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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想说出那几个字,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着父母在极度悲伤中还要安排处理各种事宜,我仿佛看到了以后的我。
对于姥姥的离去,我是伤心欲绝,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悲伤是对死亡的恐惧,对逝者的怀念,还是对记忆的怀念。这种感觉是混杂在一起的悲伤。姥爷走的时候我还在上高中,那时候对死亡一点概念也没有,可能是现在我也大了一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知道生命的起始和生命的终止是多么神奇而残酷!于是特别感慨,人奋斗一生,为之追求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当即将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能有最贴心最亲最信任的人依然爱着你,在你最脆弱最无力最不堪的时候还有人在你身边。在摄像头里看着父母的背影,我仿佛看见了以后的自己,眼泪止不住地流。以前总觉得死亡距离自己很远。姥姥的存在就像一堵墙隔断死亡与我们的关系。现在她走了,墙倒了!我们已经看到了死亡就在不远的某个地方。生命真的就是一场周而复始的轮回,我们此刻在生命的哪个节点上?记得英国作家哈代的小说《苔丝》里有这样一段话:死亡的日子就藏在那本日历里,某月的某一天,只是我们不知道(大意)。
如今姥姥在睡梦中走了,没有痛苦,就这么安详的走了。理智地想那真是她老人家的福气。今天掀开裹着姥姥被子那一瞬间我一点都不怕,吻了姥姥最后一下,姥姥的脸那么凉那么硬,现在她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了,去跟姥爷团聚了,姥爷也等了他18年了!今天孩子仰着小脸问我:你总说太太走了,太太到底去哪了?我忽然就有了回答孩子的勇气,我说,太太没有走,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在我们身边。她是去跟姥爷团聚了,以后我们都会去那个地方团聚,我们还会一家人在一起的!说着说着我就泣不成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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