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2月5日 星期日 丙戌年 狗 正月初八 大雪
“。”把日历往前翻三张，你还在那里，陪着夫人和孩子。这样喧闹的节气里，你的猝然远离不合时宜。隔着很多，我去见你最后一面，你躺在那里，安静，没有挣扎，我竟什么都没有，号啕或啜泣。
撒手人寰的故事每天上演，独不该是你啊。我听电话里她说你死了，我顿在那几分钟，一片空白。我们好象没在一起哭过笑过闹过，之间一直横亘湍流，总那么不对等，一味要做爱人或是一味要做小妹。如此，牵了好多年。。。。。。和同事坐车去见你，我想你从前那么爱好，就那么落单地睡在一间厢房里，鞠躬后我按规矩地吃了一颗糖。没有见到你的妻子，听到你母亲痛彻心扉的哭，孩子世事懵懂，给你烧纸钱后，在庭前的平地上与别家孩子嬉闹，你别怪他。我觉得他不懂悲伤也很好，因为你说你最疼他，不舍得他哭。
我想我没有哭，你也不会怪我吧。身边好多陌生人啊，我想死了才真实，活着的我们还在演戏。从你那回来，不由地总叹息，先生劝我天命使然。前天中午我站在母亲的阳台上，喃喃自语：怎么就死呢？其实我想我很自私，因为我知道世界上对自己真好的没几个。而最真挚的你却走了。我又想到去年三月，我告诉你我怀了孩子不想要了，你在电话里教训我，说我多大了有个孩子不容易该要了。我就知道你是真为我好。修养在家，只有你常打电话来嘘寒问暖，要给我送补品。眼睁睁地你说走就走，谁也受不了。
我们认识了十年，你说你看着我从丑陋走到美丽，从青涩走到成熟。我记得在年三十给你发了短信：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我悔自己没有再跟你说上几句，现在说什么已是惘然了。不知道你心里对我是不是还有着隐隐的恨。来不及偿还。我说你为什么不得上一场病，让我去看看你，说说话。阴阳隔世，只有默默。你的母亲，我的老师，以后在别人快乐的新年，对着你的照片，以泪洗面，何时是个头啊？
昨天晚上，我在百度里搜索：伞的寓意。大概张爱玲送胡兰成一柄伞，后来分开了。一柄伞留在天国里，今天你也许持着它走在寒风里吧。很冷吧。你的身子本来就沉，何必把大电视从底楼搬到四楼，那时候为什么没人打电话给你，让你从死神边擦肩过。你素日里那么聪明，累了可以先走几圈，再去蹲下插那要命的插头。人们都猜测你每日沉于酒宴，身体受亏，经不起一动，便断了。我突然想到：家和万事兴。“一周里有一两个应酬，也就够了，还是该回家陪陪老婆孩子的。”你那么一个笃实的好人，不该如此仓促离开。
醉里的你常常在声音里透着寂寞，我虽然懂得却不能相助。我也是若干次劝慰你对自己好一点，少喝酒少抽烟多吃菜多陪家人，你的愤懑哀怨无聊往往都归于叹息一声。走之前还是“哎！”我努力回忆，你仿佛还说人干什么要活那么大岁数啊，折磨人啊。你不知道你这样一走了之，折磨了多少人！从此，我少了一个知己。你也晓得我是个弱性，常常给予真心，想到这一层，我还觉得你还在那里，好端端的，毫发无损。憨默却懂得。
我看着这里，想起以往，呆若木鸡。笃定地以为你还在那里，只是今生再不能相见，桌子上的香烟，是你最喜欢的一种，我不想戒了。。。。。
当作日记，只为记得，不为忘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5 20:59:05编辑过]
| 
这么多滴人到哪里去？
去看海陵散人哦！
2006.1.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