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昨晚睡得不好，梦中有两条蛇蜿蜒着朝我爬来。一向最是怕这种软软的东西，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可它却丝毫没有预兆地就突然闯进来，吓得自梦中惊醒。虽知是一场虚惊，却也忙不迭地掖好被子，仿佛那梦中的蛇儿依然会闯入。
中午躺在床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和妈妈絮叨着昨晚的梦。妈妈说不是好兆头，怕是要生病，心里却不以为然。只是总有种难以摆脱的惊惧时时在心底萦绕。
以前曾经有人说过，总做恶梦是因为心里面的不安和恐惧。我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有没有过，但的的确确是做了个可怕的梦。虽然是梦，身临其境时却和真实的仿佛，又无从逃避，所以更觉心悸。
记得小时候经常有同一个梦境出现，一个陌生人在后面追，逃又逃不开，躲又躲不掉，经常会在梦里吓出一身冷汗继而猛醒，原来只是个梦。人总是这样时常在梦与醒中纠缠，身在其中时自己也拎不清是梦抑或是醒，处在惘然不知所措的境地。那又何不把它当做一场梦，哭过笑过，也真实地走过。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想到你，梦醒时还怔愣了一会，小小嘲笑自己一下。或许是对蛇深深的恐惧唤起大脑皮层里的记忆，下意识地寻求一种依赖、一种可靠、一种关爱。见到，心也安了。
与你提及时，只玩笑式地一带而过，许久之后不知你是否还会记得。
6．
朗晴的天，或许北方的春天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佳的。
春风还小呢，地上的积雪又未化净，所以不会起尘土。一直喜欢那句词：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有时候不是尘埃不落，只不过经常会有春风拂拭。却不知藏在人心里的阴霾可不可以一并扫去。
阳光明媚，没有一丝云，天空是那样的蓝，以至于仰着头看得久了甚至会有种浅淡的忧伤自心底孱缓而出，没来由的，也无关春愁春怨春恼。有时候人的情绪与环境、与人都无关，是心底的魔障，无形中自己给自己套上层枷锁，喜或忧，哭或笑，安静或激越，左右如此。
或许是刚睡醒便出门的缘故吧，忽然打了个喷嚏，想起你和妈妈都曾说过那梦的预兆，莞尔。
7．
回来时在超市买了包爆米花，香酥而甜，我说就拿它当晚饭了。
记得儿时在乡下经常吃爆米花，不过那时候的爆米花是用一个大桶爆出来的，有大米花也有玉米花。记不清爆米花用的炉子是什么样子了，只是这炉桶定要与一只空袋子连着，这样爆出的米花才可以直接装进袋子里而不至于洒到地上。一声巨响过后，空瘪的袋子便鼓起来，象猪八戒大大的肚腹，让人瞧着眼馋。据说这样做出来的爆米花含铅量高，对身体是极有害的。只是当时乡下孩子能吃到的零食大约也就这么几种，所以爆米花的老人就成为孩子们追逐的对象。
呦喝爆米花的通常是老人，或许也有年青些的吧，只是在我幼时的眼光里，这些饱经风霜的人无论年纪如何，都是一副老迈的样子。岁月就是这般无情的，它从不肯为谁停一下脚步。而我，终也会被时光追赶过去，和他们一样。
现在的玉米花都是在微波炉里爆出来的，透过微波炉的玻璃门，看着玉米粒一点点膨胀、变大，不止于欲望，若人的欢乐能如此，那就好了。我痴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