹起来了?又侧耳听听后院的笛声,她不解的摇了摇头。 5年前搬来新居时,每当礼拜天,后边的楼房里都会传来欢快的笛子声,有时是二
重奏,有时是独奏。每次都是一个小时,风雨无阻,从没间断过。 当夏天做饭打开厨房的后窗时,站在4楼后窗的雅茹才看到后院的楼房边上,有四
间平房,那欢快的笛子声,就是从那平房中传出的. 雅茹疑惑的望着后院的平房不解,这家人为什么楼房不住住平房.观察了几日,雅
茹看出这家有个大男孩和一个中年女人,家里很少有男人出入.偶有男人来,房子里就会
传出爽郎的笑声.女人常常是匆匆的出门,匆匆的回家,大男孩象个小大人一样,帮着她
妈妈做事。 夏天买煤时,大男孩满脸满身的黑,边忙着,一边给妈妈说,他能干的了.母亲心疼的
看着他,用衣角给儿子擦去脸上的汗水.等到娘俩回屋吃饭时,悠扬的笛声中,夹杂着笑
声,就会从小小的屋里飞出来,溢满整个后院,让听者陶醉. 当秋风起时,家家都把窗关的紧紧的.雅茹也把窗关上了,可每到星期天,她还会听
到从关严的窗外传来的笛声。站在阳台边做饭,边想着后院的一家人。。。。。。 今天不是星期天,笛子却响了起来,还响得这样的早。而且是在院里响起的,这是
从来没有的事。雅茹做完饭后,打开窗子向后院看去。 后院有不少的人在和大男孩说话,此时的大男孩,已长成了大小伙子,只是显得很
单薄。大男孩手里拉着箱子,肩上背着背包,嘴上迎合着别人的话,眼睛却看着人群身后
。 男孩的妈妈穿戴一新的从人后边,推出了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满头
华发身材魁伍的男人,穿戴一新的他,满脸笑容,高大的身躯让轮椅不堪重负。男孩叫
着爸爸,走到轮椅跟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和爸爸说着话,一边用手理了理爸
爸的衣领。旁边的人在给男孩说“你的爸爸不容易,为了这个家,才到了现在这个样
子。”男孩痴痴的望着爸爸,从背后的旅行包里,取出一支笛子,微笑着把笛子放到
了嘴边,一曲深沉哀婉的[懂你]从他的嘴边飞了出来,男孩深情的望着轮椅里的人,
吹得如醉如痴:几个年长的女人在抹眼泪了。 一曲吹罢,坐在轮椅里的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他掀了掀身子,想站起来,男孩
弯下腰,让他能摸到自己的脸,当他又掀着身子伸着俩只大手要抱男孩时,男孩却“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他一把抱起了轮椅上的人,紧紧的抱在胸前,只见轮椅上的那
个男人在男孩的怀抱中,俩条裤腿在晃荡。 天,它竟然是空的。。。。。。。 男孩把头埋在爸爸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着,他爸爸笑着对他说“你都是大学生
了,还哭啊?会让亲戚朋友笑话的。到了学校后,拿出好的成绩来,那才是真本事。
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男孩听了这些,放下他的父亲,拿起自己的行李,
向父母深深一躬到地。转身面对来送行的人说“爸爸妈妈拜托你们了”也对他们深深
一躬到底。 男孩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当他的身影快要转过楼房时,他站了下来”妈妈,有
事等我回家时我来做”妈妈抹着泪向他挥手,“快走吧,好儿子,再晚就误车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望着儿子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楼的尽头后,用手抹了把脸,从
轮椅的边上,拿起一支笛子放到嘴边,一曲“敢问路在何方”追着儿子的身影,送了
上去。送了好远好远.。。。。。。 站在窗口看呆了这一切的雅茹,此时才如梦初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