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迹已绝的隆冬,时有人去赞美梅花的高洁.这显然是对江南性灵之地的偏爱吧,可我却渐渐地不甚喜欢它了.历代的骚客不是一直在夸耀她的耐寒吗?然而,黄河的水却养不住她的娇贵.所以,她只适合栽在江南断桥的旁边,让那些高雅的文人去追慕那,些许踏雪寻梅的逸趣了.
近年来的冬天,我的心冷的似乎有些发硬.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甘于寂寞去斯守一生不变的永恒.其实和冷清相濡以沫的日子也并非不好,我是个没有什么情调的男人,但偶尔也会伺弄点花草.冬天来临的时候,喜欢在案头泡上两株水仙.每天看着它翠绿的叶子伸展开来,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人仿佛也为之精神起来,若在陋室的墙上挂副名家的字画,说不定我也能挤身于高雅之流.这只不过是安慰寂寞与虚伪的心灵罢了,其实,我所期望的,只是想在这冷清的案头,能有一些春天的消息.
于是乎水仙大可尊立舍内,友将其戏之为"金屋藏娇".这终于让枯燥的心灵湿了点甘露.
得此艳遇,当宜围炉小酌,在酒醉半酣的当儿,深望'婉在水中央"的仙子一眼,那该是怎样的飘然啊.好象魂魄也被牵了似的,每到冬天的时候就成了我的头等心事.
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水仙,曹植在<<洛神赋>>中曾臆到那位"罗袜生尘"的尤物.想来也许就是眼前这位凌波于秋水之上的仙子吧?只是也有着,可远望之而不可亵玩焉的遗憾了.
今年的冬天,我又忍去饿腹之苦,置了两株"初筚的红颜",朋友忽来信说没有见到过这种水中的尤物,于是委人捎去,现在大概早已经著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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