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大西洋的上空,和加勒比海漫长的海岸线,想问你声——加拉加斯下雪了吗? 早上起来,妖绕的雪花大片而下。窗上布满了厚厚的冰花。透过窗子,对岸河边,已是银装素裹,杨柳挂满了雪,弯垂了腰肢,除了白还是白。河岸边的情侣凳上看不见人了,一红色的手袋放在凳上鲜艳如雪泥鸿爪。 …… 你那里下雪了吗?加拉加斯的雪大吧,加勒比海的海水淹没了海岸线的积雪吧。挤满了人的车厢气流,是否融化了窗上的冰凌? 此时想你是坐在地铁里,怀揣公文包凝视窗外的情景。是想起了公元383年淮水雪夜的那场鏖战?那么你是资杖如山,投鞭断流,而后风声鹤唳,兵败淝水的前秦苻坚,还是东山纹枰,沉着冷静,笑谈静胡烟的东晋谢安?哪夜好像也飘起了这样漫天的大雪。 抑或是,忆起了两千年和春申君举杯豪饮邀月的一幕,那晚也飘着匆匆的雪花,左边孟尝君,右面信陵君、平原君,觥筹交错,六盏不醉。 就是尚老的廉颇,也能乘着今晚淮河月夜三尺的冰冻,踏冰举旗,沙场点兵。 而此时的刘安正端坐王府,夜煨红炉,借一片雪花化开 墨砚,手著《淮南子》。 八公山石头上挂着的冰花,是你儿时嘻乐的地方?想起那时从石山往下滑雪的情景,该是怎样的逍遥。 记得那年妈妈让你上街买块豆腐,雪地里,蹓着雪的你肆意如鹰凌空,少年得意轻狂,那块手中拎着的豆腐抛在了空中,洁白的雪和豆腐混在一起,最后结成了一块坚硬的冰疙瘩。 …… 其实,我是知道,加拉加斯没有雪花。 那里终年是温暖的热带和咸咸的海水。加勒比海长长的海岸线会结冰吗?它有淮河冰冻时的壮观吗?安赫尔的瀑布流淌经年,一路风光就只差冰瀑了吧。 中原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你那里,下雪了吗?
2006年2月7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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