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那使我们得以“诗意的栖居”的美好的事物,是照亮心灵的月光。没有它们,生命还有何意趣?
一、音符,空气都随之颤抖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一些精灵就醒了。轻轻地,她们从水底升起,在夜的水面搅起淡淡的涟漪。那柳树的影子不是黑黑地印在水里吗?这时似被惊吓了的水鸟一般,突然地散了。散了,散成弯弯曲曲的音符,在月光下弥漫。
如丝,如缕,那些音符,她们在我的空间萦绕,那刺绣的窗帘,那乳白的镂花窗纱,如亭亭的玉女,垂首而听。闭上眼睛,可以感觉到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你知道人心有多深?那是无底的海。那些音符,带着最深的憧憬,在心海里跳跃,当她们终于在月光下舞蹈,我怎能不用心倾听?
我爱,白日里的明媚让我看到了一张张的笑脸,也看到了许多的尘嚣。当夜的脚步将我逐于自己的一方静室,我需要,静静地聆听心灵的声音。
月光如水,沉浸在音乐之中才会知道什么是月光如水。水是什么?这无色、透明的的液体,我们使用它、浪费它的时候,不曾认真地想过它。只有此时,音符如浪花一样跳跃,如露珠一样晶莹,我们才体会到,水是世界赐予我们的最美的诗意,没有水,我们如何创造与感受音乐?
而没有音乐,就如没有月光的长夜,连寂寞两个字都写不出。
二、阅读,赴一场隔世的约会
我相信那时你就是这样——在夜晚,饮酒,微醺,然后长长地叹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曾以为这是近人所作,偶尔翻书,才知出自《诗经》,不禁和你一样长长地叹息。于是,相隔两千多年的时空,两声叹息在这一个夜晚相会。历史很长吗?有时它也会变得很短,相似的场景,相同的故事,总是在重复着,让你叹息,让我为你而叹息。不须沉醉,只要微醺着,走进去,就忘了今夕何夕。
你有何求?你不过挥洒了一番书生的忧愤,痴女的吟哦,或者是让思想沉淀如酒,任酒香肆意飘散。我有何求?我要一盏红酒,在温暖的灯光下,与你,赴一场隔世的约会。红酒是浪漫而朦胧的,一如读你时的心境。我不管有多少人痴迷或冷静地读过你,我只愿这样朦胧着走进你的时代,或者看你慢慢地向我走近,近到我模糊地看到你的衣衫而不能看清你容颜的位置,悄然停步。无言地凝视、静静地阅读,读你的苦、你的乐,连同你飘飘的长袖。读你的时候也读到了我的心和我的梦。所有的美丽和优雅在这似近非近的距离中疯狂地滋长,如饮红酒,浅斟慢饮中饮下了无尽的诱惑,欲罢而不能。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真好,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不管他人如何地评价,我喜欢这首诗。
有时候我知道你离我很近,只要稍稍移动脚步,就可以看到你的真颜。可是我不愿。当我在你的文字中感动和感悟,我的灵魂就已经穿越时空和你相遇而相契。真正的阅读不是一时的愉悦,因为好的作品一定具有永恒的生命。所以真正的阅读是隔世的约会,哪怕我阅读的是当代的作品。
诗人说:“应该让思想的水散漫成湖”。我不知道是否读到了这湖中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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